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墨無痕縱然聰明,卻不過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莫說墨流滔沒有加害之意,甚至連他是怎麼想的都不清楚。
如今冒然出現在他的面前,確實是因爲那兩名弟子的事情,然而卻並非是要存心報復的,而是來詢問他究竟是怎麼回事。
如果用長老來與家主比較,究竟誰高誰低,肯定是個不用爭執的問題,何況墨流滔就沒有想過,自己坐上了家主會是個什麼樣子。
而且墨家在墨無痕的帶領下,已經成爲如日中天的時段,若是交給了旁人,恐怕也沒有人會有自信,就能夠比他做的更加好的。
起碼墨流滔就是這麼想的,所以就正面指出了問題所在,期望墨無痕能夠收回那兩名弟子,回來重新的保護他們。
“這……”墨無痕遲疑起來。
心想必然是那兩名弟子被拆穿了,然後才故意的撒謊,就是要搪塞過去,然而卻沒有想到後者的卑鄙,居然將計就計了。
無論是從那個角度來判斷,墨流滔基本已經確立了立場,而他所講的這些,對於墨無痕而言,不過就是要他撤回對其的監視。
可是日進的大局已定,說輕易地撤回監視,也未必是個明智的選擇,既然大家都睜着眼睛撒謊,那麼墨無痕爲什麼就不能奉陪到底呢。
“墨長老原來是爲了這件事情。”墨無痕仰面笑了起來。
知道對方造反的想法,已經十有八九的落實了,所以就微微搖了搖頭,並表示此舉太過不拖。
如今墨無痕自己都尚且照顧不到自己,可是墨家的將來還是得進行的,如果連同墨流滔都遇害了,誰人來照顧墨家。
何況墨無痕還表示,他的年紀已經大了,墨家總得有人接管纔是,縱觀全局的局勢,除了墨流滔,再也沒有人能夠做到了。
聽得後者是感激萬分,畢竟從來沒有受到墨無痕的關注過,如今對方就在他的面前,主動的表態了,其目的不就是要讓他來接管墨家嗎。
“墨家主……”墨流滔欲言又止。
不過心裡卻如小鹿亂撞,根本就無法用言語來表示他的想法,故緩緩的垂下了腦袋。
而對方要的就是如此的結果,若是沒有個好辦法安撫對方,等到他造反的時候,可就牙止不住了,心中固然得意的狠了。
“他們都是老夫的得意弟子,能夠有他們保護你,老夫也就放心了。”莫無痕欣慰的點頭道。
原來身爲墨家的長老,特別是到了墨流滔這代,由於太過專注學術,就渾然撇開了其餘的麻煩事,所以用光桿司令來形容對方,絲毫的都不爲過。
就是因爲如此,他的猛然轉變,才令後者產生了懷疑,若是沒有叛逆的意思,那裡會經常出入封家,而且處處爲了封雲修辯護。
眼下墨無痕的話完全都已經斷絕了後者的退路,就算是墨流滔想要有半點的推辭,恐怕都已經出不出口了。
當然了,人家既然已經如此有誠意了,他也就不好在說什麼,於是最後只是淺淺的微笑了之了。
可是見到了墨無痕的情況不太樂觀,那墨流滔也十分的識趣,連忙就起身對着後者施禮告辭。
而那墨無痕也不想在糾纏下去,畢竟自己的傷勢環沒有復原的意思,就是耽擱的時間久了,沒準就會更加的難以折騰了。
回到了長老府的墨流滔,突然見到了兩個隨從跟着自己,果然是有些不太適宜,平時自己獨行慣了,哪裡有過兩個尾巴跟着自己呢。
如今他前腳走進了屋子裡,後面就有兩名隨從跟進走了過來,並且是因爲他見過了墨無痕的緣故,那兩名侍衛都想知道結果。
究竟對方是不是認同了他們的做法,眼下還半點都不瞭解呢,因爲擔心事情被識破的原因,所以那兩名弟子也就沒有敢上前多問。
不過那墨流滔卻感覺到了不爽,看着他們前前後後的跑着,總是感覺身邊像是多了點什麼似得,不由的就有些心煩了。
“如今墨家的局勢穩定,想必不會有什麼危險,不如你們還是繼續回到家主身邊吧,沒準哪裡更加需要你們呢。”
這句話倒不是唬騙他們,畢竟墨無痕身受重傷,而墨流滔自己還是能夠照顧自己的,他們在自己的面前非但沒有好事情反倒還會讓自己不開心呢。
可是對方卻認爲是後者看出了什麼問題,臉色頓時就蒼白了起來,其中年長的弟子猶豫再三,終於忍不住的上前問道。
“難……難道我們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嗎。”
要知道是墨無痕讓他們來的,如果被冒然的退了回去,沒準就會惹怒了對方。
旁人可能不知道後者的手段,可是他們已經跟隨了墨無痕十多年的時間,不可能對其的手段沒有了解的。
嚇的立馬就跪在了地上,對着眼前的墨流滔哀求了起來,千萬不要讓他們回去,不然的話家主肯定會認爲他們是辦事不利。
如此理解的話,墨流滔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了,畢竟對方都是他們墨家的弟子,加上對於墨無痕的認識,就沒有必要對他們爲難了。
何況方纔的時候,墨無痕已經將其中的利弊講清楚,若是沒有他們在自己的面前,恐怕後者也不能夠安心的養傷了。
思前顧後還是覺得留下了他們,才能夠讓墨無痕徹底的放心下來,於是就無奈的搖頭嘆息,故對他們表示,不用如此頻繁的跟着自己就好了。
言下之意就是答應留下他們了,可是他們既然是奉了家主的命令,前來監視對方的,怎麼才能夠不跟着緊點呢。
可是眼下能夠留在後者的身邊,就已經是非常好的結果了,他們哪裡還會奢望什麼其他的東西了,立馬就點頭答應了,然後齊齊的退到了旁邊。
反觀那滿臉無奈的墨流滔則無奈的嘆息了起來,爲了墨家的家主,還是打算忍着他們這些弟子算了,起碼不會給墨無痕尋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