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揚帆出海

話分兩頭,且說宮城帶着相馬離開君山之後,來到了洞庭湖畔的一戶農家,宮城見此地偏僻,四下無人,便狠毒地將這一家農戶全數殺害。隨後他扶着相馬躲進了這戶農家讓其養傷。經過近一個月的時間總算將相馬左肩的傷養好,但是這卻給相馬留下了後遺症,他的左手再也使不上一點力氣,讓相馬的武功大打折扣。傷好之後,兩人迅速地離開了洞庭湖。

福建海域上

“主公,我們的任務失敗了,帶去的人都被燕若谷殺死了,這小子功夫出奇的好,連相馬都傷在了他手上。”宮城半跪着回報着。

“哦?”中川俊一眼中射出兩道犀利的精光緊盯着宮城,雖然看不到面具後的表情,但這仍讓宮城心中直發毛。隨後他又將目光移宮城身邊的相馬,冷冷道:“相馬,你的傷沒事了吧。”

“回主公,傷是沒事了,但屬下……左手只怕以後再無用武之地了。”相馬喪氣地說道。

“看來燕若谷這小子果然有些門道,看來我們低估了他。”中川俊一粗聲說道。

“主公要不要再派些人去抓他一次?”宮城問道。

中川俊一搖了搖頭說道:“不必了,這次已經打草驚蛇了,恐怕他們已有防備,再想抓他只怕是難上加難。此事先暫時緩緩,眼下還有另外一件事要你們去做,山本的人最近總是在福建沿海的城鎮進行搶奪,看來他們想要搶我們的地盤,你們五大高手帶些人去準備一下,分頭行動,再發現他們格殺勿論。”

“是,主公。”另外三大高手這時也走到了宮城二人的身邊半跪着說道。

中川俊一手一擺,下方五人齊齊起身,退出船艙。

其後的幾天時間裡中川俊一的手下分別對分佈在漳州、泉州、廈門、莆田、福州五股山本的勢力進行了清除,順利地將山本留在這五大沿海城鎮的勢力驅逐出了福建地區。中川俊一對五大高手這次的完勝非常滿意,當即重賞了五人,可他卻沒想到他此刻已中了山本設下的圈套,用不了多久他便將迎來他這一生中最強勁的對手。

登州海域

“主公,我們已順利查到中川俊一的落腳處。”一名暗部的頭領向山本彙報道。這名暗部的頭領名爲小林正雄,專門負責替山本打探消息。

山本聞言大喜,催促道:“快說。”

小林領忙回道:“根據手下之人傳來消息,中川俊一的船一直處在金門的北面海域。”

“做得好。”山本心喜,隨後又嘆道:“只是爲了查出中川俊一的下落,我方也損失了不少人手,不過爲了我們的計劃,犧牲是在所難免的,你給那些死者的家屬發些銀兩,不能讓這些兄弟死了還不安心。”

“是”小林轉身走出了船艙。

等小林走後,長谷川走上前說道:“主公,接下去該派人去江湖上放消息了。”

山本眯着眼摸着自己光光的下巴說道:“這事你去安排吧,儘量做得逼真,不能讓燕清揚起了疑心。”

“嘿,屬下明白。”長谷川站得筆直,低頭應道。

在這之後的一段時間裡,福建沿海倭寇之間撕殺的一事在民間傳得沸沸揚揚,江湖中各大門派也紛紛收到了這消息,幾乎所有人都拍手稱快,當然燕清揚也不例外。當他聽聞此消息之後,便決定去福建沿海一帶去查探一下,於是把分派在外的四個徒弟全部招回身邊,將山莊和協助武林的事交代給耿天金之後,他便帶着另外三個徒弟直奔福建沿海。

經過近半個月的不斷急馳,師徒四人終於來到了泉州。剛到泉州四人便找了個客棧住了下來。

第二日中午,師徒四人來到找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剛一坐下,李木華便迫不及待地問道:“師父,你打算從何處入手去查?”

燕清揚笑道:“呵呵,此事鬧得如此之大,還需要費神去查嗎?不急,先點幾個菜。”隨後他衝店小二叫道:“小二點菜。”

“來了,幾位爺想吃點什麼?本店最出名的可就是海鮮咯,在我這兒保管您能吃道最新鮮最地道的海鮮。”小二熱情地推薦着。

“恩,行,那你就看着給我們上幾個新鮮點的海鮮,順便再弄壺好酒來。”燕清揚笑着說道。

“好嘞,那您們幾位就稍等片刻,我這就讓後廚給您們做去。”小二利落地將幾個碗筷放好之後,便匆匆離去。不多時,他便將幾道美味的海鮮端上了桌面,然後給四人斟上酒。一切弄妥之後,小二單手一攤說道:“幾位爺慢用,有事叫小的就行了。”說完便轉身要走。

“等等。”燕清揚將小二喊住,問道:“對了,小兄弟,聽說前些時候有兩幫倭寇在這裡互相撕殺,此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呦,這位爺這您可就問對人了,當日小的我可是親眼所見啊,不光是我們這裡,聽說漳州、廈門、莆田、福州這四個地方也都發生了倭寇互相撕殺的事情,好象是爲了爭奪我們這裡吧,哎,如今這朝廷,人家都在我們家裡打起來了,也不出來制止一下,你說……”小二滔滔不絕地說着。

“行行行,你只要回答我們的問題就行了。”張清土煩道。

“哦,那幾位爺想知道些什麼,儘管問,沒有我不知道的。”小二牛氣沖天地說道。

燕清揚見他那一副我什麼都知道的模樣不禁搖頭笑道:“你可知當日這兩幫倭寇是哪的?”

小二聞言雙眼放光說道:“呦,爺這你還真就問對人了,這兩幫倭寇其中有一夥聽說是從登州那邊海域過來的,另外一夥我們這裡的人都知道,就是常年在我們福建這一帶海域的倭寇,聽說那個倭寇頭子叫什麼中川什麼一的。”

“叫中川俊一吧。”燕清揚補充道。

“對對對,就叫中川俊一,爺您消息可真靈通,呵呵。”小二摸着後腦勺不好意思地笑道。

“呵呵,我也是聽來的,對了,你說這中川俊一在福建這邊的海域,那你可知他一般都在那裡出現啊?”燕清揚繼續問道。

小二略帶怨恨道:“當然知道了,這夥倭寇常年待在金門以北的海域,自從這夥強盜來了之後,我們這裡就再也沒有船敢往金門去了。”

燕清揚見小二面有異樣問道:“看你似乎很恨他們,怎麼回事?”

小二無奈地說道:“爺,你有所不知,我們這裡的很多人都是從金門出來的,自從這夥強盜來了之後,好多人就再也回不去了,剛開始有些膽子大點的想偷偷坐船去金門,可是還沒到了金門便被這夥強盜給截了下來,將財物洗劫一空,男的被殺,女的被他們帶走。當年我爹還年輕,他就是那船上唯一的生還者,幸虧他抱着一塊木板才漂回了岸上。可從此他也再沒有回去過金門,哎,也不知我爺爺如今是否還健在。”

“難怪,你一提到這些就如此表情,這倭寇也確實可恨。”燕清揚同情着說道,隨後他又問道:“你可知此處哪裡可以弄到船?”

“這位爺難道您想過海?萬萬使不得啊,這夥強盜可是厲害的很吶。”小二忙勸阻道。

燕清揚放聲大笑:“小兄弟,你只管告訴我哪裡能弄的船便可,其他的事不用替我們擔心。”

小二見燕清揚執意要去,便嘆道:“哎,好吧,既然客官硬是要去,那小的我也攔不住,從我們這小店出去向南走二里地,便能看到一個漁村,您上那兒去應該有船,不過那些漁民肯不肯將船給你,我也沒把握。”

“好,小兄弟多謝了,這錠銀子你收下。”說着燕清揚便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塞到小二的手中。

小二忙謝道:“多謝這位大爺,不過小的還是要再勸你一句,能不去就別去了吧,太危險了。”

“小兄弟,謝謝你的關心,去我們肯定一定要去,不過我們一定會安然回來,這個你就不用擔心。”燕清揚感激地說道。

“那好吧,小的就先退下了,幾位爺慢用。”說着小二轉身離開了。

師徒四人草草吃了幾口菜,便匆匆離去,等四人離開之後,剛纔的那個小二怔怔地看着他們的背影,嘆道:“哎,恐怕是有去無回啊。”

離開客棧之後,師徒四人朝南急走了二里路,正如那小二所說,這裡的確是有一個小漁村。四人走進漁村,找到了一個漁民說明來意之後,那漁民拼命地搖着頭。燕清揚見狀心中着急不已,不停地將價格往上擡,可那漁民如王八吃秤砣一般,鐵了心不願意將船賣給他們,無奈之下李木華集中生智,學着當日在萬劍宗上山本的口氣說道:“八噶,你武士大爺好意給你錢花,你竟然不要,是不是連命都不要了?”

這招還真管用,那漁民聽聞他們是扶桑武士,嚇得連滾帶爬地逃回了自己的家,燕清揚用責怪地眼神看了看李木華,隨後無奈地嘆了口氣,朝着那漁民的家走去,從懷中掏出十兩銀子放在他門前,說道:“這位船家,你別害怕,我們並不是扶桑人,只是確有要事不得不出海,剛纔是小徒着急之下才出此下策,還望船家多多包涵,我在你門口放下十兩銀子,算是我們買下你的船了,他日若有機會定當將你的船送回,謝過了。”說完,燕清揚便轉身帶着三個徒弟將船推入海中。

多年地等待,如今終於離自己的殺妻仇人只有一步之遙了,此時燕清揚站在船頭,海風將兩鬢及額前的白髮高高吹起,他雙目精光熠熠地望着滄茫的大海,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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