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希緩緩講着,將這些埋在心底的記憶再次挖出來無疑是揭自己的傷疤,那個她以爲已經被歲月磨合得漸漸恢復的傷口再次鮮血淋漓,原來,這個傷疤一直都在,一直都不曾癒合。
千無安靜聽着,不曾發表過自己的一句意見,可是她的心裡卻是掀起了小小的漣漪,此刻她心中涌起了濃烈的思念,她的初陽現在還等着她取了蒼雪冰龍的心頭血去救他……
那邊爾希已經自顧自地再次繼續講道:“我回了雪精靈一族的領域,沒有了祖父祖母的庇護,我知道我們雪精靈一族是無法再在這個大陸繼續生存了,而且我想徹底遠離有關刑凌風的一切事物,所以我便決定搬離這個大陸,去一個偏遠的,沒有其他種族的地方定居,於是,我便組織着族人遷徙到了這裡,一個被三界排斥在外的空間——淺川雪域。”
“刑凌風大開殺戒,那些倖存下來的族人都被嚇得魂不守舍,所以我便使用了我族的禁術讓他們全部都忘了那天的記憶,所以他們都不知道我的祖父祖母已經仙去,因爲祖父祖母一直都是我們雪精靈一族的信仰,所以爲了避免讓他們陷入恐慌當中,我便撒謊他們飛入了九重天立地成神了。”
“這個謊言一直維持了五百年,直到現在,老一代的族人死去,新一代的族人誕生,五百年前的族人都已經不在了,所以五百年前的事,除了我之外,再也不會有人知道。”
“今日與你說起,是因爲我真的憋在心裡太久太久了,心中的苦悶無法說出,所以看到你不知道爲什麼,就想與你說起,大概是因爲你是他派來的吧……”爾希平訴着,顯然她已經適應了心裡的痛苦,對刑凌風也不再那麼牴觸、偏激。
“你知道刑凌風爲什麼不自己來嗎?呵呵……”說到這裡,爾希低低地笑了起來,笑不達眼底,滿滿的諷刺之意,她繼續道:
“因爲啊,我將他的形象作爲了我們雪精靈一族的天敵刻入了每個族人的心裡,只要他一來,便會受到所有族人的攻擊,而他心中有欠,不敢傷我族人,所以雖然貴爲神祗,卻每次來都討不到好,而我一直避着他,他來也見不到我,所以他便委託了你來,對嗎?”
說完,爾希偏了偏腦袋,凝望着千無,淡淡問道。
千無頷首,算是認了她的這句話。
“聽了我的故事,你還要執意要我去見他嗎?”爾希又問,神色間掩不住的苦澀,她這輩子最痛苦的事莫過於遇見他,如果她沒有遇見他,或許她還是雪精靈一族無憂無慮的公主。
千無毫不遲疑地點頭,難得的,她開口道:“他幫我,我幫他,交易!”所以,無論她說什麼,她都要執意帶她走。
聞言,爾希又是低低地笑了,“如果我死也不跟你走呢?”
話語裡濃濃的威脅。
千無神色不變,淡淡回道:“你死了,魂體歸我管!”
聽此,爾希的笑僵在了嘴邊,死神之鐮代表的便是死亡之神,雖不知死亡之神爲何變成了一個小姑娘,但是既然她能持死神之鐮,便代表她擁有了死亡之神的所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