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
從未有過的盛麗如鮮花怒放,仙界的力量在燕雲辰的右手掌中不斷升級。
越來越亮!
竟似一輪太陽,在出現的瞬間,便照亮了萬物空間。
師妃天帝本身沒有時間來得及吸收能量,她是直接從聖心蓮花中提取着能量,然後施展出自己原本的招式,再借助燕雲辰之手釋放出來。
師妃天帝本體只剩下寄宿在神運戒指中的一縷魂魄,何其脆弱。以此本體來施展出一招,即便是轉借聖心蓮花的力量,也有着很大的風險。
燕雲辰已不敢去問師妃天帝的情況,他的一雙眼睛血紅無比,直直的仰望着天空。
大黑幕已壓上了天穹一炷香,但天穹一炷香並沒有被完全摧毀,還擁有着一線的希望。
“蒼天,請將生機還給天脈大陸。”
燕雲辰一字一頓的說着。
與此同時,他將自己右手的那片盛麗無雙的光華,催送向前。
頓時是驚天色變。
一片光華,已讓人難以直視。
這就是來自仙界的力量!
本來百萬武者所齊射的力量已完全不敵大黑幕,在燕雲辰的加持之後,情況立即改變。
誰能想到,大黑幕竟還能退去!
蒼生有幸,目睹這最爲神奇的一幕。大黑幕將自己的觸角從天穹一炷香上撤離,一縷火光重現,天穹一炷香赫然又重燃。
生機再現!
也幾乎是在同時,衆人感覺到自身天脈又躍躍欲動,重煥力量。
這種感覺實在太令人振奮了。
就像是在陰冷的天,烏雲被驅散,溫暖的陽光重現大地。
燕雲辰親手逆轉着這一切。
他出生平凡,不過是凡人界的一微塵,卻一手更改了輪迴週期。
宿命,也能更改?
燕雲辰緊緊的一咬牙,他雖暫時佔據了上風,卻更能感受到宿命的沉重。
大黑幕不過是暫時的撤退,卻永不可能消散。
無論何時,大黑幕仍舊將以先前的勢頭緩慢下沉,直至再度壓滅天穹一炷香。
還能永遠有力量阻礙着它嗎?
宿命,仍舊是宿命,不可更改之命!
在某個時刻,燕雲辰的眼光中閃現過一抹狠厲之色。
既然不可更改這下沉之勢,那我就將這大黑幕推到足夠遙遠的地方。
只要足夠遠,當大黑幕再度壓下來之時,也要花費一定的時間。這就等於是爲天穹一炷香爭取到了時間,等於是爲天脈大陸多爭取時間!
改變不了這萬年輪迴是麼?那我就將這輪迴拉扯!延長!
身體中爆發出無以倫比的狠勁,似有一股力量沸騰爆炸。
“啊!”
燕雲辰在一片嘶吼中,將手中的力量完全推送,兇猛無比的甩出。
轟轟!
底下衆武者分明看見,在燕雲辰的身上,赫然迸發出一輪真正的太陽。
是的,那就是太陽!
或許說,比太陽還要勢大!
隆隆!隆隆!
一輪太陽已昇天,一輪太陽入雲霄!
燕雲辰就像是一個木偶師,他在後面催動,中間似乎有一條看不見的線,他在決定着這一輪太陽的軌跡和攻勢。
太陽掃下,大黑幕受驚而退,一退再退!
退!退!退!
一輪烈日驚空變,天際橫掃九萬里!
任爾輪迴永不滅,向天再借一百年!
燕雲辰爲了這一擊傾注了一切,反噬力量撲來,他的七竅都有鮮血涌出。但他是欣慰的,因爲他成功將大黑幕逼退到了萬里之遙。
上空,仍舊存在着那片大黑幕,但大黑幕的高度已是差不多和正常的天際平齊。
以大黑幕的下沉勢頭,當再度落下時,至少還需要一百年。
燕雲辰一手改變了輪迴週期!
雖說這輪迴宿命不可逆轉,但燕雲辰卻硬生生的向天再借了一百年!
而在這背後,是難言的付出和犧牲……
“我做到了!我做到了!”
當看到這一刻,燕雲辰終於還是難以控制眼眶中的淚水。熱淚滾滾滑落,沾溼了臉龐。
男兒並非不可流淚,這眼淚無關脆弱,無關屈辱,這是英雄的淚,這是正義的淚。
燕雲辰知道,自己無愧於生養他的這片土地,無愧於這天下蒼生道義。
他燕雲辰,真的是犧牲所能犧牲的一切了……
“我們還有一百年的時間可以努力!”
底下的羽帝發出了一聲叫吼。此時此刻,他的臉上充滿了振奮。
二十年前,他面對輪迴週期將至無比懦弱。二十年後,他的心中卻充滿了勇氣。
燕雲辰的精神徹底感染了他,哪怕是還有一線的希望,他也不會放棄救贖這片大地。
一百年的時間,很短。一百年的時間,也很長。
他羽天齊本就是天縱奇才,他相信自己可以在這一百年中再度銳變,銳變到足夠逆轉輪迴的程度。
“我們又活下來了!”
“雲辰公子是我們所有人的救星!”
人羣中爆發了激烈的歡呼聲。衆武者都處在劫後餘生的慶幸中。
而在他們的眼中,燕雲辰是那麼的神武和偉大。
此生,誰也難忘燕雲辰平推日月,改變宿命的那盛大一幕。
“雲辰!”
鄂犁卻最先看出了燕雲辰的不妙。
前一秒燕雲辰還英武佇立於高空,這一刻燕雲辰便如斷線的風箏一般急速墜落。
鄂犁乘風而起,一把接下了燕雲辰。
“雲辰,我代天下蒼生感謝你……”
鄂犁看着燕雲辰那慘白無比的臉龐,禁不住是老淚縱橫。
別人不懂燕雲辰的痛,他卻能感應到,燕雲辰背後必然是付出了不爲人知的代價。
燕雲辰到底是用什麼東西,交換到了如烈日一般的力量?
“我用什麼換來了這一切?”
燕雲辰掙脫開了鄂犁,他搖搖晃晃的站立起來,拒絕了過來爲他歡呼的人羣,他只是悽然的搖頭。
“師妃,你還好嗎?”
燕雲辰顫抖的問出了這句話,他是那麼的害怕神運戒指中沒有迴音。
一聲落下,死寂無聲。
神運戒指中沒有任何聲音傳出。
“師妃,你說話啊!”
燕雲辰忽然就瘋狂了,他感到喉嚨口一甜,當即就噴出了一口鮮血。
一種從未有過的心痛,在撕碎着他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