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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別墅,寒子看着有些陰暗的天空,此時日當正午,秋老虎倒是沒有肆虐之意,天空的烏雲遮住了秋日的太陽,整一個天地予人暖洋洋之感。別墅區裡的綠化做得很好,每一棟別墅之前和棟與棟之間都種着整整齊齊的草地,間或插上一些小花圊,白的紅的小花交相輝映,與草地的綠形成了一道美麗的風景,行走其間讓人感到輕鬆愜意。
“盧先生好!”別墅區大門口的兩個穿着墨綠色制服的青年保安一見他走出去便熱情的跟他打着招呼。
寒子一愣,問道:“兩位大哥認得我嗎?”他進到別墅區以後都沒有出來過,要說這兩人也只不過是在林弈風開車送他們進來的時候從車上匆匆地見過一面,怎麼這些人就認識他了呢,他當然是感到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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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長得較矮的保安笑道:“我們怎敢不認識盧先生,先生是林總親自送進來的,以後又是這裡的業主,記得每一個業主的樣子,真誠的爲業主服務是我們搞物業的職責。”
寒子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爲林弈風的關係,這兩人一見他進來便牢牢地記住了他的樣子。便笑道:“那以後還望兩位大哥多多關照了。”兩名保安連道不敢。
問明瞭菜市場的位置,寒子才走出了別墅區。這裡的菜市場就在風聲水起別墅區往東大約有三四百米。
寒子一邊走着一邊給蕭長河打了個電話,問了關於他返校的事,蕭長河聽到他的聲音很是高興,直誇他前天的表現太棒了,沒有讓他丟臉,他總算沒有看錯人,說首長對他的表現大加讚賞,要他繼續努力,總之是高興地說了一大堆,末了才告訴他他返校的事校常務會已經在早上開過會了,同意他返校,時間由他自己定,但返校之後便要進行一次測試,然後才根據測試結果決定他的讀的是高一還是高二。考慮到高詩柔的病情,寒子決定下個星期一才正式返校,蕭長河又誇了他幾句這才掛了電話。
l市公安局新宿舍區一棟二單3-3室,高千求的家裡,此時正上演一出夫妻大戰。
“甄秀君,你說,你是怎樣看的女兒,竟然讓姓盧的雜種把她從醫院裡搶走?這事要是傳出去你讓我的臉往哪擱?”高千求臉色鐵青,看着面前的妻子怒吼着。
“姓高的,別以爲你平時在外面別人對你溜鬚拍馬你就高高在上,在我甄秀君的眼裡,你屁也不是,女兒你也有份,你倒好,女兒生日會之後你兩手一撒,就把女兒丟給了我,自己屁也不放一個,女兒的所有事情都要我一個人操心,你還好意思說我?現在出事了就把責任全推到我的身上,你還是男人不?我最看不起你這樣的男人。”甄秀君嘴上一點也沒有讓步之意。
“嘩啦啦——”,高千求一手把茶几上的東西全都一古腦兒全掃到了地板上,他心裡本來就憋着一股氣,此時被妻子搶白,氣更不打一處來:“女兒從小到大都是交由你管教,你也知道我工作忙,你看你,教出什麼樣的女兒來?你還敢說我的不是來着?現在宋睿瑜對我不冷不熱,他馬上就要調到省裡了,沒有他在老爺子面前講話,不要說省廳廳長,便是這個公安局長我看也難保,你看你教的女兒,給我捅了多大的婁子?”
“嘿嘿,姓高的,女兒你也有份,你不是一直很以她爲傲嗎?女兒不但人長得漂亮,而且學習成績一直都很拔尖,那還不是我教出來的?若不是爲了你的那個什麼廳長位置,女兒能變成這樣嗎?你捫心自問,是誰把詩柔害成這樣?遠全是你,我好後悔當初聽了你的話,同意你讓詩柔跟那個什麼宋子愷安排什麼相親生日會,鬧出這麼大的事來,我都沒有臉在其她官太太面前擡起頭過。這一切,完全是你給搞出來的。都是爲了你的自私、爲了你個人的利益,你根本就不配當一個父親。”甄秀君越說越激動,最後的聲音幾乎超過了120分貝,對於高千求的憤怒她是一點也不怕。她也許已經意識到了對女兒終身幸福的安排是一個天大的錯誤,但是她仍然沒有想過高詩柔的心情、沒有考慮過高詩柔的立場,更沒有考慮過這樣的安排對她的女兒會帶來多大的傷害。
“還有,女兒得了厭食症之後你有沒有去醫院看過她一眼?你沒有,哪怕是一個電話你都沒有打來問過。這便是你一個當父親應該有的態度嗎?你配當詩柔的父親嗎?”她說到後面已經是完全吼叫了起來,越說越快,根本就不會高千求插嘴的機會。不過她自己又何嘗不是那樣呢?高詩柔住院之後她除了叫自己的妹妹照顧之外,她還不是做了撒手掌櫃?她也不想想自己是否又盡了一個母親最起碼的責任?
高千求一時間沉默了下來,自從生日會之後,他就一直在怪責高詩柔,因爲高詩柔不但令他與宋家的聯姻之舉泡了湯,激怒了宋睿瑜,失去了往上爬的機會,更讓他在所有官場朋友面前顏面掃地,說他作爲一個副廳級的公安局局長,連一個女兒都管不好。在這四個多月裡,他只是想着該怎樣去挽回自己的臉面,怎樣去討好宋睿瑜,以求緩解自己在官場上的尷尬局面。卻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做的這些事是否對女兒造成了傷害,是否對得起女兒。一直到現在,女兒被憤怒的寒子直接從醫院搶出來以後,他才突然之間想到了這個問題。
高千求沒有吱聲,走了過去在白色的真皮沙發上坐了下來,從地板上撿起被他掃掉在地上的大中華煙殼,打了開來從裡面拿出一支點上,猛力地吸了三口,似乎才平靜了些許。
甄秀君見他不說話,似乎氣也消了一些,不過還是沒有放下心中的那份憤懣,嘟着嘴坐在一張短沙發上,將臉撇到了一邊,也不看他,兩個自私的夫妻便這樣坐在那裡對峙着,寬敞的客廳裡只瀰漫着從高千求的嘴裡出的和菸頭上飄起的煙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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