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石迅速的收攏瞳仁,那劍氣異常的兇狠,是他平生感受到最爲恐怖的力量,
眨眼間,半壁的天穹被撕裂,幽林裡無數的參天巨樹倒塌,
砰,
亂域弟子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被劍氣生生吞噬,五官抽搐,從他的眉心之間出現一道血色的紅點,緊跟着他目瞪口呆的低頭,一臉的不敢置信,
轟隆,
就在那不敢置信間,他的身軀上突然噴血,眉心的紅點上下裂開,將他生生給劈成兩半,
秦石從遠處大驚:“嘶……好強的力量,”
那弟子,擁有六天之境,秦石感覺他的力量甚至在雲霧道者之上,但就是這種恐怖的存在,在那劍光下竟然僅僅一擊,就被擊殺了,
而且,是這樣的乾淨利落,
不由心中感到慶幸,剛纔也就是邪魔反應快,通過煞氣反射,他才僥倖躲開,否則他現在估計也是屍首異處,
“看來,這八域的人,不能輕易的算計啊,一步走不好的話,小命就要搭進去了,”秦石吧唧吧唧嘴,心生後怕,
劍芒掠過,縱橫上萬米,
徐巖和其餘幾名弟子猛的一驚,皺緊眉頭:“貝爾,”
很顯然,貝爾是死去弟子的名字,徐巖火氣怒漲,衝着劍氣升起之處低喝:“該死,是什麼人,敢在我亂域的地盤上撒野,”
咻,
幽林間,八道光影迅速躍上,爲首之人是名俊朗的中年,在他的背後側背一把三米多長的重劍,十分扎眼,
“這人,就是劍宗那名八天之境的弟子,剛纔出手的也是他,”邪魔通過傳音道,
秦石暗自點頭,對這俊朗的中年升起幾分敬佩,
“劍宗,”
徐巖馬上就認出八人的服飾,臉色鐵青下來,
就連孔賢慧也是蹙了蹙眉,永遠空乏的美眸中閃過幾道異樣,從幾人身上掃量一眼,又看了看秦石,露出幾分好奇,
她很想好奇,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少年究竟是什麼來歷,先是毫無畏懼的得罪了亂域,又使用出荒蕪之力,現在連劍宗也出現了,
當然,秦石並不知道孔賢慧對他的猜測,他現在的精力全部集中在劍宗和亂域的人身上,
開玩笑,和這種怪物在一起,若是不提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一個不小心就是喪命的節奏啊,他可還沒活夠呢,
“在下劍宗羽月,剛纔多有冒犯,望亂域的各位能夠理解,”劍宗的中年男子開口,他的語氣很客氣,但是其中的壓迫感卻是不言而喻,
徐巖賊眼一橫:“理解,你們殺了我亂域的弟子,現在出來說讓我們理解,你不覺得這很可笑嗎,”
“剛纔那種情況,也是情非得已,是你們亂域的弟子要傷我劍宗的聖物在先,我們才被迫出手,”羽月不溫不熱的道,
一聽這話,秦石在心底暗罵:“擦,果然,若不是這劍型項鍊,他們還真沒打算出手啊,”
但徐巖卻不這麼認爲,他死了一名手下,已經認定羽月就是和秦石一夥的人:“少廢話,就算是劍宗,在我亂域的地方,你也沒有資格囂張,殺了我們亂域的弟子,那就要付出代價,”
羽月皺了皺眉,大手握住背後的巨劍,那個坦然,那個自若:“哦,那這麼說,就是沒得談了,”
“談你大爺,”徐巖囂張的爆出粗口,衝着周圍的弟子招招手:“一起上,給我將他們拿下,帶回亂域交給長老們處置,”
數十名亂域弟子劍拔弩張,拉開架勢,
轟,
亂域出手,羽月不在廢話,背後三米寬的巨劍出竅,那一瞬間的靈壓如狂龍怒卷,
第一次見到八天之境的力量,秦石心底不禁的感到悚然,靈壓升起的同時,連羽月周圍的空氣都在波動,天地彷彿都在以他爲中心的旋轉,
“八天之境,果然不簡單啊,”心裡暗暗的想道,但秦石可沒心情在這欣賞大戰,目光在周圍掃量一圈:“你們打吧,本少不陪你們玩了,”
這種戰役,他可不想參合,想想怎麼逃跑纔是真理,
趁着兩方交手,他抱緊孔賢慧,咻一下朝下方的幽林躍進,
砰,
和徐巖剛交手,羽月就察覺到秦石的動作:“攔住他,別讓他跑了,”
“和我亂域交鋒,你還敢分神,”徐巖根本不給羽月追擊秦石的機會,從側面操控着紫金色的狂沙,呼嘯的衝羽泉刺下,
轟隆,
兩者皆是昇天之境,那種恐怖的餘威非常人能夠想象,馬上天穹就因兩人變的暗淡,
衝進幽林,秦石仰頭咂了咂舌:“昇天境就是厲害啊,不過祝你們好運,小爺先走嘍,”
說完話,他抱着孔賢慧,沿途在幽林中狂奔,
秦石遠遁,羽月和徐巖的交鋒越演越烈,那凌駕於蒼穹的力量碾壓大地,令方圓萬米的空間都化爲齏粉,
大地上,哪裡還有半點完好之地,
滿目瘡痍,
秦石的逃跑,讓羽泉大怒,他本就是八天之境,靈力的混度遠非徐巖七天之境可比,爲此百招過後徐巖馬上就出現不及,
徐巖是土屬性,風沙彌漫在周圍,但在羽月恐怖的壓迫下,一層一層的劍氣如暴風利箭,使得徐巖周圍的空氣逆流,風向十分的紊亂,讓他根本無法操控沙塵,
三米寬的巨劍,那巨劍是由一種未知的金屬打造,但能看出它十分的沉重,每一次揮出都會產生刺耳的呼嘯聲,但就是這樣少說也有上千斤的巨劍,在羽月手上卻揮灑自如,宛如他的手臂一樣,每個喘息間至少都會爆射出數十道的寒流,
轟,
寒流扭曲,產生一道一道青色的漩渦,在這些漩渦的中央猶如千米寒潭,刺骨的寒冷瞬間凍結徐巖周圍的空氣,
徐巖馬上一僵,手臂出現青色,
“該死,好陰寒的力量,”徐巖哆嗦的厲害,目光朝周圍掃量一番,跟隨他來的弟子被屠殺半數,劍宗八人的實力實在太強,最弱的也是六天初期,令他心中不免升起幾分悔意,
六天,七天,八天,這種程度,放眼整片大陸,那都是金字塔上端的存在,所產生的餘波太過強烈,
特別是羽月,他每一擊不說是毀天滅地吧,但也相差不多了,萬里的狼藉很快就引來無數的羣衆,
甚至連亂域都被驚動,
轟,
在激烈的交鋒中,一股沉重的大氣層從九霄雲外緩緩降下,那力量剛剛出現,天穹間馬上靜止,所有的靈力分子都停止遊動,
連羽月巨劍上的寒流,一下子都融化殆盡,
“來幫手了嗎,”羽月皺了皺眉,能感覺到九天之上的威壓,讓他也不得不正視起來,
“劍宗的小友,在我亂域這樣胡鬧,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沉重的氣層上,一名鶴髮童顏的老者緩緩落下,他穿着一身樸素的長袍,但卻沒人懷疑他的高貴,
“九天之境,”羽月眼神敏銳,神色低沉,
“邢長老,”
老者的出現讓徐巖幾人喜出望外,如抓住了主心骨一樣,
老者掃量幾人一眼,並沒有多說半字,只是上下打量下羽月,笑了笑:“老朽邢墨鳶,亂域的刑罰長老,不知道我亂域的弟子究竟做了什麼,讓劍宗的幾位小友這般憤怒,”
“在下劍宗羽月,見過亂域刑罰長老,”羽月對老者很客氣,他也知道這老傢伙不好惹,朝徐巖望了一眼:“這件事,其實是個誤會,我等奉宗主之命,來亂域尋找一樣非常重要的東西,卻不料剛巧遇見了亂域的幾位弟子,這才發生了些誤會,”
“誤會啊,”邢墨鳶老眼如劍,尖銳的刺向羽月,但僅僅是片刻,他便輕輕收斂:“既然是誤會,那不如這樣,我們各退一步,這事就這樣算了,”
邢墨鳶的話讓羽月愣了愣,但他是聰明人,笑道:“那是自然,”
言罷,他衝着身後的七名弟子招了招手:“我們走,”
七人隨着羽月,朝獸場外飛遁,
但望着八人離去,徐巖卻急眼了,憤憤道:“邢長老,不能放他們走啊,他們殺了我們亂域數名弟子,怎麼能就這樣算了,”
邢墨鳶的老眼森寒:“不然呢,要不,你去和他打,你覺得,幾名弟子重要,還是我亂域的安穩重要,你是想讓我爲了幾個弟子,和劍宗開戰嗎,”
“我……,”
“你什麼你,在不知道劍宗那老傢伙的去向時,盲目的招惹劍宗,是很不明智的選擇,況且最近八域不太平,青雪宗出了事,這個節骨眼,不是和劍域結樑子的時候,”邢墨鳶瞪了瞪眼,衝徐巖撇道:“跟我回亂域,這事已經驚動了上面的人,這一次恐怕連我也保不了你,先想想回去怎麼和那些老傢伙解釋吧,”
聽到後面,徐巖虎軀顫抖,露出抹恐懼之色,
這一下,他纔不敢張揚,像一條乖順的小狗一樣,跟着邢墨鳶朝南方遠遁,
而就在亂域和劍宗全部散盡時,他們卻沒有察覺到,在幾萬米外的幽林中,一座精緻的金塔矗立,隱蔽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