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羲!月羲!”一聲聲的呼喚在耳邊迴盪。
月羲睜開雙眼,嘴角依舊掛着淡淡的笑意。
“我沒事……真的沒事……你們這是哭什麼呢……”月羲乖乖地躺在亦漓懷裡,輕聲說。
章晏影不禁心裡一酸,明明就虛弱得連說話都含糊不清了,卻還在強撐微笑。
“亦漓,我沒事,真的。我還能走呢,不信我站給你看,我站給你看……”月羲握住亦漓的手肘,試圖站起身。
“王妃……您別……”
“由她。”林方制止的話還未說完,白衣即時阻止道。
亦漓明顯感覺到,月羲的力道比任何時候都重,只是——力不從心。大家明白,月羲在努力讓自己站穩。
“月羲!”異口同聲地驚呼。月羲跌回了亦漓的懷裡。
怎麼會這樣……白衣心裡滿是疑惑,眉頭越皺越緊。
“爹……爹……爹,你醒醒啊,醒醒……”就在白衣晃神之時,忽聽得一聲聲帶着哭腔的低低的呼喚。
“難道……”白衣心裡猛地一緊,像是忽然被人掐住脖子一樣,幾乎讓人窒息。
“讓開!”白衣喝道。
“你幹什麼!放開我爹!我爹都被已經……死了,你還不放過他嗎?求你了,放了我爹吧……”蘇喬熙從開始的怒吼,最後竟成了哀求……
“白衣?你……”
“放心,我不會傷害他的。我只是想確認一件事情。”白衣顫抖着說。
“放開將軍!”李侍衛把沾了血的劍抵在白衣的頸上。
白衣不語,撇了撇嘴,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蘇喬熙。
“放開他。”
“小姐――她可是你爹的敵人!”
“我說――放開他。”
李侍衛狠狠地瞪了一眼白衣,一臉不滿地退到一旁。
白衣撕開蘇訴的衣服,細細地看着已經發紫略略向下凹的掌痕。
在場的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氣,一個女子……下手竟然……這一掌到底……
白衣手心裡滿是粘稠的汗,靜靜地站起身,顫抖着走向月羲。
“白衣……到底……”
白衣沒有理會耳旁的詢問,徑直走向月羲。蹲下身子盯着月羲。
“你不要命了嗎?”白衣無力地說道。
“白衣……”亦漓喊了喊,卻沒有迴應。
“月羲!你不要命了嗎?!啊?!你不要命了嗎?!”白衣近乎瘋狂地吼道,“告訴我,你到底用了幾成的功力?!告訴我!!”淚水止不住流下。月羲從未見過白衣哭泣……白衣,也從未在他人面前流淚……
“師父……別哭,別哭……”月羲抹了抹白衣的淚痕,“四成,就四成,所以我不會有事的,不是嗎?!”面對白衣的淚水,月羲不禁慌了。
“什麼……意思?”章晏影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一招……是我師父的獨門絕技……施展出來的掌風,只要一成,就足以讓平常學武之人斃命。雙方的結局都必須按照雙方實際的功力來評判。只是――在對方受傷的同時,自己也會因此受到一定的內傷。甚至……與對方的結局一樣……”
“你是說……死亡嗎?”亦漓的聲音在明顯地顫抖。
“月羲只用了四成的功力,加上月羲這十年來的功力,按理來說,她不會有事……”
“可是……她此前中了化功散,功力纔剛恢復,難道――這也沒關係嗎?”章晏影盯着白衣,眼裡盡是驚慌。
“功力……剛恢復……?”白衣眼眸一下子黯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