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點,原本還想瞞‘混’過去的各界領袖,一時心都沉到了谷底。
姜軒漠然的看着在場一衆人,始終不發一語,氣氛無聲的壓抑。
殷筍在旁邊不懷好意的笑着,雖然宗主還沒說話,但以他慣有的‘性’格,這些人今天的選擇恐怕不多。
果不其然,半晌後姜軒開口了。
“臣服,或者死。”
他的聲音冷颼颼的,直傳進所有人的心裡,彷彿能把靈魂都給凍沒了。
赤月魔主,妖月王等人,臉上一時都是苦笑,心存的一絲僥倖,在這時徹底沒了。
“日後若北冥宗有何差遣,我等願意馬首是瞻,只要姜宗主你一句話。”
明鏡老道抱拳行了一禮,話說得十分漂亮。
“是的,日後我等諸界以北冥宗馬首是瞻。”
妖月王和赤月魔主回過神來,也訕訕的笑答道。
殷筍用看猴子一般的眼神嘲諷的看着這羣人,這些傢伙,到現在還賊心不死,想和宗主玩文字遊戲。
口頭上的臣服,和實際上的臣服區別可是很大。
從他們剛剛的稱呼就可以看出,這不過是他們的權宜之計,根本並非真心歸順。
“我說的臣服,是自此刻起,你等旗下所有世界,納入北冥宗和東域聯盟的掌控之中。而你們,必須讓我種下奴印!”
姜軒眉‘毛’揚起,話語強勢之極。
“種奴印?”
各界的領袖們,神‘色’一時都變了,倘若真被種下奴印,他們的‘性’命,從此就在姜軒的一念之間!
本來聽聞這姜宗主十分年輕,他們還抱着對方心存仁義的想法,不料他竟是如此狠辣。
“姜宗主,沒有這個必要吧?我等可以立誓,此生絕不與北冥宗爲敵。”
妖月王臉‘色’難看的道。
“臣服,或者死!”
姜軒卻是懶得再說廢話,大步一踏,體內武聖血脈沸騰,黃金‘色’的血氣沖天而起。
這一刻,本來就受傷的大量修士,被瀚海般的血氣所牽引,紛紛傷勢復發,口吐鮮血。
不少人邊退便吐血,眼‘露’駭然。
姜軒身上此時張揚的氣勢,全然不像半點大戰之後力竭之人!
這是一個表態,證明他還有餘力屠戮這裡的所有人!
赤月魔主也好,妖月王也罷,心直往下沉,沒有人主動開口。
“宗主今晚費了那麼大力氣,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你們?不過算你們好運,只是種奴印而已。”
殷筍在旁邊小聲嘀咕道,在他看來讓這羣人受北冥宗轄制,對他們可未必是懲罰。
想當初他也沮喪之極,最後卻心悅誠服的跟隨在姜軒身邊。
對於像他這樣此生境界有限的修士而言,跟隨一個潛力無邊的強者,等於給自己的未來增值。
“姜宗主,即便不種奴印,我們……”
明鏡老道不到黃河心不死,還想力爭什麼,周身卻是莫名的出現道道閃電,噼裡啪啦作響。
“啊!”
下一刻,他就發出了淒厲的慘嚎聲,在虛無神電的瘋狂炸響間,渾身燒得焦黑,奄奄一息。
“我願意臣服!姜宗主饒命!”
他眼中終於‘露’出了對死的恐懼,忙不迭的道。
姜軒見此,轉頭看向赤月魔主、妖月王和崑崙劍主三人,這四人,在十界中最爲德高望重,他們若是都投降了,其他人也不可能反抗。
有了明鏡老道剛剛的前車之鑑,特別他帶頭屈服了,赤月魔主和妖月王,都神‘色’黯淡,嘆了口氣。
“罷了,任由姜宗主你處置。”
兩人一時都失去了所有的豪情,聲音有氣無力。
這麼一來,就只剩崑崙劍主沒有發話。
姜軒目光掃向崑崙劍主,此人,是這裡面實力最強的,能夠與中央大世界的古世家家主相媲美。
先前夜未央控制全場所有人,崑崙劍主堅持着心神不動搖的時間也最長,說明他有一顆堅韌的道心。
此人修爲達到碎虛後期,道心又十分堅凝,他日就是踏入聖人境界,也未必不可能。
因此,比起其他人,姜軒更有心收下此人。
崑崙劍主一臉悲慼,眼看姜軒目光投來,沉痛的閉上了眼睛。
“今日大敗於此,非但心神淪陷遭人控制,最後竟還被仇敵所救。如此大辱,老夫不如自盡,免得毀了一世英名!”
鏗鏘!
說這話間,崑崙劍主寶劍出鞘,寒光乍現,竟是要自盡以謝天下!
“師尊!不要!”
崑崙劍主隨從而來的弟子們,一時驚慌失措,悲聲道。
定!
姜軒一指點出,直接凍結了空間,那把寶劍橫亙在了半空中。
崑崙劍主瞳孔一縮,咬咬牙,就要衝破姜軒的定空術。
奈何他傷勢太重,許久都掙脫不了空間的束縛。
“姓姜的,你這是何意思?我不臣服於你,自盡還不行嗎?”
崑崙劍主一時怒了,他想保全自己最後的一點尊嚴,卻不料姜軒連這點都不肯。
“堂堂崑崙界的界主,竟然是如此懦夫,也不怕被人取笑。”
姜軒冷淡開口,這人,他是不會讓他死的。
像崑崙劍主這等戰力,收爲手下再好不過,今天晚上夜未央的出現讓他意識到潛在的威脅甚大,他需要更多有資質的手下。
只有他掌控下的東域有大量高手,才能震懾宵小之輩。
而這崑崙劍主,論名望也好,論實力也罷,把他收入旗下,都比讓他白白死了要好。
“你說我是懦夫?我不屈服於你之下,何來懦弱可言?”
崑崙劍主怒目而視姜軒,他承認眼前這個年輕人很強,但劍修有劍修的傲骨,他絕不願意屈服於此人之下,遑論還要被種下奴印了。
“死了容易,活着才難。人一死,不過是把責任都推卸給了活着的人。你若一死,你崑崙界難道就會無事?”
姜軒笑容冰冷,“你若死,我就找你身後你的弟子們,你弟子們若是不從,我便屠戮崑崙界。”
屠戮崑崙界!
姜軒的威脅,讓崑崙劍主神‘色’一時驟變。
其餘各界之人,也一時‘毛’骨悚然,這北冥宗宗主,真是心狠手辣!
“只要宗主發令,屬下願意立即回北冥宗帶隊,半個月內拿下崑崙界!”
殷筍與姜軒相處久了,自然明白眼下他的想法,立即配合着,上前鏗鏘有力的發話道。
這話落下,崑崙劍主徹底就急了。
“即便我死了,我崑崙界也不是你想破就能破的!我崑崙山的劍陣,名震天下,你們就算能贏,也必然損失慘重!”
“崑崙的劍陣有名?在我看來,不過是垃圾罷了!”
姜軒眼裡‘露’出鄙夷之‘色’。
崑崙劍主聽聞這挖苦,頓時忘了剛剛還想死的事情,惱羞成怒的道。
“年輕人你莫要說大話,雖然你修爲很強,但若你單槍匹馬闖我崑崙劍陣,必然有去無回!”
“說大話的是你吧,身爲崑崙之主的你都敗了想要自盡,崑崙界又豈能阻止我?”
姜軒負手而立,刻意擺出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
崑崙劍主一時就啞口無言,他咬着牙,內心萬分不甘。
他確實技不如人,但不代表他崑崙的劍陣也不行。
“既然你對你崑崙的劍陣如此有信心,不如我們打個賭算了。”
姜軒這時卻是慢悠悠的開口。
殷筍在旁邊一時來了‘精’神,他豈會不明白宗主剛剛用的是圍魏救趙的伎倆,目的還是收服這崑崙劍主。
一個活着的崑崙劍主,作用可比他死了大上太多。
“什麼賭?”
崑崙劍主咬牙道,此時他被姜軒‘激’起了好勝心。
“我有一劍陣,你若能破解,就證明你崑崙在劍陣的造詣上確實極高,你自盡之後,我也就不對你崑崙出手了。”
姜軒說着,話鋒一轉。“但若你破解不了,你就必須心甘情願讓我種下奴印,生生世世奉我爲主。”
“你說的是真的?”
崑崙劍主眼裡一時爆出了‘精’光,他自認在劍陣的造詣上一絕,面前這年輕人確實厲害,但不可能樣樣都那麼強悍吧?
比劍陣,他不可能會輸。在死前,如果能以這樣的方式護佑下崑崙一界,倒也算不錯的選擇。
“自然是真的,只不過若你輸了還是要尋死,我對你崑崙的報復就會加劇。”
姜軒嘿嘿冷笑。
“好,一言爲定!倘若老夫真的在引以爲傲的劍陣上敗了,便心甘情願奉你爲主,從此‘侍’劍在你左右!”
崑崙劍主目光堅定,他絕不信自己會敗於眼前之人。
“我也不欺你,你先療傷吧。”
姜軒大度道,隨即轉身,一一點過其他界的領袖。
“現在,你們一一上前。”
赤月魔主與衆人對視一眼,咬咬牙,當先站了出來。
“任憑宗主處置。”
他聲音低沉道,言語間擺正了自己的位置。
赤月魔主是個聰明人,知道此時事情已經不可扭轉,他更不可能像那崑崙劍主一般,自找死路。
既然事情已經無法改變,不如在新主子的面前爭取好感,或許日後會有轉機也說不定。
能成爲一界梟雄的人,眼光自然看得遠,拿得起放得下。
姜軒冷漠的點了點頭,隨即給赤月魔主施加了奴印。
大半天之後,在場位高權重之人,幾乎都被姜軒種下奴印。至於一般修士,首領都已臣服了,他們也就無足輕重了。
“姓姜的,來吧!”
崑崙劍主此時療傷完畢,緩過了氣,鬥志高昂的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