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一道流光,木正天直接來到了古塵等人所在的石亭中。
並不是因爲養魂木!
養魂木雖然是修道界中的三大神木之一,珍貴無比,但是木正天作爲鳳陽城的虎頭統領,見過奇珍無數,縱然沒得到過養魂木,也不會如常人那般激動。
他之所以趕來,是因爲他知道方世雄的爲人,方世雄這次前來,雖然孤身一人,但是卻代表的是整個方家。
方家是什麼?
清風府第一世家!甚至,如果木正天的身後沒有龍虎軍做靠山,也要被壓着。
堂堂第一世家出手,必然是奔着第一來的,勢必要成爲今日最耀眼的存在。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今日也就是方世雄來的晚,他若是來的早,賀禮只是一顆花露丹,那麼今天到場的各大掌門和各大勢力首領,送的東西,不敢超過一顆花露丹的價值。
因爲誰若是蓋過了方家的風頭,誰就是和方家作對,相比較得罪木正天, 他們更不敢得罪方世雄,因爲木正天身爲龍虎軍統領,縱然得罪了他,他也不會亂來,可是方世雄就不一樣了。
而現在,方世雄拿出一株金雷草,無疑是在宣佈,今天依舊是方家的光芒,但是誰想,古塵直接出現,一巴掌就抽了上去。
一株金雷草都被蓋過了,木正天擔心,若是方世雄一時忍不住,極有可能對古塵動手。
木正天笑呵呵的從老者手中接過養魂木,道;“沒想到啊古塵,你竟然獲得了養魂木這種珍寶,或許你還不知道養魂木的珍貴,心意我代替純兒和武賜領了,東西收回去。”
木正天將養魂木遞給古塵的同時,一個聲音也在古塵的腦海響起;“古塵,不要惹怒了方家,後果會超出你的想象。”
顯然,木正天還不知道,方世雄已經知道了當年的一切,古塵和方家早就已經對立。
看着眼前木正天遞來的養魂木,古塵搖了搖頭;“木大人,這是送出去的賀禮,您這麼做,可就是不給古塵面子了。”
木正天一怔,一個聲音再次在古塵的腦海響起;“古塵,你要做什麼,莫不是真的要得罪方家。”
古塵的境界,無法做到和木正天這般傳音,他笑了一下,道;“其實,該得罪的早就得罪了。”
木正天眯了一下眼睛。
古塵繼續道;“自從我來到清風府,方家要對我下手,已經不止一次了。”
木正天一臉驚訝,猛的看向了方世雄。
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方世雄臉上沒有了剛纔的那種怨毒,他慢慢的搖晃着手中的酒杯,淡淡道;“木統領,我方家弟子方龍的死因,您當年或許調查有誤,老夫想問一下,若是龍虎軍內部的人以下犯上,殺了方龍,該怎麼處置?”
如果對古塵話還有些懷疑,那麼當方世雄說出這番話之後,木正天完全肯定了,方家已經調查出了方龍真正的死因。
沒想到多少年以前的事情,還能會翻案,面對方世雄的這番質問,木正天沉思了一下,他依舊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道;“方老前輩這個問題,我沒有辦法給予肯定的回答,若是是我的手下,我自然能按照龍虎軍內部的法紀,將其處死,如果不是我的手下,那麼只能誰負責,您去找誰。”
古塵以下犯上,斬殺方龍,按照龍虎軍內部的軍紀,肯定要被處死,但是木正天肯定不能這麼做,只好將這事情推諉。
方世雄點了點頭;“這麼說,你木正天是管不了紫陽那老東西的手下嘍,那麼……。”
“今日乃是小女出嫁的日子,誰敢在我木府動手,就是不給我木正天面子。”木正天搶先道。
方世雄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面子,好一個面子,竟然比我方家子弟死的不明不白還重要,好,那我便等着這婚宴的結束,我就不相信,他還能藏在這止戈城不離開?”
方世雄狠狠的瞪了古塵一眼,意思昭然顯著,等到古塵離開之時,就是他動手的時候。
突然,一個懶懶的聲音響起;“我奉勸方前輩最好放棄這個打算, 雖然紫陽大人現在不在,但是廵龍使的事情現在由我負責,誰敢對我們廵龍使動手,那麼就是在挑戰我。”
懶懶的聲音正是病鬼,整個木府此刻都被一股沉悶的氣氛籠罩,唯獨這裡,病鬼面無波瀾的喝酒,熊霸拿着一把小刀修整自己的指甲,好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方世雄瞥了一眼病鬼,聲音陰冷道;“一個金龍使,莫非真以爲攔得住我?”
病鬼嗤笑;“攔住算什麼?我出手,只有一個結果,不死不休,你若真覺得我攔不住你,不妨賭一把,看看最後誰死!”
病鬼語氣平淡無奇,但是傳到木府其他人的耳中,卻如驚雷一般!
竟然有人敢揚言殺死方世雄?
金龍使到底什麼修爲?敢對方世雄說這種話的人,整個清風府,絕對找不出三個!
熊霸打了個哈哈,插嘴道;“老鬼,你若是解決了他,那麼我就負責平了方家城,反正我早看方家不順眼了。”
“你們!”
方世雄一怒,猛的站了起來,他狠狠的瞪向古塵三人,道;“這麼說,你們廵龍使是鐵定要和我方家作對了?”
“是你自找的。”古塵雙眼陰寒,病鬼和熊霸都已經如此支持他, 若是他再後退,倒是顯得懦弱。
古塵繼續道;“方老爺子,奉勸你一句,你方家雖然貴爲清風府第一世家,但是千萬不要得罪廵龍使,因爲你根本就不瞭解廵龍使的實力,建立一個偌大的家族不容易,若是毀在你的手上,那麼就可惜了。”
方世雄狠狠的瞪着古塵,眼中恨不得噴出火來,他何時被人這麼威脅過;“廵龍使,很好,等着,我方家人,不是這麼白死的。”
撂下這句狠話,方世雄剛欲離開,突然,一個恢弘的聲音猛然在天地間響起。
“沒想到大家都在。”
恢弘的聲音,像是雷鳴,使得衆人不禁的揚起了腦袋。
“我的天,是劍魔!”
“劍魔!他怎麼下山了?”
“壞了,他不是要大開殺戒吧!”
“……。”
對於劍魔這個名字和人,顯然沒人陌生,甚至所有人臉上都浮現了一抹恐懼,比見到方世雄時,反應更加劇烈,就連木正天的臉色都被一層陰鬱覆蓋。
古塵臉色也同樣被陰鬱覆蓋,倒不是因爲劍魔,而是他身邊的人。
劍魔端坐在一把由無數利劍交織成的座椅上懸浮,而在他身邊站着的人,赫然是秦榮!
兩人靜靜的懸浮在半空,看着下方有些受驚的衆人,突然,劍魔嘴角劃過一道弧線,他隨意的從座椅上抽出一把劍,直接投擲下來。
像是一道極光,轟的一聲巨響,塵浪席捲八方,利劍直接插在了木府人羣空白的地方。
此時,劍魔纔開口道;“既然大家都在,那麼本座也不廢話,這次前來,一,祝賀木統領嫁女之喜,賀禮已經奉上,二是想向你們宣佈,秦榮現在是我的侍女,不管她和你們龍虎軍還有方家,有什麼牽扯,從現在開始,一概不作數,以後誰若是想找她的麻煩,就是在和我劍魔作對,後果自負!”
劍魔直接,來的突然,走的也快,說罷這番話之後,不顧有什麼反應,直接坐着那無數利劍交織成的座椅離開,只是在離開的時候,古塵清楚的看到,秦榮的嘴角浮現了一抹淡淡的笑。
笑容雖然美麗,但是卻讓人感到一陣無來由的心悸。
劍魔消失, 只剩下那把插在木府的劍能證明,他剛纔確實來過。
偌大的木府,一片死一般的沉寂,突然,古塵笑了起來,像是自言自語;“現在好了,看你還能對誰動手!”
方世雄的臉色沉到了極端,兩個仇人,一個被廵龍使庇護,一個被劍魔庇護,這個結果,他始料未及!
最後看了一眼古塵,方世雄道;“很好,我們走着瞧,看看是不是有人能一直庇護你!”
說罷這番話,方世雄剛欲離開,突然,一個聲音在院中又響了起來。
“今日二小姐出嫁,屬下敬木大人一杯。”
說話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龍虎衛,所有人的眼光瞬間齊聚,顯然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一個龍虎衛怎麼會站出來?
仰頭喝盡杯中酒,這龍虎衛看着木正天,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哈,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我們不是早就見過了,沒錯,還是我。”
這龍虎衛說的話,讓一衆來賓摸不清頭腦,只有古塵幾人知道,他也被玄陰教的那人控制了。
唰!
一把寒芒瞬間出現在古塵掌心,木正天揮手製止;“讓他說。”
龍虎衛繼續道;“木大人,我本來設置裡一場好戲,但是讓你們破壞了,雖然可惜,但是也沒辦法,只能說,是我小瞧你們了,不過,以後的日子還長,咱們有的是時間,還有。”
這龍虎衛指了一下古塵,氣定神閒道;“你肯定就是那來自鳳陽城的古塵了,不得不佩服你,竟然一舉毀掉了我們在鳳陽城的分舵,有兩把刷子,不過你要小心點,這筆賬,是一定要算的,期待與你們相見的一天,就這樣吧,哈哈哈。”
龍虎衛仰天大笑,隨後拔劍砍向自己的腦袋,直接屍首分離,鮮血灑滿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