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傾城神‘色’變得有些緊張,擔心姜軒因爲此事而拒絕前往,畢竟他和林家的恩怨,她也是清楚的。,:?。
兩人之間,可以說是勢如水火。
“林琅邪會去這千界瓊樓會?”
姜軒眼中一時爆出了‘精’光!
“可能。我閉月羞‘花’樓早已向他發出了請帖,但來不來,就看他自己了。”
燕傾城補充道,“不過你無需擔心,千界瓊樓會期間,我樓是不允許任何恩怨和紛爭牽扯到這場盛會中的。因此屆時你的安全,將會受到總樓的保護,哪怕是林家,也不敢動你。”
燕傾城語氣言之鑿鑿,閉月羞‘花’樓的能量,遍佈三千世界,就是林家都不敢隨意得罪。
“這麼說來,我也不能對其他人出手了?”
姜軒一時皺起眉頭。
燕傾城呼吸不由得一窒,明白了姜軒話的意思。
“理論上是不可以的,但若雙方都心甘情願的情況下,我閉月羞‘花’樓倒也不會多加干涉。”
若是雙方都想打,閉月羞‘花’樓阻止就顯得多此一舉了。
總樓設下的規定,更多是用來保護樹敵太多的潛力天才,但若天才自己找死,他們也干涉不了。
嗤。
姜軒問清楚後,莫名的笑了起來,嘴角掀起的笑容,有些‘陰’森。
吳良和斷德在旁邊看到這一幕,都不由得有些心裡發涼,宗主的這種眼神,通常是要做什麼狠事時纔會出現……
“看來我連算計都不用算計了,林琅邪,此次算是天助我也。”
姜軒心中泛起殺意。
無論是把林琅邪引來東域,還是他迴歸大離王朝,都不算穩妥之舉。
若是在東域,有可能牽連北冥宗,而在大離,他的仇敵和林家的高手圍殺過來,也不方便他動手。
而這千界瓊樓會,卻是天賜良機!
陌生的地方,閉月羞‘花’樓的制約,林琅邪不可能帶太多高手,無疑給他提供了最好的場所。
林琅邪受邀觀禮,若他肯來,仙羽界將是他葬身之地!
燕傾城當天就在北冥宗總部住了下來,爲了防止隔牆有耳,表面上與姜軒同房。
夜晚時分,燕傾城穿着輕紗睡衣躺在‘牀’上,而姜軒席地打坐,兩人隔着珠簾說話。
“這一次的瓊樓會,我們會遇到一些故人。像那李芙蓉和聶狂,當年在不周城便曾誇下海口瓊樓會上見,她與我關係向來不睦,這一次一定要爭一口氣。”
燕傾城與李芙蓉這兩名準聖‘女’關係向來欠佳,當初姜軒剛成爲她入幕之賓的時候,那‘女’人就帶着聶狂前來挑釁。
“若聶狂沒有長進,我一根手指頭就能把他拿下。”
姜軒聽着燕傾城的話,不以爲然的道。
當年在無序海初見聶狂,沸雪狂刀確實是驚爲天人,讓他陷入了一場苦戰。
但那之後,沒等到李芙蓉說的千界瓊樓會,在離都躍龍會上,聶狂哪怕突破成尊,也慘敗在他的手上。
比起三年前,姜軒的實力早已翻天覆地,因此聶狂除非有奇遇,否則他一根手指頭就能把他拿下絕非大話。
“這倒也是,那李芙蓉恐怕不是我的對手了,聶狂這兩年,並未聽說有大的突破。”
燕傾城點點頭,她因爲與李芙蓉關係不佳對她仇視,但仔細想想,因爲姜軒的關係,兩個人眼下分明已經不在同個層次了。
準聖‘女’間的競爭是很殘酷的,入幕之賓的實力和潛力,很大程度上就決定了他們在樓中的地位。
姜軒成就絕代天驕之後,燕傾城在閉月羞‘花’樓中的地位早就無形上漲,總部甚至一度想把她調到大離王朝,就近親近姜軒。
只不過計劃還未上軌道,就傳聞姜軒叛出林家,死在了零帝冥淵,而燕傾城也一時被總樓打入冷宮,繼續呆在了無序海。
這其中因爲姜軒帶來的種種變故,他本人並不知曉,只有燕傾城自己知道酸甜苦辣。
準聖‘女’們的入幕之賓若真的夭折了,準聖‘女’本人下場也會很慘。
“還有一個熟人,我們一定會遇到,她也是這次千界瓊樓會我們的大敵。”
燕傾城又想起另外一人。
“哦?還有其他人?”
姜軒略微訝異,他認識的閉月羞‘花’樓的準聖‘女’,除了燕傾城外就只有李芙蓉了,還能有什麼熟人?
“這件事一直忘記告訴姜軒你,鳳嬌姐姐,在兩年多前,就已經取代一人,成爲了我閉月羞‘花’樓的準聖‘女’之一。”
燕傾城道。
“白鳳嬌?她倒是好手腕。”
姜軒聽聞故人的名字,意外之餘,啞然失笑。
白鳳嬌的手段他一直很清楚,那絕對是個可怕的‘女’人。沒想到她進閉月羞‘花’樓才幾年,就取代別人成爲了準聖‘女’。
只不過他有些懷疑,想要成爲閉月羞‘花’樓的準聖‘女’,不是要求必須是處子嗎?那白鳳嬌看着實在不像……
“鳳嬌姐姐和我一直都有聯繫,據說她找到的入幕之賓,十分不簡單,所修道統,更是古怪異常。她要我和姜軒你說,到時在瓊樓會上,你若不小心,可也要‘陰’溝裡翻船。”
“哦,聽她這麼自信的口‘吻’,我倒是好奇了。”
姜軒不以爲然的一笑。
整一夜,燕傾城與姜軒‘交’流出席瓊樓會的準聖‘女’們的情報,讓他對自己的敵人們有了個大致的瞭解。
半月之後,姜軒和燕傾城兩人化爲長虹離開黃泉界,奔赴三千世界以南……
大離王朝,東海不死山前!
連綿起伏的黑‘色’山嶺,每一座都高達萬丈,鬼斧神工,矗立在東海之畔。
沉寂中透着壓抑,羣山周圍,樹木千百年來從未開枝散葉,光禿禿的,蕭條荒涼。
此時正值夜晚,天邊的羣星和月亮,不知何時莫名的黯淡了下去。
啪嗒。啪嗒。
寂靜的山嶺之中,突如其來傳來緩慢的腳步聲。
一尊高大的,渾身籠罩在黑袍之中的身影,緩緩從亙古籠罩在神秘‘色’彩中的不死山中走了出來。
倘若有人在這裡,此時定當無比驚訝,傳說中有進無出的生命禁地,竟然有人從裡面活着出來!
那高大的身影,依稀看得出應該是一名男子,在他身後,不死山中黑影接連晃動,鬼影重重,好像是在送行一般。
“大離,雲海,葬皇之界……”
男子緩步遠離了不死山,走起路來身軀有些僵硬,聲音更是沙啞異常,念着不知所云的古語。
星睿塔最高層!
同一時刻,一名白髮蒼蒼的老嫗莫名的睜開了眼睛,眼裡一陣驚疑不定。
她掐指細算,隨後目光閃爍的走到窗戶邊,遙望夜空。
夜空中,一片繁星璀璨,但在她獨‘門’的望氣之術下,卻發現東方,有烏煞之氣沖天而起。
“東方天象不穩,羣星黯淡,那個方向,是不死山嗎?”
老嫗喃喃自語道,神‘色’變得緊繃起來。
“多少年了?果然如當初師兄所說,不死山真的要再臨世間了嗎?”
老嫗的聲音顯得沉重無比。
“月巫,召集所有先知和智者!”
不一會兒,老嫗隔空傳音,發下一道命令。
正在修煉的月巫先知有所感應,當場神‘色’一震。
“師尊,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月巫先知神‘色’凝重,大先知召集塔中所有智者和先知這樣的事情,可是極爲罕見。
“無需多問,用最快的速度召集。”
老嫗聲音回‘蕩’。
“徒兒明白了。”
月巫先知於是乖巧的點頭,起身離去。
“對了,秋兒那個丫頭修煉得如何了?她可是本塔的希望所在。”
老嫗突然又想起什麼,詢問道。
“自從上次秋兒從我這裡求去一塊改命石後,一直遵守承諾,去除了浮躁,在專心修煉。”
月巫先知停下腳步,謹慎的道,臉上略微遲疑。
“哼,你還有話沒有說吧?”
老嫗明明不在身前,卻一眼看出月巫先知的話有所保留。
“師尊,秋兒雖然遵照我們的吩咐努力修煉,但她凡心未淨,在情之一道上,恐怕一時還無法舍下。”
月巫先知只能坦然道。
老嫗聽聞,眉頭一時皺了起來。
“是因爲那個姓姜的青梅竹馬嗎?”
“恐怕是的。”
月巫先知苦笑。
“當初她爲了他向我們請求,爲此我們破例干涉林家之事,收留林妙涵。甚至改命石這等珍貴奇石,也給了他用來消除大凶之兆。”
“根據原先約定,自此她就要了卻凡心,怎麼,如今她還放不下嗎?”
老嫗聲音中帶着不滿。
“情之一字,豈是人心可以控制?秋兒那丫頭,並非刻意違背承諾。”
月巫先知幫忙解釋道。
“秋兒的體質特殊,我星睿塔中唯有她能肩負起大任,好不容易出了這麼一個好苗子,若她無法摒棄七情六‘欲’,我們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師尊,難道非要她才能完成那件事嗎?”
月巫先知於心不忍的道。
“眼下只有她行!”老嫗的聲音變得有些冷然。“時間離得越來越近了,眼下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爲了大義,我們每個人都做出過犧牲。那丫頭,若是能自己斬斷情根最好,若不能,甚至爲此影響修煉,就由你我來幫她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