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訣,落落呢?”
南宮亦痕站在顧西訣的面前問,他的眼眶有些發紅,彷彿一頭被惹怒的野獸,就正待着撲上來,開始廝殺。
顧西訣看了看他,忽然答非所問的拿起酒杯問他:“是你,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南宮亦痕雙眸暴睜,怒火中燒的衝上去一把將酒杯掃掉,然後提起他的衣領,大吼:“我問你,落落呢?她人呢!”
“落落……”
顧西訣眯着眼呢喃,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頹廢,他任由南宮亦痕提着他,也不反抗,雙手垂在兩側。
五彩的閃光燈下,他聲音輕飄飄的說:“落落她……回不來了,我找不到她,怎麼找,都找不到。”
“顧西訣,你說什麼,再給我說一遍!”
周圍的喧囂突然遠去,只剩下顧西訣那個彷彿炸雷般的回答。
南宮亦痕滿臉不敢置信,他多希望那是自己聽錯了!
“落落,掉進海里,我沒找到她。”
即便是此刻,顧西訣依舊固執的不說她死了。
“顧西訣,你這個混蛋!”
南宮亦痕暴怒,突然一拳砸在顧西訣的臉上:“你當初是怎麼說的?你不是要好好保護她嗎?你特麼現在在這裡幹什麼,啊?”
驚天的怒吼聲蓋過了酒吧的音樂聲,不少客人的目光被這邊的動靜吸引。
顧西訣被打的頭側到了旁邊,暗影覆蓋他的臉,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就那麼坐着,始終一動不動。
南宮亦痕看着,氣更不打一處來,不由再次拎起顧西訣的衣領,惡狠狠的揍在他的腹部。
“顧西訣,你他媽說話啊,別以爲裝死就可以逃避問題!你他媽爲什麼不好好保護她,你他媽既然保護不了她,爲什麼要來招惹她?現在她死了,你開心了?你開心了嗎!”
南宮亦痕歇斯底里的大罵,每罵一句,他便朝顧西訣砸下一拳。
他的話似乎也觸怒了顧西訣,如同一條引爆炸彈的導火索。
他猛的站起身,揮手就是一拳,把南宮亦痕打的倒退了好幾步。
“你不過是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過問我們的事?”
“你又有什麼資格說我?起碼,我在她身邊時,從未讓她受過任何傷害。而你,她呆在你身邊,卻永遠都在受傷害,她現在死了,你竟還有興致在這裡買醉,我今天就要替落落討公道。”
“你以爲你是誰?告訴你,即便落落不在了,可她永遠都是我的,誰都搶不走!”
砰——
又是一拳過去,兩人就那麼旁若無人你來我往的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或許打累了,紛紛躺在沙發上大口大口的喘氣,俊臉上掛了不少彩。
過了好久好久,南宮亦痕才坐直了身子,說道:“愛上你,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很早以前我就勸她離你遠一點,可是她不聽……該死的,我就不該讓她回去找你。”
他將臉埋在手掌間,聲音忽然充滿悲傷,隱約的,似有眼淚從指縫中流了出來。
顧西訣也發泄完了,他拿起酒瓶能的灌了兩口。
辛辣的酒進入喉嚨,嗆咳了兩聲,幾乎嗆出眼淚……
不,不是幾乎,是真的眼淚。
顧西訣……那個在別人眼裡絕情無比的人,因爲蘇落落,第一次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