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客東,也是很明白自己現在遇到了很難纏的主了,其實說不好聽了,這聰広的父母,也就和無賴沒有什麼兩樣了,放着自己的親兒子不管了,自己在家裡吃香的喝辣的,這天底下,還能有這樣的父母?所以說這客東也就是開門見山,直截了當地說了,意思就是很明確了,就是希望這聰家能夠善待這傻兒子,希望不要讓他再受那麼多苦了!
但是則聰母聽了這話之後,臉色是明顯難看了許多。看得出來,這聰母對這客東的建議,並不是怎麼同意,所以聰母就心裡就打起了小算盤,打算先把這客東糊弄回去再說。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反正這傻子要是真的回來了,哼哼,不好意思,那就是拖後腿的,我們聰家,就算是再有錢,也不養閒人。這一點要記住了。
但是這個時候,這聰家的二兒子,也就是現如今宇英丞相的副官,聰圭,卻是在外面偷聽了自己的母親和這客東的對話,聰圭從這對話裡一聽,大體就明白這客東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了,推斷出這客東,知道這個人還算不錯,最起碼知道關心自己的傻哥哥,比自己的父母強多了,因此對自己的哥哥的處境,這聰圭也是大體瞭解了,這聰圭也就鬆了一口氣。
“幹什麼呢!回去!”這聰圭本來還想聽到更多的“情報”,卻被這呵斥聲打斷了,原來是自己的父親來了。聰父扭了聰圭的耳朵一下,隨即又說道,“還不趕緊回去,在這裡偷聽,像是什麼樣子!”
“我……”這聰圭還想說些什麼,隨即目光一瞥,看到了站在聰圭身後偷笑的額小兒子聰文。這聰圭也就瞬間知道了怎麼回事,又是這聰文使壞,去告密了。其實說實話,這聰圭雖然身爲二子,聰文是最小的孩子,但是這聰圭卻感覺和聰文沒有一點兄弟感情,這聰圭,只感覺和自己的傻哥哥,也就是聰広,纔有感情。
既然被發現了,這聰圭也就不能繼續偷聽了,只得悻悻說道,“知道了,我這就回去。”
這裡面呢,這聰母和客東還在交談着,因爲此時此刻,這客東和聰母談論到了一個可以稱之爲是“矛盾焦點”的問題,那也就是這聰広的退役問題了。
要知道,這勞力隊的規矩就是,在勞力隊幹滿兩年之後,就有機會轉任爲列兵,如果幹滿五年,則有資格升任至勞力隊分隊長,幹滿十年,纔有升任勞力隊隊長的資格。但是這列兵,再怎麼說也不是在勞力隊了,而是成了一名堂堂正正的士兵,並且只需要幹滿兩年就可以了。所以大多數人,都不稀罕一個分隊長,更不稀罕什麼總隊長,而是直接選擇幹滿兩年之後,就去參軍了,這也是最明智的選擇了。當然,你也可以選擇退役。但是退役這條路,基本也是沒人選的,原因很簡單,就靠一手力氣,別沒什麼本事,不參軍,豈不要喝西北風去?所以說,大多數人都會選擇“轉正”,從而成爲一名列兵。
但是從這勞力隊出來的人,也是不乏很有出息的,比如大將軍齊恆,就是勞力隊出身,但是現如今呢,這齊恆可是跟這隱鋒齊名的大將軍了。這齊恆的事情,我們以後還會說道。現如今我們繼續說回來。
所以現如今客東心裡很明白,依照這聰広現在的情況,幹滿兩年,去當列兵的話,是萬萬不現實的。畢竟這軍隊也不會收一個腦子有問題的人。所以現如今,最合理的一條路就是,讓這聰広幹滿兩年之後,就退役。除了這條路呢,還有就是繼續幹下去,幹滿五年或者十年,獲得升任隊長的機會。這客東的如意算盤打得還是好。所以自己今天才選擇了來到這聰家先交涉,看看這聰家的態度,如果成,就打算兩年一到,就讓這聰広退役。倘若這聰家的態度不成,這客東也是打算好了,那就把這聰広留在這勞力隊,同時自己開始教這聰広讀書寫字,教聰広待人處事,儘量把這聰広教成一個正常的人。這麼一來,倘若最理想的情況,就是在兩年之前,就能把這聰広給教好,那麼一來,這聰広就可以去參軍,這也是好事。
所以說,現在,這聰家的態度,基本就是決定了一切了。
因此這客東也是提出了這個很尖銳的問題,那就是,“夫人,我想兩年之後,這聰広就可以退役回家了,到時候,請您,以及聰先生,以及所有的家人,都能善待聰広,好嗎?”
“退役?!”這聰母一聽到這兩個字,瞬間就變了臉,要知道,這在聰母看來,這傢伙只要一出去,可就別回來了,現如今竟然兩年一到,這傢伙就要回來了?那麼自己辛辛苦苦把他送進這勞力隊還有什麼用?在聰母看來,這聰広,早就不是自己的兒子了,能爲自己帶來利益,自己就利用,但是如果帶不來,不好意思,你死外面我都不帶眨一下眼的。所以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這聰母纔會表現地如此狠心,如此身爲人母,不怕天打五雷轟嗎?
但是這聰母彷彿還就真的不怕,隨即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都震驚的話,“客東隊長,不瞞您說,我只要把這傻子送走了,就是希望他不要再回來了。”
這客東一聽這句話,頓時心裡怒火瞬間上漲。但是這客東知道自己還是要冷靜,但是看到已經是大體知道了這聰母,甚至說是聰家人,到底會怎麼對待這聰広了,所以這客東也是有些灰心了,看來這聰広,是沒有一個家了。但是客東還是冷靜下來了,隨機還是想要做出最後的努力,於是就再次奉勸道,“夫人,再怎麼說,也是自己的親骨肉,您想想那些****的人,不都是視如己出?爲何我們要對自己的親骨肉如此絕情呢?”
一聽這話,這聰母再次拋出了一句神論,只見這聰母說道,“沒什麼用的廢物東西,要說是我的親骨肉,我都感覺是一種恥辱。”
“這……你……”這客東一時有些氣得說不出話來,隨即又說道,“那請問夫人,您的想法是怎麼樣的?”
“就當沒有這個人吧。”這聰母倒是十分鎮靜地說着,隨即又說道,“我們現在的生活,已經是步入了正規。現如今,就淡化所有跟那個傻子有關的記憶,一直到我們也忘了有他這麼個人,街坊鄰居也會忘了我們有這麼個傻兒子,到那個時候,就可以了。”
“好。”這客東聽了這聰母的話,知道是一點戲也沒有了,在這麼下去,也是浪費時間,於是便說道,“那我就告辭了,夫人。”
“好。”這聰母說着,隨即假惺惺地又說道,“那我送送您,您慢走。”隨即就把這客東裝模作樣地送到了門口,然後就折回去了,在這聰母看來,這客東和傻兒子沒啥兩樣,早點打發走了早點完事。
但是這客東卻並沒有走。只是坐在這聰家的宅子的一處拐角,自顧自地抽起了悶煙。這個時候客東看到一個約莫四五十歲的婦女進了聰家,不多些時候,這婦女又出來了,經過這客東的身旁的時候,嘴裡還在嘟囔着,什麼“這麼有錢了還這麼小氣,借個幾鬥米都不給,唉,窮人日子不好過。”
聽完這話,這客東也就對聰家有了更多瞭解了。客東也是徹底對這聰家失望了。在客東心目中,這聰家已經是成爲了“爲富不仁”四個字的代名詞了。明明這麼有錢了,爲何要做一隻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呢?雖然說給了是情分,不給是本分,但是這麼吝嗇,就真的對嗎?要知道,幾鬥米對你來說,確實不算什麼,畢竟你家的狗都是吃着豬肉,但是這幾鬥米,對那婦女一家來說,很有可能就是一頓飽飯啊!
所以說,這客東對這聰家是徹底失望了,心裡也打定了主意,這聰広,還是留在自己身邊吧,回去也是遭受豬狗不如的待遇,何必呢。於是這客東定下了心數之後,看了看天色,也是已經不早了,就打算要回去了。但是這個時候,客東看到這聰家突然出來一個少年,左顧右盼,看到了自己,就衝着自己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