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楓就彷彿沒聽見這些聲音一樣,向裡走去。
在他身後,高公子發出一陣得意的笑聲。
很快,陳楓進入樓外樓的深處,繞過一片叢林修竹的小院,來到一處月亮門前。
門前有一人正在等待,侍衛統領微笑道:“這位是陳楓陳公子,前來赴約。”
那個正在等待的人,是一名三十歲左右的青年,一臉的溫和,一張圓臉看起來很是和善可親。
侍衛統領告辭,這青年走過來微笑說道:“陳公子,在下是三皇子的幕僚,何不歸!”
“何不歸?”陳楓眉頭微微一挑,這倒是個有趣的名字。
何不歸笑着伸手,說道:“公子請隨我來。”
然後他帶着陳楓穿過庭院,繞過一片假山之後,面前頓時豁然開朗。
原來,面前竟是一座大湖,湖水之上,霧氣淡淡氤氳,看上去宛若仙境。
陳楓看到,極遠處似乎有一座小島,小島之上隱隱有人聲傳來,在湖邊碼頭之上,繫着幾艘船,每艘小船都很精緻,只容一人。
何不歸微笑道:“宴飲之地就在島上,請公子自行坐船前往。”
陳楓點點頭,身形已落於一艘船上,而後武道神罡奔涌,這艘船便是平緩的向着那小島飄去!
何不歸緩緩點頭,轉身離開,他還要去迎接其他的客人。
湖面寬廣,波光瀲灩,陽光透過迷霧照射下來,反射出種種五彩氤氳的光波,漂亮至極。
到處都是花香,蟲鳴鳥叫悄然響起,身在這裡,深深吸一口氣,胸肺間一片舒暢!
陳楓正沉浸於這湖光山色之中,忽然身後有小舟破水之聲傳來,接着,一聲冷喝從身後傳了過來:
“賤民,滾到一邊去!將我的路讓開!”
陳楓回過頭去,只見身後一葉小舟,小舟之上,一個青年寬袍大袖,身材高大,臉型消瘦,帶着一抹冷酷之色。
他看着陳楓,帶着一絲俯視之色,眼中滿滿的都是絲毫不加掩飾的傲慢和蔑視!
陳楓回頭看他的時候,他還皺着眉頭,彷彿跟陳楓說話是多麼掉價的一件事情一樣。
陳楓看了他一眼,回過頭來根本沒有搭理,完全將他無視掉!
這名青年,臉上立刻露出一抹陰沉之色。
他身份頗爲尊貴,雖然在外名聲不顯,但是,舞陽城真正的貴族,都知道他和他的家族是不能輕易得罪的,而他更是舞陽城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
任何人都要給他三分面子,這個賤民竟敢無視他?
他立刻一聲冷喝:“賤民,既然給你臉你不要臉,那麼,我只好讓你顏面無存!”
說着,一拳轟出。
身上氣勢暴涌,一股強橫無比的火焰氣勢,瞬間在湖面上彌散開來,這湖水竟有無數都被蒸騰成了迷霧。
而這股火焰,更是向着陳楓直接撲去。
他眼中露出一抹得意,似乎看到陳楓被他打翻小舟,打成重傷,狼狽不堪落水的那一幕。
他決定給陳楓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
陳楓卻是驀然回頭,眼中看不到絲毫的慌亂,甚至連怒容都沒有,只有淡漠,冰到了極致的淡漠。
然後陳楓,輕輕一拳轟出。
兩者相交,轟的一聲巨響,陳楓站在小舟之上,紋絲不動,他身下的小舟依舊維持原來的速度,緩慢漂流,就像是剛纔只是一個輕輕的浪花撞在小舟上,而不是一個強橫的攻勢一樣。
而這名寬袍廣袖的公子,則是直接被震飛出去。
他身下小舟,更是寸寸斷裂,他直接落於湖水之中,瞬間成了一個落湯雞,狼狽不堪!
陳楓淡淡看向他,微笑說道:“究竟是誰讓誰顏面無存?”
說着,轉身繼續向前飄去。
顯然,他根本沒有將這個人放在眼裡,這種態度,讓這寬袍大袖的公子,更是惱怒至極,厲聲吼道:“賤民,你給我站住!”
陳楓就像是沒聽到一樣,繼續向前。
無視,徹底的無視!
陳楓的態度,極爲輕蔑,將此人徹底無視掉。
這也讓此人怒到了極點,他不認爲自己不是陳楓的對手,而是覺得,剛纔他根本未盡全力。
若是再戰,他定然能擊敗陳楓!
身後傳來怒吼,陳楓卻理都不理。
小舟很快來到湖心小島之上,這湖心島通體由白石構成,上面修建了不少亭子。
而每一個亭子之中,就是一個單獨的座席。
桌子之上,擺放着美酒佳餚,此時已經有不少坐席上都坐了人!
陳楓目光一掃,卻發現這裡面熟人還真不少,四大侯府不少子弟都在,烈家有幾個人更是也在這裡。
而且烈家這幾個人,陳楓看着還有些眼熟,正是烈焰峰等幾人,那天被他收拾得很慘。
烈焰峰等人看到陳楓之後,都是目光一縮,沒想到這一次三皇子竟然也邀請了陳楓,他們眼中都是露出一抹恐懼之色,顯然是想起了那天被陳楓打的悽慘的那一幕。
但是很快,他們就發現陳楓在這裡仇家很多,於是他們立刻就不害怕了。
恐懼的目光變成了恨意,盯着陳楓,殺氣凜然。
陳楓搖搖頭,根本沒有放在心上,螻蟻的恨意,人會在乎嗎?他就算再恨,又能拿自己怎麼樣?若真是惹得人不高興,一腳踩下去就讓他徹底覆滅。
一個一身黑袍,衣袍之上繡着四爪金蟒的青年站了起來,微笑說道:“這位就是陳楓陳公子吧?久仰大名!”
陳楓點點頭,這三皇子,比五皇子可要好得多,沒有什麼架子,人非常的和善!
這個時候,剛纔被陳楓擊落水中的那名青年也走了上來,他用仇恨的目光盯着陳楓,絲毫不掩飾殺機。
三皇子眉頭皺了皺,看向這名青年,微笑說道:“曹兄,今天是我做東,你跟陳楓公子之間的仇恨,暫時放一放如何?”
“你們兩個,出去之後打生打死,我都不會管,但在今天請收斂一些!”
那曹公子,狠狠的點點頭,退到一邊去,找了個席位坐下來。
顯然,三皇子是他得罪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