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層天境的靈魂.”
聞聲.秦石皺了皺眉的朝那靈魂望去.這道靈魂照比剛剛的明顯不同.竟帶有少許的修爲.
當然.這個少許.是對這個靈魂來講.而對於秦石卻已經是不可觸及的可怕存在.
足足有三層天境.奪天境巔峰.
“小傢伙.這老鬼不簡單.”邪魔皺了皺眉.也認真起來道：“一會.如果有意外就給我玩命跑.千萬別傷了我這要奪舍的寶貝軀體.知道不.”
“……”
秦石的嘴角抽搐一下.一時間有種想要剁了邪魔的衝動.
轟.
砰然.那靈魂的怨念滔天.在秦石和邪魔對話的剎那.便已經躍到秦石身旁.掌如烈風般朝秦石呼嘯探下.
秦石神情一瞪：“該死.”
砰.
剎那.兩道身影交織碰撞.旋即秦石感覺他的識海劇烈顫抖.三千米的識海好像被巨石碾壓一樣.差點沒被震碎了.
“嘶……好可怕的力量.”
在他失神的瞬間.靈魂再度前傾身子.一道黑色的鬼魅五指鎖喉而下.厲聲道：“卑微的人類.你爲何會在我幽族的禁地.”
“幽族禁地.你是幽族的人.”
秦石剛欲掙扎.但聽見秦石的話後不由驚詫一下.
“少廢話.說.你是什麼人.”
旋即.那靈魂五指舉起.灌入秦石的識海.強烈的靈力令秦石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
在這靈魂面前.秦石如螻蟻般卑微.
砰.
但下一霎.邪魔祭出煞氣.如滔滔巨浪般撲向靈魂.怒道：“嗤.一個殘破的靈魂.也想要傷害我的容器.”
咣啷.
那靈魂被煞氣衝擊.猛然倒退後數十米遠.旋即他驚愕的瞪向秦石：“這力量……是遠古魔族.”
“哼.老傢伙.知道的到不少.我現在就送你去極樂往生.”邪魔顯然是被激怒了.團團漆黑的煞氣在深潭翻騰.形成滔天巨手後朝靈魂撲下.
“邪魔.別動手.”
但在這時.秦石左臂使勁用力.靠意志將邪魔給壓制下來.
“臭小子.你幹嘛.”
邪魔失去對左手的操控.瞪了瞪眼罵道.
“別吱聲.”秦石斥道.沒在搭理邪魔.然後衝着靈魂道：“老前輩.你先別激動.我雖不是幽族的人.但我並沒傷害過幽族人.反而和幽族是朋友.”
“朋友.”
靈魂皺了皺眉.道：“嗤.你在騙我.我堂堂幽族的人.會和你這如螻蟻般的人類交朋友.”
“我沒騙你.”秦石堅定道.
“臭小子.和他廢話什麼.放我出去收了他.九層天境的靈魂.足夠你識海擴張到五千米了.”
“你閉嘴.”
秦石氣憤的衝邪魔吼句.
邪魔也是怨氣滔天.但一時間卻也掙不開秦石.畢竟現在這身軀還是秦石主導.
看着秦石肯定的模樣.那靈魂猶豫一下.低沉道：“小子.你確定你沒騙我.那你敢不敢讓我證明一下.”
秦石坦蕩的笑笑.道：“當然可以.不知前輩想怎麼證明.”
“你體內有聖靈花的波動.只要你將聖靈花祭奠出來.我自可見證.”靈魂盯着秦石道.
秦石愣了愣.低沉下臉有些猶豫.
“怎麼.不敢了.”看見秦石的猶豫.那靈魂嘲笑一聲.
“晚輩身正不怕影子歪.爲何不敢.”秦石頓下後自信道.旋即靈力探入丹田.將附着在晶核上的聖靈花順口腔祭出.
望見聖靈花.靈魂體眸心一亮.
旋即.他單手一揮.一道紫幽色的光芒探測而出.成萬千的光暈從四面八方將聖靈花包裹.
“這是……讀魂術.”
看見這幕.秦石皺了皺眉.剛纔那幾個簡單的動作他見過.不正是當初紫玲莎使用的遠古禁忌：讀魂術嗎.
只是令秦石意外的是.這讀魂術還能對植物使用.
看出秦石的愕然.邪魔沒好氣道：“有什麼可驚訝得.有生命既有靈魂.就算是植物也不例外.”
秦石恍然大悟的點下頭.原來這也可以.
那如此說來.這讀魂術到真是個好招數.只是可惜現在早已失傳了.
在那面.對聖靈花施展讀魂術後.靈魂皺了皺眉.感覺蒼老了不少：“我幽族……竟淪落到這般狼狽的地步.”
看着他那頹廢的模樣.秦石知道他肯定是從聖靈花中.看見了現在幽族的悽慘光景.
但他沒有說話.也沒有擔心什麼.
待讀魂術結束.靈魂才淡淡的收回手.面龐上有些蒼白的搖下頭：“聖靈花.你收回去吧.”
“前輩信了.”
秦石揮手將聖靈花收回丹田.衝靈魂笑道.
那靈魂老者仰起頭.望着秦石祭出一抹尷尬.道：“嗯.小夥子.之前多有得罪.讓你見笑了.老朽乃是幽族第二代族長：龍雲.”
“二代族長.”
秦石皺了皺眉.這身份可真是嚇壞他了.
“嗯.想我幽族.也有萬年曆史.最終竟淪落到這般光景.在一個小帝國裡苟且偷生.”龍雲長嘆一聲.滿含失落.
但正當秦石有所感觸時.不曾想邪魔卻落井下石的嘲諷道：“嗤.你這算什麼.你沒看見我嗎.我一個堂堂遠古天魔.現在都淪落到被這小子當打手的地步了.和我比起來.你那幽族算好了.”
“……”
秦石嘴角抽搐一下.有一種想要弄死邪魔的衝動.
“遠古天魔麼.”
龍雲聞聲.卻是衝秦石左臂望去.然後頗有深意的沉思一段.便沒在這個話題上接茬.
“老前輩.我能問一下.若像你所說.幽族有萬年基業.而赤炎帝國才五千年的底蘊.爲何當年在帝國建立時.幽族人不離開這呢.”秦石猶豫下.道.
“幽族.走不了.”
“走不了.”秦石皺了皺眉.
“嗯.自遠古大戰起.幽族的使命便是守護這弱水深潭.只要幽族不滅.便永遠要尊崇這個使命.”龍雲猶豫下.並未隱瞞的衝秦石道.
“又是遠古大戰.”
秦石皺了皺眉.對這遠古大戰充滿好奇.
當年.他在煉魂塔時.便無數次接觸這遠古大戰.但現在對其的記載卻是少之又少.
聽見遠古大戰.邪魔卻是顫抖下.然後便悄然的沉默在圖騰當中.
感覺到邪魔的變化.秦石皺了皺眉.他知道邪魔就是吞天.每次想到這事就令他有些震撼.當年遠古大戰的雙魔之一.竟在他的體內.
這事若傳出去.恐怕天下都會大亂吧.
所以.秦石下定決心.萬萬不能讓人知道邪魔的身份.
“小夥子.老朽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看着秦石的沉默.龍雲倒並未察覺到異樣.只是誤以爲他被遠古大戰給震撼.所以開口問句.
秦石愣了愣.回過神道：“前輩儘管說.”
龍雲沉默下.旋即只見他掌心一探.一道散發着三張光芒的花蕊祭出.令這波瀾不驚的弱水都是顫抖幾分.
“聖靈花.”
看見那花蕊.秦石喉嚨乾熱的低吟一聲.
“嗯.我從你聖靈花的記憶中看見了那個叫曦兒的小丫頭.她現在是幽族的族長.但卻未受聖靈花的洗禮.所以我想……你幫我將這株聖靈花交給她.算是我爲幽族做的最後一事吧.”沉默中.龍雲開口道.
秦石瞪了瞪眼.但不等他開口.只見那聖靈花已經朝他飄忽而過.緩緩的落在他面前.
“小夥子.你是好人.一切交給你了.我這存活了萬年的殘靈.終於也能夠得到解脫了.”
龍雲再度開口.旋即只見他的靈體漠然閃爍起刺目的光暈.轟然間朝秦石撲了上來.
轟.
在龍雲撲上來的瞬間.秦石感覺他的識海好像爆炸一樣.一股洶涌的波動滾滾而來.令三千米的識海綻放金光.一舉衝破桎梏後達到足足五千米的範疇.
感應到識海的變化.秦石驚呆了.
但在驚訝時.龍雲的魂魄再次浮現在識海.留下最後的幾段話語：“小傢伙.將來我幽族若是有難.希望你能幫老朽保全幽族不滅吧……”
“龍雲前輩……”
秦石怔了怔.但當他在想開口時.龍雲早已不見.駕鶴西去.
在那漆黑而冰冷的深潭下.只剩下秦石和麪前的聖靈花.已經因聖靈花而盪漾的水紋漣漪.
這突然的意外.秦石一時間陷入沉默.
單手捏住眼前的聖靈花.不知該如何抉擇.
在心中.一陣一陣的掙扎.若是將這聖靈花拿給玉羅剎.便能緩解她體內的絕情陰陽符.但這樣做便會失信龍雲.
“究竟該怎麼做.才能面面兼顧.”
“小傢伙.自古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總歸是要捨去一樣.”邪魔渾厚的聲音響起.衝秦石道.
聞聲.秦石苦笑一聲.這簡單的道理他也知道.但往往需要做出選擇時.總是痛苦得.
“算了.不想了.交給曦兒.令她來安排這聖靈花.或許纔是最好的選擇吧.”秦石搖了搖頭.旋即低頭目光有些怪異的朝邪魔圖騰望去.
感受到怪異的目光.邪魔沒好氣的道：“你這麼看我是什麼意思.”
“沒.我就是尋思.你這腦子生鏽的邪魔.竟然還懂得用古語呢.”秦石帶着嘲弄的笑聲.
“滾.”邪魔沒好氣的罵句.
被邪魔罵聲.秦石卻沒有任何不悅.反而感覺心情舒暢不少：“哎.邪魔啊邪魔.你說你要不是魔多好.咱倆說不定還能成爲兄弟呢.每次本少心情不好時.和你聊聊天就好多了.”
“你當我是你的心靈雞湯啊.”
邪魔有些無語.但聽着秦石的話.心中卻莫名其妙的流淌一道暖意.
秦石沒在說話.而是將目光朝下望去.是時候去摘聚靈花.離開這鬼地方了.
伴隨着秦石在深潭中穿梭.邪魔在圖騰中祭出兩道稀薄的煞氣.順着後方朝秦石望去.小聲嘀咕道：“兄弟麼.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