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沒錢寸步難行,且萬事開頭難,她根本不會想到用這個法子!
冷晗冰盯着鏡子中的自己的目光更冷笑和諷刺了幾分,很快就把視線落到了同樣在鏡子中顯示出身形和麪容的紅婆子,“都準備好了嗎?來的人多嗎?”
紅婆子其實在看到之前冷晗冰,對着鏡子裡那一個冰冷到極點的眼神後,就渾身打了個冷顫,知道這個冷爺真的是個不好惹的主,此刻再看到她把眼神移到自己身上,不由立即快速的回答道,“爺,您放心,這幾天早就透過不少老熟人,把紅樓的宣傳消息,給傳佈了出去,如今樓下大堂裡已經坐了滿滿的達官貴人,一會爺您只需要在臺上珠簾後頭淺淺露個面,就足夠了!剩下的什麼才藝表演之類的,有新買回來的那些孩子去表演,今天晚上過去後,咱們紅樓的名聲就在外了!”
“恩!一會若是有人開價的話,紅媽媽你做了這麼多年,該怎麼做,不用我教吧!”冷晗冰看了看那鏡子中有些熟悉,卻又分明顯出幾分陌生的豔麗面孔,語氣有些微冷。
柳葉般的彎眉下,一雙顧盼溫柔的秋水雙眸,眉稍眼角之處,被淡淡的紅色眼影給挑的有些微高,使得那雙眸子中的冷意淡去不少,多了幾分若隱若現的妖冶風情,卻又不顯得浪蕩,反而於清純中更顯誘惑;雪白細膩的肌膚彷彿吹彈可破,白裡透紅的本色肌膚,根本不需要胭脂紅粉的妝點,就已經夠水靈的讓人想要咬一口了,櫻紅的脣瓣上,已經塗抹上了豔麗的紅色,更稱的皮膚更白,紅脣更紅,髮式也是簡單的編髮,只在每個小辮子的尾端綴上不大的幾顆珍珠,配上冷晗冰身上的這一席血紅的紗衣,絕對有讓世驚爲天人的本錢。
饒是看遍不知多少絕色的紅婆子,都不由自主再三感嘆,這樣的冷爺若當真身爲女兒身的話,進宮去做個皇妃都夠資格,卻哪需要男扮女裝,在這裡應付外面那羣色中餓鬼?
“爺,您放心,老身都省得!”紅婆子連忙斂掉心裡的多餘情緒,快速地回答道。
“好了,你們都出去吧!一會該輪到我出去時,我會出去的,另外今天晚上無論進帳多少銀子,紅媽媽你立即去多買些姑娘回來,以後這裡的生意會很好,這幾個姑娘不夠,你們也都上點心,往後賺錢的日子還多着呢!”
“是,爺儘管放心!老身等都明白了,就先退下了!”紅婆子正有此意,沒想到又先一步聽到冷晗冰說出來,更是對這個老闆感覺對味不已。
冷晗冰走到窗邊,打開窗子,看向遠方一整排的大紅燈籠,想着今夜之後,自己跟那個該死的蛇妖怕是真的要扯不清了!
很快,前樓樓下就已經開始了熱鬧的琴瑟絲竹之聲,冷晗冰知道,真正的夜生活已經開始了!
紅婆子果真是個精明得力的人,區區那一點點銀子,又是買姑娘,又是弄裝修,還要請奏樂的樂師,更別說搞出這樣熱鬧,卻也又不嫌寒酸的場面,委實不容易了。
況且給她的時間也不多,從買下這舊樓到今天也就才四天,冷晗冰自己也沒想過場面會如此熱鬧。
所以當她從樓上一排廂房前的走廊走過時,看到樓下那羣人,倏地全往
樓上她的所在看的目光,以及陣陣的驚訝和抽氣聲,喧鬧的大廳立即安靜了下來。
冷晗冰淡淡地掃了一眼樓下花紅酒綠的男男女女,沒有看到傅天,卻知道那人不會不來,估計又在搞什麼噱頭之類的了,便也不去管它,徑自就往那樓梯上緩緩而下了。
薄薄的面紗,根本擋不住她的容顏的絕美,反而因爲那一層朦朧的輕紗,給人一種更有神秘感的美,讓那些本是爲好奇而來的老爺少爺們,全部都睜大了眼睛,有幾個口水都流下來了還不自覺,本以爲紅婆子吹的有點言過其實的人,也都在看到冷晗冰的出場後,全部都看呆了眼睛。
這麼漂亮的女人,他們還真是很少有人見過,難怪紅婆子這豔紅樓,敢如此大張旗鼓的改名裝修,重新營業,有這樣的絕色佳人在,還愁不客似雲來?
冷晗冰下了樓梯,就登上了小小的臨時搭建出來的竹臺子,走到幾重紗幕後面,徹底隔絕了衆人還想貪看她美貌的視線,然後坐到了裡面的一張小案子前,案上擺了一張琴,可惜冷晗冰對此並不精通,不過也知道既然紅婆子做此安排了,自然有她的應對之招。
果然臺下的那些人,在經過短暫的驚豔和安靜之後,立即又再度更喧囂熱鬧了起來,“紅媽媽,你紅樓裡的傾城姑娘,果真是傾國傾城啊,媽媽你誠不欺我,您開個價吧!”
“是啊,紅媽媽,我們都要和傾城姑娘喝杯小酒,談個小天,媽媽你給個價碼吧!”又有人叫嚷了起來。
他們這一喊叫,頓時起鬨聲一片,衆人也都跟着湊熱鬧似的你一言我一語的摻和着。
有些性子急的,都恨不得爬上臺去,把那些紗幕之類的都扯掉,好讓他無阻隔的與美人相對。
冷晗冰勾着冷冷的笑,聽着外面把她的人,當物品般的在稱斤論兩着,看來無論到哪個世界,男人永遠都是這副模樣,以爲可以憑藉金錢就買到一切,不過這又何妨呢?她如今要的是他們口袋裡的錢,而他們要看的是她的美貌,也算是另一種的各取所需不是嗎?
只聽紅婆子圓滑熱情的有些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妖嬈地響了起來,“各位爺,不要急,不要急,今天是我們傾城姑娘頭一次登臺見客,一會兒還會給各位爺撫上琴曲一首,待大家都聽過琴後,再來決定哪位爺今天得以有幸拔得頭籌,與我們的傾城姑娘去廂房喝茶敘話,先把話說前頭,我們傾城姑娘可是賣藝不**的,所以若是哪位爺實在喜歡我們傾城姑娘,也得循着禮數來,畢竟大家都是風雅圈中之人,不知各位爺以爲如何?”
“哎呀,紅媽媽,你就不要再羅嗦了,我們都已經聽到了,也都不是第一天出來玩的人了,規矩不用你說,我們也都懂得,還是趕緊讓傾城姑娘撫琴吧!”
人羣早就被冷晗冰的女裝模樣,勾得心思浮躁,動盪不已了,哪裡還有閒心思聽她一個**在那裡羅裡巴索的,所謂的聽琴,也不過是想趕緊進行到撫琴後的標價一項去,畢竟美人再美,琴音再好聽,也比不過真正坐在自己面前,可以摸摸小手,享受美人斟茶倒酒有樂趣,何況他們哪一個不是花得起錢的主?
風月場中的所謂賣藝
不**,也無非就是‘價高’一點而已,不過爲了這樣的絕色,價錢高一點又何妨?
果然,一人如此說之後,人羣中又是一陣起鬨聲,還沒到叫價的階段,就已經有人從懷裡掏出大把銀票,一副蠢蠢欲動,勢在必得的模樣了。
一人如此,不多時,暴發戶模樣的幾個紈絝子弟都竟相效仿了起來,惟有前排坐着的幾個看上稍稍文雅的世家子弟,還端得住幾分底氣。
紅婆子對這樣的情景,自然就更樂得慌,不說別的,就今天的茶水打點收入,就足夠豔紅樓從前的一整年的收入了,十個新買回來的女孩,雖然還沒有都調教好,不過端茶送水這類活,還是幹得輕巧且利落的,紅婆子滿意不已。
對着那竹臺上輕輕的擊了一下掌,頓時優雅的琴聲從紗幕後頭傳了出來。
冷晗冰早就知道了在自己的背後幾層紗幕之外,有個人隱在其中,那琴聲自然是從那人的琴下發出的了,而她自己只不過做做樣子,把手按在琴絃上而已,看來做假這種事情,早就不是什麼新鮮的招數了,在這個時代就被人用爛了。
不過她還是不得不說,紅婆子找來的這個琴師手藝很不錯,雖然她對琴曲不通,卻也聽得出曲調如行雲流水,若沒有嫺熟的技藝是辦不到的,果然,在她所謂的琴曲撫完最後一個音時,在她面前的紗帳一層一層的被撤走了,而衆人只看到安坐在案子前的冷晗冰,以及那還放在琴上的十指。
頓時一片參差不齊的掌聲,就零落的響了起來,還有那一個接一個的叫好之聲,冷晗冰心裡暗自冷笑一下,懷疑他們這些人真正有幾個懂琴的?就在那裡喊好,還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白白浪費了一曲好琴音,不過看在這些人捧了大把的銀子來的份上,她勉強會有興趣與他們敘回茶的!
“傾城姑娘果然是色藝雙全的奇女子啊!”
“是啊,堪稱南北兩地,未有人能出其左右的絕世花魁啊!紅媽媽你真福氣,居然能請來這麼美的花魁給你坐鎮這小小的紅樓,看來以後這裡要多走動走動,想必不出幾月,這紅樓就是真正天下最紅的樓子了,在下等現在這裡恭喜媽媽你了!”
“哎喲,瞧瞧,狀元爺畢竟是狀元爺,這文采說話就是不一樣,承您老貴言,紅婆子在這謝過狀元爺了,過一會開始競價時,老身也希望狀元爺能拔得頭籌!”紅婆子立即拔高了聲音,一臉興高采烈的道。
“正是,正是!”那被叫做狀元爺的四十上下的老頭,也不知道是哪一年的狀元了,聞言一個勁的說着‘正是’,旁邊已經有人無聲的對他嗤之以鼻了。
“好了,紅媽媽,時間已經差不多了,這個競價到底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有人迫不及待的追問了。
“就是啊,我們已經等很久了,酒都灌進去三壺了,這倒是快點開始啊!”一個急,個個都急了起來,場面立即亂烘烘了起來。
冷晗冰的脣,在薄薄的面紗下無聲的勾了起來,頓時又引得下面騷動不已,發出好幾聲驚歎的抽氣聲,美人一笑,即便無聲也是動人啊,而冷晗冰會笑的原因卻是因爲她終於看到了那個之前一直沒出現的人--傅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