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文軒,趕緊給我出來!”
聽到閣樓外充滿不善的聲音,石文軒雙眸微凝。
而在其身旁的高平,更加是面色大變,凝重道:“石師弟,外面要麼是執法堂來人,要麼就是那真傳弟子,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嗯,我明白!”
點了點頭,笑着拍了拍高平肩膀,石文軒推門向外行去。
在出了閣樓後,一行十數位武者身影,出現在他視線中。
這些人爲首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神情嚴肅,滿臉絡腮鬍的魁梧大漢。
在這大漢身後,則是一干神情冷漠的青年男女。
這些男女身上,穿的是宗門弟子統一服飾,不過在他們右胸上,還戴着一枚紫金色徽章,上面刻着一個醒目的“執”字。
“我是石文軒,不知諸位找在下何時。”
看到那個“執”字,石文軒瞳孔微縮,不過他表面不動聲色,不卑不亢的開口詢問。
“哼,找你何事!?”
隨着他話音落下,在絡腮鬍大漢背後,一位神情冷漠的俊逸青年,冷笑一聲後站了出來,指着他厲喝道:“石文軒,你不顧宗門規矩,隨意濫殺無辜,執法堂研究商討後,決定廢除你修爲,還不快認罪伏法!”
“這位師兄,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事情都還沒調查清楚,你就顛倒是非黑白,將一定大帽子,強行扣在我身上,揚言要廢掉我的修爲。”
“在我看來,你纔是視宗門的規矩爲無物,不將我師尊——飛鷹分宗的宗主高澤放在眼中。”
石文軒雙手抱胸,面不改色,同樣將一頂大帽子,扣在對方身上。
他此刻心中冷笑,執法堂想要隨意給他定個罪名,就治了他的罪,但哪有這麼容易的事情。
“牙尖嘴利,我看你就是找死!”
那冷峻青年聞言,面色變得難看起來,渾身綻放一股恐怖雄厚氣息,鋪天蓋地向石文軒壓迫過去。
“怎麼,師兄被我說到心坎上,惱羞成怒了麼?”
感受到對方作用在他身上的這股雄渾氣息,石文軒渾身緊繃,心中凝重,然而他表面卻凜然不懼,依舊錶現的平靜無比。
“既然你存心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三番兩次被對方言語刺激,冷峻青年面色陰沉無比,他此刻望向石文軒的目光中,充滿濃郁殺意。
在話音落下的同時,他已準備暴起出手。
身爲執法堂的一員,這冷峻青年擁有殺人的權力。
也就在雙方戰火,一觸即發之時,只聽執法堂爲首那位絡腮鬍大漢,冷喝道:“都給我住手!”
隨着這大漢話音落下,準備交手的二人,都不自覺停下腳步。
“李執事,爲何不讓我擒下這可惡的小子?”
冷峻青年森寒望了石文軒一眼,充滿不甘朝絡腮鬍大漢詢問了句。
“這件事我自有定奪。”
絡腮鬍大漢冷漠說了一句,旋即將目光,盯在石文軒身上,面無表情開口道:“既然你覺得執法堂的處置不公,那好,我給你次機會。我將你帶到宗主那裡,讓宗主來治你的罪,你覺得如何?”
“多謝執事,就按你說的辦,讓掌門處置這件事。”
聽聞此言,石文軒臉上露出一抹沉吟之色,隨即他點了點頭,相當乾脆的同意下來。
執法堂這羣人,一個個渾身煞氣繚繞,一看就是冷酷無情之輩。
要是落在這些人手中,他不僅修爲會被廢掉,恐怕還會受到其它非人折磨。
而讓宗主處理他這件事,事情或許還有着一定轉機。
畢竟宗主是他名義上師尊,且對他印象不錯。
再加上姬芊芊受到宗門高度重視的緣故,相信那便宜師傅,也不會將自己往死裡整。
接下來,囑咐小霸王留下看家後,石文軒跟隨着執法堂一行人,向着擎天峰頂行去。
宗主的住所,就在被削平的峰頂上建着。
在這峰頂上,還居住着修爲,到達元罡境七重以上的真傳弟子,他們纔算宗主高澤的真正弟子,能時常聆聽到宗主教誨。
石文軒只有元罡境二重修爲,又沒展現出絕強的修煉天賦,實際只是在宗主門下掛個名而已,根本不會受到重視。
實際上,在這擎天峰中,除了元罡境五重以上真傳弟子外,其他武者都跟他一樣,只是在宗主門下掛個名而已。
就在執法堂衆人,和石文軒離開此地後,高平才從閣樓中走了出來。
他擦了擦額頭上冷汗,望着石文軒離開方向,露出一抹同情,在搖了搖頭,輕嘆一口氣離開此地。
這少年初來乍到飛鷹分宗,年少氣盛。
不僅在宗門中殺人,闖下彌天大禍,而且還敢公然頂撞執法堂人,就算到了擎天峰頂,恐怕他們的師尊,也不會去庇護他。
不清楚石文軒底細的高平,心中感到有些可惜,他覺得石文軒必死無疑。
………
擎天峰頂,議事大殿內。
石文軒神情平淡站在大殿中央,在他身後,則站着一干執法堂之人。
而在他前方,則站着一位年約六旬,面相威嚴的老者。
這老者,正是飛鷹分宗的宗主——高澤。
“石文軒,你將昨日的衝突經過,都一絲不漏再說一遍。”
看到少年到了此刻,還能保持不卑不亢,高澤心底對其心性,也升起一股由衷讚賞。
對於眼前少年,高澤印象還是十分深刻的。
一方面是因爲石文軒,獲得了這次入門試煉的第一。最重要的一方面,還是因爲他乃姬芊芊伴侶的緣故。
對於那位擁有“天幻媚體”這種罕見靈體的小丫頭,高澤可是重視無比。
並且他將這件事情,已經上報了總宗,正在等待着總宗的通知和決定。
雖然石文軒這次殺了人,但光是衝着姬芊芊這一點上,高澤就不準備嚴懲前者。
況且他對石文軒印象,整體來說也還是很不錯的。
不過,飛鷹分宗的規矩不能破壞,所以高澤準備隨意走一遍流程,然後給眼前少年定個輕的罪名,小懲一下就算了。
“師尊,你老人家可要給我做主啊。昨日我在修煉,突然一羣人闖到我的住處……”
石文軒滿臉委屈之色,一把鼻涕一把淚,繪聲繪描述着昨日,他如何被那羣人欺凌,如何被逼無奈,然後不屈抗爭的事情經過。
開口訴屈的同時,他心中暗自得意,要不是他知道這是自己瞎編的,恐怕連他都會相信自己說的話。
也許是石文軒,戲演的太過逼真,甚至那些執法堂的成員,都不禁眉頭微皺,心中升起一種錯怪前者的愧疚感覺。
半個時辰後,石文軒終於委屈的將整個事情的經過,都完完全全說了一遍。
不過整個事件,他說的半真半假。並且將所有過錯,都推在那幾人身上,在真真假假下,在場衆人都露出思索之色來。
在沉吟片刻後,高澤彷彿想到妥善處置的方法,突然擡起頭來,臉上露出一抹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