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血--節十三

胡可的下巴一直到鎖骨位置被劃出一道恐怖的傷口,傷口一路劃過脖頸,皮肉都往外翻了出來,可以想像只要再深上一分,異種的這一擊就能直接劃斷她的頸動脈。

見到沈浪和四眼還活着,胡可等人也感到很意外,但這也是胡可臉上唯一的表情了,沈浪沒有在她的臉龐上找到任何驚喜,心中不禁又有點黯然。

倒是老不死顯得喜出望外,驚喜之色溢於言表。老不死身材高大,鷹鉤鼻深眼窩,有一半的中東血統,幾乎一半的頭髮都已經發白,還有一臉花白的胡茬子。老不死雖然外表看上去鬚髮皆白,但實際年齡才三十多一點,也不知他的頭髮是怎麼白掉的。老不死渾身流淌着好戰的血液,是每次戰場上的中堅活躍分子,戰場上哪裡危險就往哪裡鑽,偏偏還在無數次與變異怪獸和異種的遭遇戰中活了下來,而且有數次都是在幾乎無力迴天的極度危險處境之下逃出生天,總也死不掉,因此得了老不死這個綽號。身上的無數傷疤就是這個男人最好的勳章。

“你們是怎麼活下來的?”老不死大喜之下問道。

“我們昏過去了,因此逃過了一劫,老獨龍怎麼了?”四眼道。

老不死一下黯然下來:“老獨龍不行了。”

老獨龍此刻就躺在老不死的懷裡,已經氣若游絲,僅有的一隻眼睛也失去了光采。他的一隻手上鮮血淋漓,手臂無力地耷拉着,但致命的傷口是在腹部,他的腹腔被異種尖銳的手指貫穿,留下幾個鮮血淋漓的血洞,血水正汩汩地從洞中冒出來,胡可正在處理着他的傷口。

走進來的時候聽八樓和阿細提起過,老獨龍是在戰鬥中爲了救老不死才受的傷。在這個沒有有效的消炎手段又無法輸血的時代,這種傷勢就是致命傷了。

胡可脖子上的傷勢也不輕,但她對自己的傷勢似乎並不在意,正在清潔老獨龍腹部的傷口纏上紗布止血,但剛纏上的紗布馬上就被染成了紅色,老獨龍虛弱地擺了擺手制止了她,無力地道:“沒用的,省下來吧。”

胡可停止了包紮,老獨龍喘了口濁氣,擡起頭看着沈浪和四眼問道:“整個營地就剩你們幾個了嗎?”

沈浪和四眼輕輕點了點頭,老獨龍長嘆了一聲:“唉,這一天還是來了。”

衆人陷入一陣沉默,其實大家內心深處都很明白,雷鳥營地的覆滅是個必然的結果。敵人過於強大,而營地對抗異種的手段又過於有限。這個營地孤立無援,人員戰死一個就少一個,本身又沒有生產武器的能力,武器也是損壞一件就少一件,更要命的是連彈藥這種消耗品也沒有辦法補給,也因此胡風纔會將冒險去灰熊營地挖掘的行動提上日程。更別提這座城市裡還有鬼厲這麼個強得逆天的怪物了,不知出於何種原因,鬼厲並沒有參與最後的軍械庫攻防戰,這也是胡可他們幾個能夠活下來的最主要的原因。

老獨龍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臉色越來越顯得蒼白,過多的失血正使他的生命慢慢離他而去。

老不死輕輕拍打着他的胸口,老獨龍深吸了兩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呼吸平穩一點,艱難地開口問道:“這裡。。。。。是不能待了,你們幾個有什麼打算?”

沒有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營地是肯定不能待了,只要天一暗下來這裡就會是異種們的天下,憑他們區區幾個人根本無力與之對抗。但是跑的話又能跑到哪裡去,整個城市已經找不出其的它活人,或許他們幾個已是這顆星球上僅存的人類了。冒然離開這座城市的話,如果短時間內找不到有利的庇護所,夜幕降臨後暴露在野外的人類就只能任由怪物們魚肉。

“跑吧。。。。。。”劇烈的咳嗽讓老獨龍很難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胡可低下頭輕輕地拍打着他的後背,老獨龍張口吐出一塊堵在氣管中的血塊,舒了口氣繼續說道:“往東跑,一直往東,找到希望之城。。。。。。從這裡一直往東走到底就是一片大得一望無際的河,叫做大海,找到大海就能找到希望之城。你們就往東跑,一直往東。”

“真的有希望之城嗎?”趙八樓不禁問道。

“有的,一定有的。”老獨龍的獨眼一下子變得神采奕奕,“這個營地孤立無援,遲早有被異種攻陷的一天,我跟胡風提過好幾次遷徙的事,但胡風總認爲希望之城存在的可能性太小,而且營地裡老弱傷殘又太多,遷徙起來有太多不便。”

一口氣說完這麼多話,老獨龍好像渾身虛脫了一般,一直痛苦的咳嗽加喘氣。

這並不是一座海濱城市,沈浪知道這個城市往東幾百公里開外就是大海,自己上輩子曾經數次去海邊遊玩過。雖然路途遙遠,但如果真的能找到老獨龍所說的人類聚居地,倒也不失爲一個去處,就算不是希望之城,但只要有人就有希望。

老獨龍擡起一隻沒有受傷的手,哆嗦着從懷中摸出一張老舊的地圖,地圖已經很皺了,角上已經被染上了紅色。

老獨龍顫抖着將地圖塞到胡可手裡,用堅定的語氣道:“這是地圖,要走就。。。咳咳。。。就馬上走,晚了。。。。就來不及了。”

老獨龍已經很難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沈浪曾經看過這張地圖,這張圖十分簡陋,最多隻能稱爲一幅塗鴉,根本不能稱之爲合格的地圖。難道真的要把所有希望都寄託在這麼一張塗鴉之上。

有一點老獨龍說得沒錯,要早就趕快走,晚了的話等到天黑下來後想走都走不了。但是傷重的老獨龍怎麼辦,要他們丟下老獨龍任其自生自滅又實在是做不出來。

“走。。。。。。快走。。。。”已然油盡燈枯的老獨龍突然傾盡餘力咆哮了起來,大口的鮮血從他嘴裡噴涌而出,老獨龍的一雙手緊緊抓着老不死的手,用懇求的聲音道,“不要把我留給那些怪物,燒掉我。”

老不死沒有作聲,將手輕輕地從老獨龍的手中抽了出來,只見他默默地從腰間拔出一支手槍,槍口朝前塞到了老獨龍的手心裡。老不死再次握了握老獨龍的雙手,站起身從架子上抓起一支MG42通用機槍,又背起一袋彈匣和手雷,頭也不回地大步往門外走去。

剩下的人也不再猶豫,幾個人輕輕地擁抱了一下老獨龍,各自補充了一下彈藥,陸續地走出軍械庫大門。

沈浪是最後一個走出大門的,前腳剛跨出門口,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沉悶的槍聲,槍聲久久地迴盪在空曠的軍械庫中。

門外,老不死正在試圖發動一輛車,這是整個營地唯一剩下的一輛看上去還算完整的四輪交通工具。

趙八樓一屁股坐在雪地上,懷中緊緊地抱着趙八樓半軟綿綿的屍體,低着頭無聲地啜泣着。他們的大哥趙九樓則早已粉身碎骨,屍體已經根本找不到了。

“我大哥把突圍的名額讓給了我,我二哥爲了救我而死。”八樓將臉龐貼在八樓半冰冷的臉上痛哭着道。

胡可和四眼在身後輕輕拍打着他的肩膀。

皇后--節十一蔚藍征伐--節二絕世重生--節六蔚藍征伐--節三蔚藍征伐--節六金剛狼--節五絕世重生--節十誰的遊戲--節九槍火--節五皇后--節十三天啓--節六大逃殺--節五絕世重生--節八絕世重生--節八雪中血--節二鷹與梟--節九“颶風”--節十槍火--節七雪中血--節三槍火--節四皇后--節十希望之城--節十雪中血--節十一雪中血--節十三誰的遊戲--節九天啓--節六鷹與梟--節三雪中血--節十大逃殺--節一槍火--節八天啓--節十二天啓--節八皇后--節三誰的遊戲--節七雪中血--節四“颶風”--節八折箭--節六金剛狼--節十三金剛狼--節四鷹與梟--節四大逃殺--節九鷹與梟--節九絕世重生--節六金剛狼--節十天啓--節八雪中血--節三雪中血--節四赤色危機--節二大逃殺--節二“颶風”--節七鷹與梟--節二“颶風”--節三希望之城--節九“颶風”--節五雪中血--節一雪中血--節十一槍火--節三世紀審判--節十浴血河谷--節十一天啓--節三天啓--節十一世紀審判--節六大逃殺--節七絕世重生--節一皇后--節十一折箭--節五雪中血--節七“颶風”--節十折箭--節三世紀審判--節九折箭--節三赤色危機--節四赤色危機--節七浴血河谷--節五世紀審判--節一皇后--節十三金剛狼--節一大逃殺--節八雪中血--節三天啓--節十絕世重生--節二赤色危機--節八赤色危機--節四皇后--節二槍火--節八絕世重生--節八大逃殺--節三絕世重生--節八大逃殺--節一皇后--節十三大逃殺--節五大逃殺--節九天啓--節五浴血河谷--節七浴血河谷--節七浴血河谷--節十三浴血河谷--節十三世紀審判--節九誰的遊戲--節九
皇后--節十一蔚藍征伐--節二絕世重生--節六蔚藍征伐--節三蔚藍征伐--節六金剛狼--節五絕世重生--節十誰的遊戲--節九槍火--節五皇后--節十三天啓--節六大逃殺--節五絕世重生--節八絕世重生--節八雪中血--節二鷹與梟--節九“颶風”--節十槍火--節七雪中血--節三槍火--節四皇后--節十希望之城--節十雪中血--節十一雪中血--節十三誰的遊戲--節九天啓--節六鷹與梟--節三雪中血--節十大逃殺--節一槍火--節八天啓--節十二天啓--節八皇后--節三誰的遊戲--節七雪中血--節四“颶風”--節八折箭--節六金剛狼--節十三金剛狼--節四鷹與梟--節四大逃殺--節九鷹與梟--節九絕世重生--節六金剛狼--節十天啓--節八雪中血--節三雪中血--節四赤色危機--節二大逃殺--節二“颶風”--節七鷹與梟--節二“颶風”--節三希望之城--節九“颶風”--節五雪中血--節一雪中血--節十一槍火--節三世紀審判--節十浴血河谷--節十一天啓--節三天啓--節十一世紀審判--節六大逃殺--節七絕世重生--節一皇后--節十一折箭--節五雪中血--節七“颶風”--節十折箭--節三世紀審判--節九折箭--節三赤色危機--節四赤色危機--節七浴血河谷--節五世紀審判--節一皇后--節十三金剛狼--節一大逃殺--節八雪中血--節三天啓--節十絕世重生--節二赤色危機--節八赤色危機--節四皇后--節二槍火--節八絕世重生--節八大逃殺--節三絕世重生--節八大逃殺--節一皇后--節十三大逃殺--節五大逃殺--節九天啓--節五浴血河谷--節七浴血河谷--節七浴血河谷--節十三浴血河谷--節十三世紀審判--節九誰的遊戲--節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