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無極沒事,但是今日也不返回門派,至於做什麼,不言而喻,
況且,在修道界,年齡差距從來不是問題,他嘴上喊莫然爲姥姥,但是兩人的實際關係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也是一個悶騷之人。
分別之後,古塵和二牛在距離那冥界通道百里之外的一座洞府中,找到了虎賁。
洞內溫度奇高,火星四濺,不時有雷鳴般的撞擊聲從中傳出,等到兩人進去之後才發現,虎賁正在錘鍊一個門板一般的東西,像是盾牌,但是很厚實,有一掌厚,一米寬,和他的身體那麼高。
察覺到古塵和二牛進來,虎賁看了一眼,甕聲道;“嘿嘿,古塵,你先等一會,等我將武器修復好,之後咱們立馬出發。”
古塵點了點頭,退在一旁,看了一陣之後,他低聲道;“二牛,虎賁這是在做什麼?煉器嗎?”
也不怪古塵疑問,修道者,早就脫離了世俗的刀槍武器,並非不再使用這類器械,而是昇華版的玄器和靈器之類的,但是他從虎賁正在錘鍊的盾牌之上,卻絲毫感覺不到任何的力量波動。
很顯然,這並非是玄器,也不是靈器,更加的不是寶器,而是世俗中最常使用的‘俗器’,不得不驚訝。
二牛咋舌;“真是不簡單,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煉器,或者說,他是在用煉器的態度, 進行一場世俗的鍛造。”
古塵一臉奇怪;“怎麼講?”
“你看出他那盾牌的不同沒?”
古塵看了一陣,搖了搖頭。
“如果我沒看錯,他這盾牌,通體使用的應該是沉鐵。”
“沉鐵?什麼意思?”
“恩,怎麼說呢,沉鐵其實是不適合煉器的,因爲它不能融進任何的元氣,煉器的時候,如果加入沉鐵,那麼不管煉製什麼,那怕只是加入一小塊,基本上就報廢了,所以沉鐵不適合煉器,虎賁也不是在煉器,但是,他好像在利用沉鐵的特點,在進行一場特殊的鍛造。”
“沉鐵特殊的特點?”
“是的,沉鐵確實不適合煉器,但是它本身卻足夠堅韌和堅硬,而且尤爲重要的一點便是,沉鐵分量很足,你別小看這個盾牌,重量至少在十萬斤以上。”
古塵忍不住的張了一下嘴巴,這麼重?
不過,二牛的這番解釋,倒也讓他想到了一個詞,一力降十會,當力量處於絕對壓倒的時候,任何花招都是枉然。
況且,沉鐵不能融進任何的元氣,換句話說,元氣攻擊,根本無法破防,不過,這東西的分量屬實有些嚇人,一般人莫說使用,就算是單純的擡起,恐怕都是問題。
畢竟沉鐵不能融進任何的元氣,是無法靠修爲駕馭的,靠的是自身的力量,縱然修道者的身體強大,但是擡起十萬斤中的東西……怕是寥寥無幾。
古塵和二牛等了一陣,終於,虎賁揮錘的手勢停止,火焰也被他驅散,此刻,他**的上身,汗水就像是在起伏的山巒中流淌的小溪。
卻也更彰顯一股雄性氣息。
“哈哈哈,終於搞定了。”虎賁股不得擦拭自己身上的汗水,忙不迭的抓住盾牌設置的把手,將其往手臂上一扣,直接擡了起來。
嗚……。
虎賁隨意的揮舞,偌大的盾牌,在空中發出了山嶽橫飛的悶響。
虎賁舞動了兩下之後,不禁道;“簡直是太完美了,古塵。”
古塵愣了一下;“啊?”
“你知道嗎?”虎賁像是介紹寶貝一般,介紹道;“爲了這把武器,我耗時三十八年,一邊蒐集材料,一邊鍛造,整整砸壞了四把極品靈器的錘頭,今天終於算是成功了,你可真是有眼福。”
看着這門板一般,黑漆漆,造型也不華美甚至醜陋的盾牌,古塵嘴角抽搐了一下;“這不是盾牌嗎?”
“不是,這是我的武器。”虎賁道,“當做盾牌太可惜了,要當做武器來用,這一下砸下去,就像是一座山蓋上去,我不信誰能承受的住,不信,你來試試。”
轟!
虎賁將盾牌隨意往地上一放,洞府像是地震了一般轟轟作響,而那地面,更是蔓延出方圓五丈,蛛網般龜裂的裂痕,一地碎石!
古塵看了一眼,搖了搖頭;“算了,我還是不試了,太重了,我根本擡不起來。”
“哎,來嘛,試試,非常過癮。”
見虎賁如此熱情,古塵不禁的搓了一下手掌;“那我就試試?”
“來來來,咱們可是搭檔,客氣什麼。”
古塵上前,看着眼前這比自己還高出一個腦袋的盾牌,抓向了它後面的把手。
古塵微微用力,隨後便感覺,彷彿真的在撼動一座大山, 只不過是一座體型縮小的大山,但是,體型雖然縮小了,重量卻依舊保持着。
元氣果然無用!
古塵試探了一下,發現元氣絲毫不能注入分毫,看來只能使用自身的力量。
想到這,他屏氣凝神,開始發力,身體調動,原本有些寬鬆的衣服,竟然被撐成了緊身衣,甚至能看到衣服下,那恐怖的猙獰肌肉,甚至會隨時將衣服撐爆。
盾牌紋絲微動,古塵的雙腳卻已經陷入地面寸許。
“就算是我能將這盾牌擡起來,恐怕自己也要陷入地下了。”
想到這,古塵腳下突然滌盪出一股波動,隨後身體便停止了下沉,做完這一切之後,他表情微微猙獰,隨後,盾牌離地而起,被他單手抓了起來。
沒有注意到一旁虎賁不敢置信的眼神,古塵舞動了一下,讚歎道;“果然夠勁!這一下若是砸實了,能輕易的砸碎一座大山,但是……。”
話還沒有說完,古塵的聲音嘎然而止,他看着嘴巴微張的虎賁,道;“虎兄,你怎麼了?”
虎賁緩緩的轉頭看向了古塵;“你,你竟然真的舉了起來?”
古塵一臉無辜,難道他不想讓自己舉起來嗎?
像是突然回過了神,虎賁忙道;“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感覺你確實能搬動,但是沒想到你做的竟然如此輕鬆,倒是讓我有點吃驚。”
古塵笑了一下,轟的一聲將盾牌放在地上,道;“只不過是一時的蠻力而已,不能持久,肯定不如虎兄。”
“不,古兄過謙了。”虎賁道,“就算是一時的蠻力,能將我這盾牌撼動的,也可以說是天生神力,我倒是真的小看你了,沒想到你原來是深藏不漏。”
“什麼深藏不漏,不過是有兩把蠻力而已,對了虎兄,咱們什麼時候出發?”
力量大,固然是一件好事,但是,到了他們這個境界的戰鬥,所謂的一力降十會,已經不現實,這個境界的戰鬥,比拼的是多方因素,力量的比拼已經很少,所以古塵倒也不在意力量這一方面,反而對即將出行的任務,有些期待。
畢竟,要接觸他最終的仇人了!
“馬上!”虎賁是個豪爽之人,也不過分糾結這小小的插曲,一掌拍下,將盾牌收入乾坤戒中,道,“古塵,你知不知道景陽城?”
古塵眯了一下眼睛;“去過,怎麼,我們去景陽城嗎?”
“沒錯。”虎賁一邊整裝衣服,一邊道,“前段時間,我們接到一些消息,景陽城內出現了一些人,但是還不知道他們的底細,我們這次便去景陽城看看,看看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歷。”
說話間,虎賁已經穿戴整齊,他看向古塵道;“怎麼樣古塵,沒有問題吧?”
古塵從沉思中回過神;“當然沒有問題,既然這樣,咱們快去吧。”
說罷這番話,古塵率先走出了洞府。
……
景陽城,古塵怎麼可能陌生,他曾經在這裡救過一個女孩,朱晴,不過算算時間,應該已經不在人世。
還有那高深莫測的教書先生,林先生!
對於那林先生,其實古塵心中一直未解,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他曾經懷疑林先生便是傳說中的大書生,但是卻被二牛否定了, 但是,就算是他不是大書生,也應該和大書生有着密不可分的聯繫。
不知這次來還能不能遇到那林先生,古塵心思飛散,有些走神。
“古塵!”
虎賁的聲音突然響起,古塵猛的看向了四周;“怎麼了?”
“沒怎麼,可是我感覺你好像心思不集中,你沒有事吧?做咱們這行,可不比當年,稍有走神,一旦出現意外,便會反應不及時出事,其實和我搭檔的有三個人了,那三個人都是分神的時候被偷襲的,我不想你步入他們的後塵。”
古塵點了點頭;“多謝虎兄說教,其實我在這景陽城,有些經歷,如今故地重遊,所以有些失神,不過你放心,以後不會了。”
“恩,那就好,我也是提醒你一下,沒有別的意思。”
“我知道,對了虎兄,我們這是要到什麼地方去,現在已經到了景陽城了,還要繼續前行嗎?”
虎賁眯了一下眼睛;“快了,我的一個線人,就在不遠的前方, 找到他,我們便能知道更多的消息。”
還有線人?
聞言,古塵心中突然對虎賁刮目相看,本以爲他人如其形,只是一個‘武夫’,沒想到他竟然還有線人,這工作的檔次,一下提升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