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爸他們已經脫離了危險,那現在人往哪裡去了?”我開着車往前趕,直視着前方,出聲問道。
夏侯碧把玩着手裡的***,回答道:“他們到達桃花嶺後只發現了幾個信息***和監視攝像頭,等他們全都排除乾淨之後,已經找不到對方的人影,這樣看來咱們是被他們給耍了。現在他們還在尋找線索,希望能夠有所發現。找不到線索的話,應該也準備回去了。”
“這樣的來看的話,對方本來並沒有跟我們交手的打算,充其量就是一次試探啊。很有可能他們已經摸清了你爹的情況,設下這麼個局來看看到底有多少實力,現在咱們已經全都在對方的眼皮底下了。跟上我們來追殺的兩個男人,怕是想撿漏子,只不過變成了陰溝裡翻船而已。”我略微的思索一番,講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錯。”夏侯碧點了點頭,語氣中夾雜着幾許的憤怒:“他們實在是太狡猾了,扔出來這樣的餌料就不怕被我們順藤摸瓜麼。”
“只怕他們人太多,隨便甩兩枚棋子出來就把我們的底細給摸了個底朝天。”我單手撐在車窗上,不無擔憂的道。
夏侯碧也沒有再接話,車裡陷入了寂靜之中。很快,我們趕到了桃花嶺下。孤零零的位於市郊的小山頭出現在視野中,晚風拂過,山嶺上的桃樹一陣陣的搖曳發出簌簌的聲響。
停下車,空氣中隱隱的散發出成熟的桃香。藉着路旁的燈光放眼看去,只見那滿樹的桃子將枝幹拉低,一顆顆桃樹好像是揹負了沉重的擔子一樣。
“你爸呢?”我側過頭看着夏侯碧,隨口問道卻發現她已經消失在了原地。我擦,舉目四望纔看到她已經扛着手裡的***朝着桃花嶺上走去。
沒辦法,既然她都上去了,我總不能一個人留在這山嶺下。萬一遇見那劫財劫色的主,還是跟着手裡有傢伙的夏侯碧比較靠譜。
桃花嶺上修了一人來寬的石子小路通往上方,小路的兩側掛滿青紅相間的桃子,夏夜的熱風盪漾間成熟的果香味始終都在鼻尖縈繞,那種感覺實在是妙不可言。夏侯碧提着槍,開啓着定位朝着夏侯滕鬆所在的位置走去,我遠遠的吊在她的身後四處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真別說,這地方可算是情侶幽會的絕佳地點。滿樹桃香,美人在懷。共飲美酒,彈琴說愛可真是極好。不過,眼下可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
“到了,我爸他們就在前面的那個小屋子裡面。”夏侯碧突然停住了腳步,反過身來對着我說道。
我一擡頭,哦了一聲,三步並作兩步越階而上眨眼的功夫就和她並肩而立了。視線朝前看去,在山嶺的半山位置有着一間簡潔的小屋,外牆雪白,門外房檐處的燈光明亮。我掃了眼夏侯碧手上的定位儀,上面顯示的小紅點已經停止了跳動穩定了下來,如此看來夏侯滕鬆他們真是在這裡了。
夏侯碧邁步就準備朝前走,我一把拉住了她雪白滑膩的手腕。她猛的回頭一瞪眼,提着的***黑洞洞的槍口就對準了我,十分不悅的對我道:“你放手。”
我白眼一翻,鬆開了被我握住的手腕,解釋道:“別用槍指着我行不行,萬一走火了怎麼辦?”
“哼,你這種等徒浪子走火了正好,免得你去糟蹋別人家的姑娘。”夏侯碧憤憤不平的看着我,握搶的手也緊了幾分。
我連忙一閃,跳出她的槍口範圍,再次出聲道:“你不覺得這裡很奇怪嗎?”
“嗯?”聽我這麼一說,夏侯碧反倒愣了一下,然後繼續冷冷的看着我。
我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孤零零的立在半山嶺處的白房子,微眯着雙眼鄭重的道:“你現在所用的定位儀是雙向綁定追蹤的設備,你啓用之後你爹那邊肯定也會得到提示。那也就是他們也能知道你已經到了這裡,可是現在別說你爹了,就連半根毛都沒看到,事出反常必有妖,恐怕在屋裡等着咱們的可不是你爹。”
夏侯碧的臉色突變,她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先前得知自己父親脫險的消息可能也比較激動,一時之間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但是現在被我這麼已提醒,她臉上的表情越發的變得難看起來。
“那之前我爸給我打的電話?”夏侯碧仍抱着一絲希望,看着我道。
“他們連基因改造人都能弄出來,將你爹的通訊腕錶做點手腳或者模擬出他通訊腕錶的信號也不是沒可能。現在發現了一絲可疑的地方,那咱們就不能輕易的犯險,否則的話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我眼中精光閃爍,腦袋裡飛速的推演着無數種可能。
夏侯碧也恢復了冷靜,深深的看了遠處的白色小屋一眼,出聲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咳咳。”我清了清喉嚨,朝着前方的小屋高聲喊道:“喂,前面那屋裡有人嗎。夏侯老哥你在不在,裡面的人吱個聲啊,不說話那我們可就走了啊。”
夏侯碧目瞪口呆滿臉驚愕的看着我,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斷斷續續的道:“這、這就是你想的辦法……?”
夜幕籠罩下的夜晚顯得尤其的寂靜,我的喊話遠遠的在夜空中傳遞開去。令人可惜的是,前方那白色小屋裡並沒有傳來讓人開心和放心的回答,桃花嶺上重新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我從地上捏起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拿在手裡掂了掂重量,手臂一抖,渾身勁氣瞬間爆發。手中的石頭隨着我甩出的手臂朝着白色小屋的木質大門飛去。
砰!
包裹着氣勁的石頭好像是出膛的炮彈,精準無比的落在了木門的正中心。伴隨着石頭的爆裂,無數的碎屑從木門上爆發出來。整張木門徹底的崩碎,全部都化成了大小各異的碎渣在空中飛舞,然後鋪滿一地。
“額……,你這是什麼招數?”夏侯碧的下巴都差點掉了下來,臉上那副吃驚的表情好像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一樣。
“這招叫做讓蛋蛋飛一會。”我想了想,取了一個非常接地氣的招數名稱。
大門洞開之後,屋裡的情景全部都暴露在了我和夏侯碧的視野之中。定睛看去,屋裡空無一人,只是在木門爆碎的瞬間,一團火光從屋子的正中間騰燃而起,瞬間的就將白色小屋給包裹了起來。
轟!
劇烈的爆炸陡然響徹夜空,好似蘑菇雲一般的煙塵沖天而起,那濃烈的火藥味瞬間在桃林間瀰漫開來,嘴鼻呼吸間慢慢的都是刺鼻的味道。白色小屋瞬間化作了齏粉,那些尚未落地的碎木渣被橫掃而出的強力衝擊波給推飛到不知何處。
地面上也是一陣劇烈的震盪,山體搖晃間好似地震一般,我單手抱住桃樹藏身在樹幹之後穩住了身形。但是立在石子小路上的夏侯碧可就沒這麼好的運氣,她正面撞上了衝擊波,身體一歪加上手裡***的重量在失力之下,斜斜的朝着下方陡峭的山路上摔去。
我擦嘞,這要是一路滾下去估計能直接的滾到馬路上了。我腳下一踏,伸手朝着樹幹上一拍,整個人就如同是弓弦一樣從原地彈射而出,筆直的朝着即將落地的夏侯碧衝去。
唰的一下雙手穩穩的藉助了她的身體,妥妥的橫着抱在了我胸前。藉助着前衝的慣性,腳下發力兩步跨過石子路到達另一側的桃林中。事發突然,一切都在電光火石間完成,等到我再擡起頭的時候,那白色小屋已經消失在視野中,只留下遍地狼藉和一個深坑。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了我的臉上,懷裡的夏侯碧滿臉通紅氣鼓鼓的緊盯着我,好像甩了我一巴掌還不解氣一樣,剛落下的手再次擡起準備對着我的臉再來一記。
我摟着她的手一鬆,將她往旁邊鬆軟的泥地上一扔,有點不爽的吼道:“我靠,我救了你還扇我巴掌,你要不是個女的早被我打碎重造了你信不信?!”
夏侯碧反應倒也不慢,被我扔了出去之後身體朝前跨出幾步卸去力道,反過身來對着我毫不示弱的吼道:“救我就救我,我屁股都被你抓疼了!你這個臭流氓、色鬼趁機揩油,我不打你我打誰。”
……
我說剛纔怎麼有點捨不得放手的感覺,右手上的那團溫潤而又圓滑的觸感讓人忍不住抓了幾把。但好歹我也救了她,如果那樣摔下去的話指不定就被毀容了呢。這女的恩將仇報,實在是太可惡了點。不過看她那滿臉通紅的怒容,一時半會是說不清了。
我揮了揮手,道:“事發突然,我又不是故意的,這件事咱兩誰也不佔理,我還捱了你一巴掌。你要是不服,我讓你抓一把屁股,你讓我扇一記耳光怎麼樣?”
我十分機智的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如果她同意的話大家就都扯平了。如果她不同意,那我也不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