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得就沒有辦法。”蘇雨琪開口走到洪剛和王德舟身前,用幾人看不懂的手法,在兩人身上接連點下。
很快,兩人的面色開始好轉。
大約半柱香的時間,洪剛雙目緩緩睜開。
“六皇子,你……”洪剛雙眼睜開的剎那,目光中還帶着一種震驚,一種意想不到之人忽然對他出手的震驚。
下一刻,他卻是終於看清了身前之人,雙目中露出一道欣喜之色,可很快他又皺起了眉頭,滿是擔憂的看着鄭十翼幾人,忽然壓低聲音,用幾人才能夠聽到的聲音低聲:“六皇子今晚要突襲索林山脈,你們一定要想辦法離開
那裡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打下來後,哪怕是派少量的士兵,也能守很長時間。只要稍稍對這裡佈局,有點了解,都會知道,那裡是夜叉放下的誘餌。
別說是用三分之一的總兵力攻打那裡,就算是總兵力攻打那裡,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的。一旦攻打索林山脈,將遭到夜叉大軍的圍攻。”
“那爲何還要這樣做?”鄭十翼有些不解的看着洪剛,哪怕是項博對這裡的佈局不瞭解,洪剛提一句,他也會打消這樣的念頭。可項博非但沒有聽從洪剛的建議,還將洪剛和王德舟打傷,這其中定然是有什麼蹊蹺。
洪剛強忍着身體的劇痛,聲音沙啞道:“那是……因爲,他想通過這三分之一的總兵力,吸引守在聖墓前的夜叉大軍的注意力,調虎離山,進入聖墓之中。”
“什麼!”
“他竟然這麼狠心,爲了他自己的利益,就讓三分之一的士卒白白犧牲!”
“這裡所有的士卒可都是大楚王朝之人,他身爲皇子卻一點也不重視子民的生死,讓大家去送死,他還是人嗎!”
幾人聞聲,一個個面露難看之色,怪不得洪剛將軍不同意,可是項博爲此竟然直接偷襲了洪剛將軍!
洪剛艱難的說完幾個字之後,卻是再次昏倒過去。
“他已經沒有大礙了,休息幾天便能康復。”蘇雨琪示意鄭十翼不要擔心。
“這老頭也太掃興了,至少等把腰牌給我們再昏過去。”周響卻是有些失望的在洪剛身上來回翻找着起腰牌。
鄭十翼看着周響的動作,輕輕搖了搖頭:“這一次恐怕找到腰牌,也派不上用場了。唯一想活命,看來只有開戰之後,找個追擊逃兵的機會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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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項博,說他是人渣,都是看的起他!我們所有人,來這裡是爲了大楚王朝,爲了他們項家的王朝拼命,可他爲了能夠進入武聖墓地去讓三分之一的士卒送死!”
周響看着越說越是氣憤的鄭十翼,伸出一隻手拍在了鄭十翼的肩膀上:“老十,我知道你在軍中待了很長時間,你現在非常生氣,恨不得宰了那項博。
可現在想這些沒用,你現在如果動手,不說我們這些人是不是項博的對手。你一動手,首先,所有的士卒便會對你出手的。我們現在需要考慮的是,如何保命。”
夜半時分,伴隨着項博一聲令下,早已蓄勢待發的大軍,向着索林山脈的方向進發而去。
鄭十翼幾人行進在在隊伍的中央。
幾人身後不遠處,錢天銀目光陰冷的盯着鄭十翼幾人,經過半天多的時間,他那隻原本只有二十餘人的隊伍如今已經擴充到了百人。
而這些玄冥派雜魚的靠山,王德舟也因爲他人的偷襲而陷入昏迷之中,現在沒有任何人可以保護那些雜魚。
等着吧,等着一會開戰,便是這些雜魚的死期!
鄭十翼感受着背後那不懷好意的目光,心中頓時冷笑起來,根本無須回頭,也不需要通過通明感悟也能知道,背後盯着自己的人是誰。
真是一個蠢貨,死到臨頭了,還想着算計自己等人!
大軍一路前行,由於人數實在太多,震的地面都隆隆作響,前方山頭上,一個負責放哨的夜叉立時注意到殺來的大軍。
“敵襲!”
放哨的夜叉高呼一聲,剛剛想要吹響夜叉族特質的號角,一隻泛着森冷白光的箭,從遠處射來,伴隨着他聲音落下,洞穿了他的腦袋。
“那羣螻蟻來了?”
原本有些安靜的山脈中,霎時間又亮起了數百道燈火,一個個夜叉衝出營帳。
下一刻,一支支箭頭上塗抹着劇毒的箭,像被大風吹亂的篝火中的菸灰,從天而降。
一時間,夜叉大營中,傳來了一陣陣箭將武甲穿透的脆響。接踵而至的是一道道悽慘的喊叫。
“殺!”
在將一羣羣站在山頂,或是暗處的弓箭手解決掉後,人類士卒咆哮衝殺而去。
而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夜叉族的先鋒騎兵已經殺了出來。
“殺光這羣螻蟻!”
騎兵奔馳,猶如滾滾悶雷響起,震的大地都搖晃起來。
“看好那幾個傢伙,別讓他們溜了!”
錢天銀一刀斬殺了身前的一個夜叉,同時回頭向着身後的弟子吩咐着,現在混戰開始,這無疑是他報仇的最好時機,怕就是怕那些傢伙跑了!
“放心吧師兄,他們跑不了。這裡的夜叉,實力最差勁的也達到了靈泉境八層。那幾個傢伙要想活命,只能待在這裡尋求老兵幫他們解決掉對手。
只是就算這樣,怕不等我們動手,他們已經死在了夜叉手中。玄冥派的雜魚,能有幾分實力?”一名臉上有刀疤的光頭不屑的嗤笑一聲,說話間,他一刀揮出,朝他跳砍過來,達到靈泉境九層的夜叉,直接被一刀截成兩半,死在了半空中。
“哦?師弟何時突破到了覺醒境初期,倒是不簡單。”錢天銀看着光頭落下的一刀,臉上露出一道訝異之色,隨之卻被一道猙獰的笑意所取代。
“是嗎?我倒是很好奇排在十大門派最末尾的玄冥派弟子的實力如何,師弟幫幫他們。”錢天銀獰笑一聲,向着身側的光頭師弟使了個眼色。
光頭心領神會,一刀將身前的兩名夜叉斬殺,跳出了夜叉的包圍圈,一路引着身後追趕的夜叉,向鄭十翼他們所在位置跑去。
錢天銀看了光頭的動作一眼,冷笑一聲,轉身也引着一批夜叉向鄭十翼所在位置跑去。
一衆夜叉在無數次的與人類士兵交戰之後,也有了許多經驗判斷,通常年紀越小的人類士兵越是容易擊殺,年紀小不一定實力弱,可是年紀小卻基本代表着經驗少,不適應他們夜叉的戰鬥!
一衆夜叉很快注意到人羣之中,那個顯得比所有人都要小許多的人類少年,一時間,十幾個夜叉紛紛圍殺了上去。
錢天銀帶着一羣夜叉士兵剛剛跑到一半,看着已經被無數夜叉包圍的鄭十翼,臉上露出一道幸災樂禍的笑容,這個小子明顯被夜叉們當成了軟柿子,沒有自己,他也死定了,自己反而是多此一舉了。
忽然,下一刻,他的眼前一道刺眼的白光閃過,視線中向鄭十翼圍攏過去的夜叉,就像從火山口炸出來一般,被炸向了四面八方,他們胸口往下五指寬的地方,都齊刷刷的留着一道刀痕。
隨着他們倒飛,他們的身體蓬一聲,自刀痕處炸成兩截,鮮紅的血液像在高空爆炸的焰花,將整個天空染得一片赤紅。
鄭十翼一邊向前走,一邊像用皮鞭抽打犯人,一步一刀。但凡被抽中的夜叉,瞬間變成了刀下亡魂。
隨着他的前行,他的腳下很快形成了一條血河。
四周,一個個正圍殺而去的夜叉更是紛紛轉投,向着後方奔跑而去,眼前的這個人類,就算是人類的新兵又如何?
在絕對的實力壓制下,戰鬥經驗根本起不到一點用處,他們甚至都看不清對方出手的動作,戰鬥經驗又有什麼用!
“這……他……這個小子,怎麼這麼恐怖!”錢天銀望着對面看起來比自己不知道年輕了多少的少年,雙眸間盡是一片駭然之色,他甚至都無法看清對方是怎麼出手的,那些夜叉紛紛躺在了他的腳下。尤其是他剛剛一刀斬斷的數名夜叉中,還有一名覺醒境中期的。
一刀斬殺覺醒境中期,那是什麼概念?至少達到了覺醒境後期了吧!
可他自己,他如今也不過是覺醒境初期,如果把那些夜叉換做是他,那……一刀被劈死的就是他自己!
驚駭中,他的目光幾乎是下意識的向着一側望去。
人羣中周響、田雨菲、蘇雨琪三人出手之狠辣絲毫不亞於鄭十翼,不論對手實力如何,都是一招擊殺,尤其是田雨菲,手中蛇鞭每一次揮舞,最少有兩個夜叉倒下!
“玄……冥派已經到了是個弟子都這麼強的地步了嗎?這不可能,玄冥派的普通弟子絕不可能如此之強,這些人,他們在玄冥派中究竟是什麼身份?”錢銀天大腦中一片空白。
忽然,他的身後一陣勁風來襲,一個覺醒境中期的夜叉,揮舞利刃已經刺來。
“該死!”
錢銀天立時轉身,一邊抵擋着身前的夜叉,一邊向退卻而去。
夜叉似乎是完全沒有想到人類會攻打他們,毫無防備下遭到了偷襲,即便他們佔據了地理優勢,可還是不斷敗。越來越多的夜叉開始逃命。
人類士兵一路追殺而去,更有不少士卒收割起夜叉族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