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料,邪魔突然狡黠一笑:“你想法不錯,只是恐怕呦……你未必能如願了。”
“什麼意思?”秦石在半空中踏着凌空之步,正欲要衝出劍宗最外層的護宗大陣。
邪魔獨自笑着,賣了個關子:“別問了,一會你就知道了。”
秦石沒好氣的皺起眉:“神神秘秘的,搞什麼鬼?”
“喏,這不來了嗎。”
突然,邪魔伸手朝前方一指。
秦石怔了怔神,旋即他回身一愣,身軀猛的僵在原地。
只見,在他前方,一道氣沖沖的倩影迎面襲來,停在秦石面前時火冒三丈,目光如火般的死死盯着秦石,令秦石感覺臉頰上火辣辣的。
“額……那個,那個,是你啊,玲莎。”秦石十分尷尬的抓了抓腦袋。
紫玲莎櫻脣間吐着香氣,十分憤怒的嬌喝:“秦石!!你什麼意思?”
“啊?什麼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呢?”秦石裝糊塗道。
“不是說好了,三日後一併前往幽庭殿嗎?你現在算怎麼回事?早知道如此,那我留在劍宗做什麼?我何不直接和域主回煉域?”
這一次,紫玲莎是真的生氣了,這不禁也讓秦石正經起來,本來他還想要矇混過關,只是他此時所前往的方向,與紫玲莎所在的閨房完全相反啊。
無奈間,他長舒口氣,實話實說道:“玲莎,這確實是我的不對,不過我也是爲你考慮,這是我與溟組之間的恩怨,這一路兇險至極,你沒必要將自己捲進來的。”
“秦石啊秦石!你真行,你以爲,你以爲,你永遠都是你以爲,那你可有問過我嗎?你以爲,我與你前去幽庭殿是爲了你?你別白日做夢了!與溟組,難道就只有你有恨嗎?我從小受溟組劇毒所擾,一生被人稱之爲妖女,毒女,受人白眼,你以爲我對溟組的恨比你少是嗎?”
“這……!”秦石啞口無言。
“秦石,你別自作多情了,我不過也只是憎恨溟組而已,你覺得你把我留下來是爲了我好,你有問過我嗎?”紫玲莎咆哮,嘶吼,竭斯底裡,甚至到最後,她玉眼都是泛着紅潤,最終透徹的銀珠滑落臉頰。
“你認爲,這一路兇險,怕我有危險,就是對我好了嗎?那你可有想過?於我心中,哪怕生死,都沒有失去你更加痛!”紫玲莎破音的道,她玉手抓在胸口:“是這裡的痛!”
每一字每一句都是那樣刺心。
秦石猛的握緊拳,他突然意識到是他錯了,他緩步的走上前,將紫玲莎攔在懷中:“玲莎,你別這樣,是我錯了,我不會在拋下你了。”
“嗚……!”在秦石懷中,紫玲莎終是放下那高貴的樣子,失聲如迷失的女孩,放聲的哭泣。
“別扔下我……一個人。”
聽聞,秦石心底猛的絞痛一般。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秦石輕輕拍着紫玲莎的香肩輕輕道。
最終,秦石也未能丟下紫玲莎,他爲紫玲莎抹去眼角的淚痕,揉了揉那順滑的秀髮,這才並肩的朝劍宗外行去。
離開劍宗,這一路上,兩人十分的微妙,誰也沒有再去提及先前的不愉快,而是彼此沉默的前行。
從劍宗到幽庭殿,有數萬裡的距離,繞是秦石全速前行,少說也要三日光景。
索性,兩人全當遊山玩水,中途遇到獨特的城鎮還會停下腳步,稍作歇息。
於秦石而言,八年都熬過來了,並不需要急於這一時。
三日後,兩人出現在劍宗、煉域、熾域、三大域的交界處,這裡有一座繁榮之城,此城,名爲:幻。
在城外停下,秦石道:“今夜就在這幻城落腳歇息吧,明日就能進入煉域領土了。”
紫玲莎輕點螓首:“這樣也好,不過切忌,在這幻城當中莫要惹是生非,這裡不同於尋常之處。”
“嗯?有什麼特別嗎?”秦石對幻城的瞭解十分甚少,甚至,曾經都未曾聽說過。
紫玲莎白了他一眼:“你是真的什麼都不瞭解啊,在亂域待了幾年,又從劍宗一年,怎麼還是個愣頭青。”
“額……!”秦石尷尬的撓了撓腦袋,噘着嘴道:“我又不參與八域政策,關心這些做什麼。”
“唉,這是常識,好嗎大哥?真是服了你了。”紫玲莎嘆了口氣,道:“這幻城,由於立處三大域的交界之地,這些年三大域對此城都是十分關注,而且猶豫地理位置特殊,三大域皆是不會允許此城歸屬其中一域,這樣對其餘兩域都會產生威脅,索性,鬧個中立。”
“中立?”
秦石一愣,因爲他知道,在人界像這種中立的城市並不多,連百潮區域的百座帝國,都是歸屬在亂域領土,這一幻城竟是中立,真算是個例外。
“嗯,也是因此,幻城反而更加和平,無論是劍宗或是煉域、熾域都不會有弟子在這裡生事,畢竟其餘兩域都是死死盯着這裡呢。”
秦石點點頭,這點他能理解。
“而且,這幻城中,有一城主,修爲達到半步界境,若不是如今年邁以高,連三域域主見到都要給他些薄面。”
“半步界境?”
秦石倒吸口冷氣,這若是在八域之中倒並不值得驚訝,但這幻城隸屬中立之城,能靠自身資源培育成半步界境,實屬難得啊。
“也不奇怪,三大域每年都會對這裡進行贊助。”
“有這等事?”秦石恍然大悟。
“嗯,反正你就記住,不要在這裡惹是生非就好。”紫玲莎有些不厭煩的哼道。
秦石白了一眼:“願意惹事的,好像是你吧?”
“我是怕,你不惹事,事來惹你。”紫玲莎拉長音道。
“額……!”對此,秦石無話可說。
“好了,我們進城吧。”紫玲莎挽住秦石的胳膊,兩人如情侶般甜蜜的便踏入城門。
不得不說,這幻城的繁榮真是可怕,寬廣的馬路上車水馬龍,到處可見玲琅滿目的珍寶。
而且,這城中人,似乎早已習以爲常,見到秦石穿着劍宗的劍袍沒有絲毫意外,反而有一名商販,竟還湊上跟前來道:“小哥,看你這穿着,應該是劍宗弟子吧?要不要來本店看看,本店可是有着一本絕世寶劍的劍譜,這連劍宗都沒有哦。”
“別理他,他們都是老奸巨猾的滑頭,常年在這裡坑騙三域的弟子。”紫玲莎用力掐了下秦石,拉着秦石就離開。
離開後,秦石還不解道:“你說,他們在這裡坑騙三域弟子?難道就不怕惹麻煩嗎?”
“我不和你說了嗎,三域弟子在這裡十分受約束的。”
“哦,也對。”
秦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不過,他總覺得,從見到剛剛商販後,心裡就始終有股莫名的牽引,始終在呼喚着他一樣。
突然,他停下腳步,拉住紫玲莎道:“走,我們回去。”
“啊?回哪去?”
“去那個商販的店鋪裡看看。”言罷,秦石便轉身衝那商販店鋪走去。
“喂,你發什麼神經?”被獨自扔下來,紫玲莎在原地愣了下,這才連忙追上去。
那商販見秦石回來,眼神中泛起濃濃的賊色,似乎將秦石當成一條砧板上的肥魚一樣:“嘿嘿,我說小兄弟,怎麼樣啊?想通了?我和你講,我說的話句句屬實,絕不會騙你,我這裡的劍譜,你儘管放心的買,包你不後悔。”
秦石沒有理他,獨自在這不大的店鋪中游走一圈,眉頭突然間皺起。
“嗯?那感覺,又沒了?是怎麼回事?”
秦石想不通,他努力的閉眼冥神。
突然,一道精光從他腦海中一閃而過,他黑眸猛的睜開,順勢在房間中一轉,落在一本被用來墊桌腳的古老劍譜上。
見狀,秦石半蹲下身,用手輕輕的撫摸在那書籍上。
“嗡!”
一股無盡的融合之感匯聚神通,秦石甚至有那麼個瞬間,讓他覺得這劍譜,就是他身體中的一部分。
“好神奇的力量。”秦石心驚。
那小商販見狀,賊眼一喜,他連忙上前:“小兄弟,你果然好眼力啊,我跟你講啊,這本劍譜,那可是我家族的傳家之寶,若是碰見別人,那任其多少高價,我都是不會賣的,不過嗎……我看小兄弟你與這劍譜頗爲有緣,要不這樣?我給你打個九九折,你就出九百九十塊中品玄晶好了。”
“九百九十塊中品玄晶?你怎麼不去搶?”紫玲莎在後面當即氣不過,掐腰嬌喝。
“哎呀,你個女人懂什麼,這可是我家族的傳家之寶,九百九十塊中品玄晶那都算便宜了,要不是這小兄弟和我有眼緣,怎麼要賣五百上品玄晶。”
“你傳家之寶,用來墊桌腳啊?”紫玲莎無語道。
“哎,我說你這女人怎麼回事?瞎說什麼呢?什麼墊桌腳?什麼墊桌腳?你懂不懂啊?我這是用傳家之寶,撐起我整間屋子,而且這樣還能讓傳家之寶吸收天地靈氣,你真是什麼也不懂,外行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