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隨着衆長老的離去,大殿之上之上就只留下了馮傲天和馮不迎兩人,此時馮傲天也已經從大殿首席位上走了下來,和馮不迎並排在一起,朝堂之上是君臣,可是下了朝堂,還是父子,不必擺那麼多明面上的規矩。
“父親,你覺得這些長老會心甘情願與雲霧峰結盟嗎?”馮不迎沉思了下道:“除了與我們關係要好的幾大長老,其他的長老,我看好像有點心不甘情不願。”
馮傲天看了看衆長老離去的方向語雙手附於後背重心長的道:“不迎你雖然知道我江北是依靠天險和煉器手段才抵禦聖朝百年之久,可你卻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
聞言,馮不迎不解。
看着馮不迎臉上露出不解之色,馮傲天笑了笑繼續說道:“你的擔心固然是沒錯,但卻是多慮了,所謂人心齊泰山移,一根筷子易折斷,十根筷子用點勁也能折斷,那若是百根筷子抱成一團呢?”
“雖然這些筷子,大小不一,參差不齊,但畢竟是抱在一起。”
“而我們江北就如這筷子一般,雖然看上去有些矛盾與隔閡,但卻始終牢牢捆在一起。”
“我這麼說你可明白。”
然而還不待馮不迎回話,馮傲天已經轉過了頭,看了看馮不迎不由輕嘆一口氣:“明日你將你所說的那小子,帶來見我,看看到底是何須人也,竟然值得你如此對待。”
“是,父親。”馮不迎恭聲道,對於自己這個父親,他可是恭敬的很,簡直就是惟命是從。
馮傲天點了點頭隨口道:“好了你下去吧,人老了,該早點歇息了。”
說罷,便朝着大殿內側走去,看上去有點步履蹣跚,徒留馮不迎一人,留在大殿之中,一臉的茫然。
待馮傲天走後,過了一會,馮不迎纔回過神來,彷彿剛纔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一般。
馮傲臨走時所說的最後一句話,“人老了,該早點歇息了。”讓他心裡彷彿突然被一塊石頭壓傷了一般,其實馮不迎明白,這句話就是對他說的,可是他又能怎麼樣,困於氣旋境多年,這些年不管他如何的努力,實力依舊如塵封了般,難以精進半寸。
就憑他現在的實力又怎麼能夠帶領馮家屹立於江北稽首,更別說帶領江北抵禦聖朝,一旦馮傲天燈盡燭滅,這是他不敢去想的事情,而是他現在不想去想的事情,直到今夜馮傲天臨走時說的那句話,又不得不讓想起了這事情。
所謂車道山前必有路,船到橋到自然直,夏辰的出現是一盞明燈,照亮在他心裡黑暗的荒野之中,雖然現在看上去就像是螢火之光並不怎麼明亮,但卻依然是照亮了一絲黑暗。
本來馮不迎就打算是拉攏夏辰,而馮傲天的一席話,就如一劑鎮魂藥,徹底的讓馮不迎下定了拉攏夏辰的決心,此次商議的結果便是籌碼,一個堵上江北命運的籌碼,如此大的一個籌碼,想來也足夠讓夏辰心中牢記此次的人情。
若是日後舉義失敗,大不了就是一個魚死網破,江北也許會當然無存,整個江北全部掛上聖朝的旗幟,那也只能說是天道不公,時不待待我等,苟延殘喘的活,倒還不如轟轟烈烈的死。
想到這裡,馮不迎不由仔細看了看着大殿一番,再看了看馮傲天離去的方向喃喃自語道:“父親,您老了,就早點休息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
說罷,馮不迎便邁着沉重的步伐離去,大殿之上空無一人,只剩下一些燭火,一絲晚風拂過,燭火搖搖晃晃,漸漸熄滅。
——
而夏辰在比武過後,被馮霜拉着在江北到處逛了一圈,所到之處,已經無人再質疑他的身份,不但已經無人質疑他的身份,相反的是人人見他,都恭恭敬敬的,還要尊陳一聲“夏公子”。
如此天上地下的改變,倒是讓夏辰一時有點適應不過來,連忙叫馮霜帶着他去往住處,畢竟他還是喜歡安靜的場所,這樣熙熙攘攘的鬧市他還真是有點不習慣,雖然街上有一些寶貝出售,可是他一路瞧了幾許,並沒有什對他有所幫助的,索性才擺脫馮霜趕緊帶他去晚上歇息的地方,好清靜清靜。
馮霜雖然有些不情願,還想拉着夏辰到處逛一回,可是看着夏辰有些厭煩的樣子,也不好強求,便帶着他尋了處安靜的住處。
“今晚,或者以後你就住這裡吧。”馮霜四處打量了一下這住處,笑着點了點頭,感覺夏辰應該會喜歡這個地方的。
夏辰隨意的瞄了四周一眼,花草樹木錯落有序,住處的左邊有着一條小溪潺潺的流淌着,住處的右邊有着一方假山,上面有着一顆不知名的小樹,樹上長了幾顆不知名的紅色果子,前方則是一片竹林,晚風拂過,竹林輕輕搖晃傳來“沙沙”的聲音。
微笑着點了點頭,“安靜,平和”這是他對這裡的第一印象,這片景象可以說是亂世之中一抹別緻的風景了。
看着夏辰看上去很是滿意的樣子,馮霜不由開心了起來,精緻的臉龐笑起來露出兩個小酒窩,看上去很是可愛。
“不知夏公子,可曾鐘意本小姐給你找的這住處。”馮霜有洋洋得意的問道。
夏辰看着馮霜這番模樣,看上去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個,不沾世事,不經塵埃的小姑娘一般,那般天真與活潑。
“很是喜歡,麻煩馮二小姐了。”夏辰拱手笑着答謝道。
聽着夏辰這番話,馮霜笑嘻嘻拱了拱手的回禮道:“夏公子過謙了。”
夏辰苦笑着搖了搖頭,馮霜擡起頭來,兩人相視一笑,此情此景,其樂融融。
又過了些許,夏辰與馮霜閒聊了一會,大致瞭解了一下,江北現在內部的情況,以及外在的一些情況,便以時候不早爲藉口,纔將這位活潑可愛的二小姐委婉的給送走了,不然不知道她還要玩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