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煙的問題一出,周圍的同學們頓時安靜了下來,他們都急切地想知道,陳浩是怎麼說動縣長的,就連雷小軍也暗暗豎起了耳朵。
陳浩笑着道:“其實這很簡單,我直截了當地問縣長,建希望小學是不是利國利民的大事?他說是的。那我又問,我們手牽手基金會想在柔雲縣的黃樹村建一所希望小學你反不反對?他說這是好事我怎麼可能反對?於是我說,那麼請你說一句話,表明對我們支持的態度,於是他就說了上面的那些話。”
同學們聽了面面相覷,就這麼簡單?同學們正在將信將疑,這時旁邊又有一個質疑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陳浩,這個錄音大概是你隨便找了一個人,讓他照着稿子唸了一遍僞造出來的吧?”
雖然雷小軍有一點雞蛋裡挑骨頭的意味,但是不得不承認,這種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望着周圍同學們懷疑的目光,陳浩笑呵呵的道:“雷小軍,我就知道你會千方百計的抹黑我,是不是縣長親口說的,我們可以到縣長前面做一個驗證。不過人家縣長日理萬機,沒時間陪我們玩。”
陳浩又從兜裡拿出了一張信封,從信封裡抽出一張紙,對着大家的面打開。“我不僅有手機錄音,還有文字材料,這是縣政府的信封,還有鎮政府的信紙,剛纔陳縣長的講話他一字不漏的親筆寫在上面,下面署了名字,還蓋了柔雲縣政府的公章和他的私章。”
說到這裡,陳浩對着雷小軍冷冷一笑,問:“雷小軍,你是不是以爲我神通廣大,能在這短短的二十分鐘裡把這些東西都僞造出來吧?”
雷小軍頓時無語了,但是過程這麼簡單,雷小軍那是打死也不信的。林如煙當然也不信,她把陳浩拉到了一個角落,低聲地問:“你到底怎麼做到的,跟我說實話。”
陳浩笑了笑,剛要開口,就看到雷小軍偷偷摸摸地走過來想偷聽。陳浩瞪了雷小軍一眼,閉上了嘴巴。
雷小軍見陳浩注意到了自己,如一個想偷東西的小偷在靠近主人之前被發現了一般,尷尬地慢慢挪動身子往外走,一雙耳朵卻豎得老高老高。陳浩自然不會讓雷小軍聽到哪怕是一個字。
陳浩把嘴湊到林如煙的耳邊,跟她說起了悄悄話。隨着陳浩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林如煙張大的嘴巴再也閉不上了,她這才知道陳浩找到縣長以後的經歷是那麼的複雜。
時間追溯到半個小時前,陳浩放開了掐住陳縣長脖子的手,等陳縣長的恐慌稍稍退去了一些,陳浩這才慢條斯理像講故事一樣的講了起來。
“陳縣長,我聽說了一件事,一個全國著名的國家級貧困縣的縣長,卻家財萬貫,這事你信不信?”
陳興業心裡隱隱感覺到了不妙,他勉強讓自己鎮靜下來,回答道:“這個嘛大多是假的消息。”
“沒錯,我一開始也是不相信的,”陳浩點了點頭。“但是說這件事的人說得有鼻子有眼的,還真讓人不得不相信,我們就當做一個笑話來聽吧。比如說,在他的名下,一共有七套住房,其中光是京城三環線附近的兩套住房價值就達到了一千多萬。而按照他的工資水平,要買得起那兩套房子,至少不吃不喝工作一百年。”
陳興業的額頭上不由地滲出細小的汗珠,沒有這麼巧,沒有這麼巧,他在心裡不斷的祈禱。
“而且,他的兒子在滬東讀高中的時候,他在滬東給兒子買了一套價值四百多萬的商品房,現在這套房子已經升值到了六百多萬。他的兒子最近剛剛出國到米國留學,他又在米國給他的兒子買了一套別墅,價值一百多萬美金。他的兒子以前挺瀟灑,現在倒黴了。因爲他一到米國就買了一輛寶馬750轎車,並且得意地開車帶着四個同學在公路上極速狂飆。當他的車因蛇形駕駛和超速引起警方注意,高速公路巡警亮起警燈試圖將其攔截時,那個傻蛋居然加速逃跑,結果引起米國警方一架警用直升機和十二輛警車的圍追堵截,直到40多分鐘後才被圍堵逼停。”
陳興業頭上的汗,這個時候已經是如瀑布一般往下流。
陳浩看了陳興業一眼,繼續面無表情的往下說。“雖然這個傻蛋被他的老媽保釋了出來,但是他面臨逃避警察和危害社會的重罪指控。如果罪名成立,他將受到16個月至3年監禁的處罰。”
“還有,這位縣長大人,還是一個多情種呢,在滬東的商品房和南海省的別墅裡各金屋藏嬌了一個女人,每個月給一萬的零花錢,而且南海省的女人還替他生下了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
“別說了,不要說了!”陳興業突然的站起身,紅着眼大喊大叫起來。“你是誰?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想幹什麼?”
陳浩冷冷的一笑,對陳興業道:“我又沒說你,你這麼緊張幹什麼?你這麼大喊大叫的,是不是想把整棟大樓裡的人都吸引過來啊?”
被陳浩這麼一訓,陳興業顯得失神而萎靡。他的雙眼空空洞洞,就像是一潭死水,彷彿一下子失去了骨骼的支撐,他搖晃了幾下,整個人倒在了座椅上。
看了看失魂落魄的陳興業,陳浩繼續道:“這個縣長不僅柔情似水,而且還心狠手辣,不愧是一個梟雄。他和手下的一個已婚女幹部長期保持不正當兩性關係。那名女幹部不斷向他索要財物,還要求那個縣長爲多名親屬安排工作。縣長對這位女幹部漸漸的厭煩起來,但是又有把柄握在她的手裡難以擺脫,居然下令手下人策劃了一起綁架案,把那名女幹部綁架,成功勒索了五百萬現金以後藉助歹徒的手加以殺害。呵呵,真是好心計啊好心計。”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陳興業的身體幾乎成爲了一團爛泥,他蜷縮在寬大的老闆椅裡,聲音聽起來像來自遙遠的地獄,渺茫而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