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月逸從昏睡中醒來,守在房中一夜的夜魅在月逸睜開眼睛的瞬間悄然間從房中退了出去。
月逸睜開痠痛的雙眼,看着空蕩蕩的房間,想要動動手指卻都覺得痛的讓他冷汗直下。
房門就在此時被人打開,手中端着清茶的子衿走入了房間,她一進房門便看到躺在牀上的月逸正睜着眼睛看着她,子衿的臉上赫然間浮現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
“你醒了!”子衿趕忙將自己手中的清茶放在了桌子上,走到了牀邊查看月逸的情況。
月逸想要點頭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彈,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是乾澀的嗓子裡只能發出嘶啞的悶聲。
“你先不要亂動,你昨日受了那麼重的傷,需要好好休養,你可是渴了?想要喝水?”子衿貼心的問道。
月逸眨了下眼睛,子衿趕忙去到了一杯茶水,小心翼翼的端到月逸的牀邊,因爲月逸無法起身,她只能慢慢的用小勺子將那水喂入月逸的口中。
溫熱的水緩緩的流過乾澀的喉嚨,終於讓月逸好受了些,他感激的看向子衿,用依舊有些沙啞的聲音道:“謝謝你。”
子衿面上一紅,有些尷尬的低下頭。
“你不用謝我,應該是我向你道歉纔是,如果不是我非纏着你,要你同我去,你也不會遇到這些事情,倒是我連累了你,真的很對不起。”
整整一夜,子衿都沒能閤眼,每每閉上眼睛,擂臺上那慘烈的畫面就會浮現在她的腦海,她根本不敢想象,若是諸葛殷下手再重一些,月逸是否還有命活着回來。
明明是那樣危機的時刻,可是她卻只能無措的站在擂臺下,眼睜睜的看着月逸身陷囫圇,卻無計可施,巨大的無力感和愧疚,讓子衿這一夜寢食難安,天剛一亮,她便忍不住跑了過來,想要看看月逸的情況如何了。
“這些事情,誰不知道會發生,不怨你。”月逸的聲音有些沙啞,因爲沒什麼力氣,他的話音很輕。
“不用安慰我了,都是我沒用,沒能救你。”子衿依舊自責。
月逸無奈的看着子衿,面對諸葛殷的針對,他有些疑惑和不解,卻並沒有因此遷怒與任何人,身爲男子,他自然不會樂意將這等事情推倒一個女子的頭上。
“昨日……我是怎麼回來了的?”爲了不然子衿繼續自責下去,月逸只能轉移話題。
昨天在擂臺上的時候,他已經清楚的意識到,諸葛殷不僅僅想要打敗他,更想要的是他的命,那一刻月逸就已經放棄了所有的希望,自認爲他將再無機會活着離開擂臺,卻不想,今日睜開眼睛,自己卻依舊活着。
子衿微微一愣,似想到了什麼,她忽然間低下頭,神色有些異常,目光閃爍的看向了一旁的地板。
“你昨日不記得了?”她輕聲問道。
月逸道:“我當時昏昏沉沉,腦子裡嗡嗡作響,根本記不清發生了什麼事情。”
子衿咬了咬脣片,看着月逸躺在牀上,遲疑了片刻才道:“當時我去找了君公子,她後來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