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生活着形形色色的人,要麼善良,要麼卑鄙,亦或多情,寡義者同樣不在少數,善良者淡薄,卑鄙者慼慼,多情者傷時,寡義者刻薄。每種人在忙忙碌碌中尋找着屬於自己的定位。
然而是否有這麼一種人,身居高位,錦衣yù食的王室貴胄,面對從未謀面,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一個落魄無比的乞丐,一個好像負命在逃的奴隸,可以一見如故,慷慨解囊,將身上的金幣悉數想贈,自己不留分毫,你一定會覺得這個人一定是個瘋子,
不幸的秦雲就是這麼一個人。。。。。。
多年以後,當天賜動情的向別人講述這件事情的時候,秦雲卻淡淡的說:“看到他第一眼我就知道,這個人是我的兄弟,可以以命相托的兄弟,對待兄弟還需要那麼多的理由嗎?”
想到那時的情景,秦雲突然止不住的笑了起來,連眼淚也流了下來,衆人問他爲什麼笑的時候,他笑了許久纔對天賜說道:“當時我怎麼沒有注意到呢,那時的你還真的是太不像個樣子了,連個乞丐也不如啊!“屋內頓時笑聲一片。。。。。。
時間:天宇大陸292年7月。
地點:盛唐國境內星雲鎮。通往秦傲帝國官道上一個普通的xiǎo鎮子。
已入盛夏的盛唐國是一年中最酷熱的時節。街上早已經沒有了行人,毒辣的太陽光照在鄰街的房子上,晃得人眼睛生疼。
星雲鎮的上惟一一家的茶館裡面三三兩兩的坐着一些客人,不着邊際的聊着一些話題。店夥計忙裡偷閒的坐在角落裡,閉着眼睛打盹,五十多歲的老闆扒在櫃檯後面,有一下沒一下的撥nòng着算盤,算着那永遠算不完的賬。
突然,街道上傳來一陣清脆的馬蹄聲,驟然在店們口停下,緊接着十多個人走進了茶館。
昏昏yù睡的老闆眼前一亮,連忙大聲的吆喝着夥計迎接客人。
xiǎo夥計連忙跑上前來,lù出職業的笑容:“大爺們來了,大爺們請進。”
一羣人爲首的是一個只有十六七歲的少年人。身高七尺,一張臉面如冠yù,濃黑的眉máo下一雙清澈的眼睛中透lù出淡淡的倦意。身穿做工精細的白色外套,頭束紫金冠,腰間佩戴着一柄寶劍,站在衆人中顯得鶴立jī羣,超塵脫俗。端端的一位讓無數美女魂牽夢繞的美男子,閱人無數的腦夥計一眼就知道這一定是位皇室貴族或者是高貴鉅富的子弟,於是顯得更加恭敬。
少年人很溫和的同店夥計說:“xiǎo二哥不要客氣,麻煩你把我的馬飲飲,然後給我們上些茶點,飯菜,我們要急着趕路。”“受寵若驚的xiǎo二高聲的應答着,向後院的夥計吩咐着,然後領着十多個人分成兩桌落座。少年人自己一桌,十多個黑衣人一桌。
年輕人身後的十多個人都是二三十歲的壯漢,一身黑衣,身材彪悍,健壯,行動敏捷,統一,手中握着武器,很明顯是一羣訓練有素的百戰精英。
很快的,夥計把茶點,飯菜擺上了桌。十多個人沒有一個說話,沒有一個人動筷子,都目不斜視的注視着自己的前面,真的象一座座鐵打的金剛一樣。
店內頓時鴉雀無聲,一股肅殺的氣息瀰漫在四周,店內的人無不覺得渾身發冷,有的已經嘴發抖了。
少年人淡淡的的十多個黑衣人說:“大家辛苦了,不要拘束,趕快用飯,之後我們即刻上路。”“是“,衆黑衣人齊聲應答,開始風捲殘雲般的消滅自己面前的飯菜。
少年人沒有動筷子,他端起茶杯,淺淺的喝了口茶。然後,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中。。。。。
店個的氣氛隨着黑衣人頭不擡眼不睜的消滅面前的飯菜開始,漸漸的恢復了正常,其他的客人又開始xiǎo聲的jiāo談着。
正在這個時候,另外一位少年人走進了茶館。
一陣山野的氣息隨之涌入茶館,衆人擡頭望着眼前的這位少年。
同樣是七尺高的身材,身上穿着已經不知道是什麼顏色的衣服,破爛的僅僅能夠遮住身體上有限的部分,如果那還能夠算得上一件衣服的話。少年的臉上蒼白,嘴乾裂。只有一眼睛,是的,只有一雙眼睛中顯lù出少年的聰慧和真誠,頭髮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洗了,粘粘的,一縷一縷的披在身後,上面還粘着一些森林中樹葉和雜草。少年的神色顯得疲憊和茫然。
正在沉思中的華服少年擡起頭來,望到了進入茶館中的山野少年,卻發現那山野少年也正在望着他。。。。。。
兩個人就這樣相互對望着,華服少年從山野少年的眼中看到了真誠,堅毅和對於未來的無限的茫然和困huò。山野少年從華服少年的眼中看到了孤獨,苦澀和堅定的責任感。
瞬時間,他們同時感到內心一陣感動,因爲他們都感覺到了對方讀懂了自己。
堅定的,毫不遲疑的山野少年徑直向華服少年的桌前走來。
非常自然的坐在他的對面。
“大膽“,坐在旁邊桌子上的黑衣人齊聲斷喝,紛紛站起身來,怒視着這個膽子大的出奇的山野少年。
華服少年擺了擺手,示意黑衣人坐下。然後淡淡的對着山野少年說道:“來了”“嗯”少年等道。“先吃飯吧”,“好”於是山野少年毫無顧及的開始大口大口的吃着桌上的飯菜。看着面前狼吞虎嚥的少年,華服少年臉上lù出淡淡的微笑,隨手把一杯茶遞到少年的眼前。
茶館中的其他的客人臉上都lù出一種恍然大悟的表情,意思是說:“噢,原來這兩個少年人是認識的朋友啊!這就沒有什麼奇怪的了,只是這樣兩個身份截然不同的人怎麼會是朋友呢?衆人很是疑huò。
很快,山野少年已經把桌上的飯菜全部消滅了,他打了個飽嗝,端起面前的茶水,一飲而盡。“吃飽了嗎?”少年問道。“吃飽了”山野少年回答。
“爲什麼要找到我”少年笑着問道。盯着眼前的華服少年,山野少年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從xiǎo就跟着大人學習打獵,能夠分辨野獸和人的眼睛的不同““該死”你怎麼敢用野獸同我們公子相比“一個黑衣人忍不住了,大聲的罵道。華服少年眼睛一亮,臉上的笑意更濃。他轉頭看一眼剛剛出聲的黑衣人,黑衣人臉色一寒,連忙坐回到座位上。
“我明白了“華服少年笑着對山野少年說道。
“要到哪裡去?”一個問道,”不知道“一個回答。“噢”,做什麼呢?
“找人”,“仇人?”“是的”需要我幫助嗎?“不需要的”,“明白了“華服少年不在問了。
他轉身向着旁邊桌上一個年齡稍大黑衣人問道:“我們現在身上還剩下多少錢?:”稟公子,走的時候比較匆忙,到達目的時我們不需要huā費的,所以我們帶的錢不是很多,除去路上的huā費,我們現在還有300多個金幣。““噢”,被稱爲公子的華服少年沉yín了一下,然後問道:“我們什麼時候能夠到目的啊?”“再有兩個時辰我們就可以到了”,黑衣人連忙答道。
把錢給我,黑衣人依舊淡淡說道。一個裝滿金幣的黑色的錢袋遞到他的手中。
華服少年手中拿着錢袋,連數都沒有數,直接就遞到了山野少年的面前,臉上帶着一絲的愧疚的神色說道:“就這麼多了,你拿上吧”。
衆黑衣人驚呆了,儘管早就聽說這位公子對於錢財從來不計較,但是300多個金幣啊,那可是足以讓這個乞丐般的少年舒舒服服的過完後半生的啊!
茶館裡的人更加吃驚了,一擲千金的事情他們只是從故事中聽說過的,可是如果你真的面對這樣的事情時,那種震撼足以讓人嘴都合不上的了,“天啊,那可是三百個金幣啊”!
只有山野少年臉色不變,他拿起錢袋,同樣看都不看的放到自己的懷中,只淡淡的說了句:“我知道了”。
旁邊的桌上的黑衣人簡直要氣瘋了,三百個金幣,在自己的公子眼中可以不算什麼,可是這個像乞丐一樣的少年卻同樣不把三百個金幣放到眼中。難道他真的不知道這筆錢的概念嗎?
要麼他是個瘋子,要麼他是個白癡,衆黑衣人內心都這樣的罵着。
山野少年站起身來。
“這麼快就要走嗎?”華服少年神色有些黯淡。
“是的,我得走了“,少年眼中同樣一絲的不捨流lù出來,只是轉瞬即逝,依舊面無表情。
華服少年同樣站了起來,快步走到山野少年身邊,拉起他的手,向茶館外面走去,
門外的太陽依舊毒辣的照耀着大地。華服少年明顯要比山野少年高一些,此時,他手緊緊的抓着山野少年的手,像個哥哥似的滿臉關切的說道:“世間險惡,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我會的”,山野少年內心一陣的溫暖,他堅定的答道,即像是保證,又像是在安慰華服少年。
“需要一匹馬嗎?”,華服少年突然問道。“不需要,我不會騎馬,之後又嘟囔了一句:“我比馬跑的快”,山野少年說道這裡,臉上有些發紅,憑添了幾分尷尬的神色。
“那好吧,天色不早了,上路吧”華服少年決然的說。
“爲什麼你都不問問我的名字呢?“山野少年看着華服少年問道。
“如果覺得必要,你會告訴我的,不然我爲什麼要問呢”,少年依舊淡淡的微笑着。
山野少年一步步向鎮外的方向走去,那是華服少年來時的方向。
走出了很遠,山野少年轉回頭,看到華服少年依舊在烈日下望着自己。他突然大聲的喊道:“我叫凌天賜。。。。。。”
之後不再回頭,堅定的向鎮外走去。
一個聲音遠遠的傳到他的耳中:“我叫秦雲。。。。。”
望着天賜漸漸的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秦雲才慢慢是收回自己的目光,臉上溫暖的笑意一點點的消失了,淡淡的倦意又重新回到他的臉上。
“公子,我們也該啓程了”,一個黑衣人低聲的說道。“噢,知道了,即刻起程”秦雲說道。衆人忙碌着從後院把馬牽了出來。
這時先前拿錢袋給秦雲的人來到他的面前,臉上滿是疑huò的問道:“公子,剛剛的那個少年是誰啊?”
坐在馬上的秦雲想到天賜的樣子,眼中lù出溫暖明亮的神采,依舊淡淡說道:“那——是我的——兄弟。。。。。。“
說完,縱馬向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