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喬遠便來到了靠近廣場邊緣的一座擂臺處,他擡頭看着擂臺上正在激戰的兩道身影,眼中透出一股擔憂之色。
“蘇柔,原來你在這裡。”
喬遠突然發現前方人羣中看到了陳蘇柔的身影,他連忙走過去,笑着說道。
可陳蘇柔卻是假裝沒有聽見喬遠的話語,頭偏也不偏的看向擂臺上,根本不理會喬遠。
喬遠笑容一收,他伸手拍了一下陳蘇柔的肩頭,正準備說話,不過陳蘇柔卻是轉過身來,一臉不悅的神色,眼中透出一股鄙視,淡淡的說道。
“我不認識無恥之人。”
喬遠聽到這話頓時一愣,隨後他頗爲尷尬的一笑,連忙解釋道。
“蘇柔,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你認識那凌婉晨嗎?你知道她爲什麼挑戰我?”
“她實力不弱,我無法保證能夠勝她,當時也是情勢所逼,才用了一些小手段,而且我之後也向她道歉了,更是向她承諾,一旦宗門大比過去,任憑她處罰,就連她都暫時原諒我了,你還生什麼氣。”
陳蘇柔聽到喬遠一連番的解釋,心中的氣也消了一些。
她之所以生喬遠的氣,只是因爲喬遠用一些不恥的手段對付一個女子,陳蘇柔身爲女子,自然會站在凌婉晨的立場上,若是凌婉晨是一個男子,那陳蘇柔倒不會覺得喬遠的手段有多麼無恥。
雖然陳蘇柔心中的氣消了一些,但她依舊不理會喬遠,她只是輕哼一聲,一言不發,擡頭看向擂臺上。
喬遠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一直不停的在她身邊解釋,突然喬遠聽見她驚呼一聲,喬遠立刻就擡頭看向擂臺上。
只見擂臺邊緣,一名身穿水羅裙的嬌俏少女單膝跪在地上,她玉手扶着左臂,額頭有虛汗冒出,嘴角還有點點鮮紅的血痕。
此少女正是尹雙雙,她的對手是一名身穿黑色練功服的女子,這女子額前的秀髮被汗水打溼,嘴角同樣有着一絲血痕,但她的狀態看起來卻是比尹雙雙好多了。
尹雙雙在喬遠到來的一刻,就看見了他,尹雙雙在看到喬遠後,心緒立刻起了波動,這對於戰鬥是極爲不利的事,也正是因此,她才被那黑衣女子打傷。
此刻喬遠看到尹雙雙受傷頗重,神色透出擔憂,對着尹雙雙喊道。
“雙雙,專心對戰,不要分神。”
尹雙雙看見喬遠臉上擔憂的神色,聽到其話語,心中立刻就涌現出了濃濃的暖意,同時她的心中又浮現出了喬遠登上擂臺的背影,和那句“你別動,我來教訓他”,這讓她的心底好似瞬間涌現了一股力量,支撐着她站了起來。
尹雙雙的嘴角透着一絲甜甜的微笑,她看着喬遠重重的點了點頭,隨後將目光移向了對面的黑衣女子身上,沒有說話,她手持碧綠長劍,向着那黑衣女子而去。
那黑衣女子本以爲尹雙雙已然重傷的不能起身,沒成想尹雙雙竟然如此快就站了起來,她的眼中露出凝重之色,同樣舉起手中的劍衝向了尹雙雙。
可能是喬遠在下方觀戰,尹雙雙表現的極爲激進,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滿了攻擊性,這與尹雙雙之前穩健的打法截然不同,頓時就讓那黑衣女子慌了心神,步伐和招式都紊亂了起來。
不過尹雙雙的打法雖然激進,但她身上的傷卻是越來越多了,不過她彷彿感覺不到傷口的疼痛,依舊發動着猛烈的攻擊,打的那黑衣女子是心驚不已。
“尹雙雙,你瘋了!”
那黑衣女子身上的傷不比尹雙雙少,她額頭汗水更多,身上衣衫多處破損,露出片片雪白的肌膚,步步退後下,看起來已經有些抵擋不住了,她看着臉上始終帶着笑意的尹雙雙,厲聲喊道。
可尹雙雙彷彿沒有聽見黑衣女子的話語,依舊保持着猛烈的攻勢,似乎她若是取的勝利,就算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這黑衣女子看見尹雙雙依舊攻勢不減,她的眼中閃過掙扎之色,但片刻後,這掙扎便化作了果斷,她咬牙之下,直接跳下了擂臺,神色陰沉的看了一眼尹雙雙,轉身離去了。
尹雙雙見黑衣女子主動退去,臉上的笑容更盛,她艱難的轉過身子,看了一眼喬遠,便再也支撐不住,雙腿一軟便向着地下倒去,不過在她倒下的瞬間,卻是有一雙溫熱的大手托住了她的纖腰。
“唉!一場擂臺戰而已,有必要這麼拼嗎?”
喬遠看着滿身傷痕的尹雙雙,眼中露出不忍之色,輕嘆一口氣,柔聲說道。
尹雙雙嘴角露出一絲甜蜜的微笑,俏臉微紅,輕輕點了點頭。
喬遠看到尹雙雙看自己的目光與之前有所不同,這種目光蘊含了柔情之色,讓他略微有些不適應,喬遠很自然的避開了尹雙雙的目光,從儲物袋中取出一些療傷丹藥,餵給她服下了。
“現在你趕快盤膝打坐,煉化丹藥之力,治療傷勢,半個時辰應該能讓你恢復大半。”
喬遠將尹雙雙的嬌軀扶正,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柔和的說道。
陳蘇柔也在尹雙雙的身邊,她拿了一些治療外傷的膏藥,輕輕的塗抹在尹雙雙的傷口上,最後她還取了一件乾淨的衣衫披在了尹雙雙的身上。
兩人做完這些,又叮囑了尹雙雙一番,隨後他們便退下了擂臺,看向擂臺之下衆多的圍觀者。
喬遠的聲名在這北部廣場頗爲響亮,此刻自然有不少人認識,他們看到喬遠與尹雙雙的關係非同一般,心裡立刻就有了猜測。
而且喬遠退下擂臺後,一直盯着四周衆多的觀戰者,其目中透出一股凌厲之芒,警告之意再明顯不過。
他想要以這種方式告訴衆人,尹雙雙是他的朋友,若是誰敢傷她,就是與他喬遠結下了仇怨。
此刻擂臺下的弟子,只要被喬遠目光掃到,他們無不低頭避開,甚至還有不少人直接離開了這處擂臺,因爲大部分人心中還是十分明白,爲了一處擂臺,得罪喬遠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喬遠的警告還是十分有效的,半個時辰後,根本沒有人敢上臺挑戰尹雙雙,這讓陳蘇柔對喬遠的態度好了不少,甚至她還向喬遠笑了一下。
兩人也一直守護在這裡,哪裡也沒有去,第二天晌午,謝飛宇趕了過來,他已然晉升到了百名之列,雖然喬遠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疲憊,但他的臉上卻是帶着滿足的笑意。
尹雙雙的傷勢也已經恢復了大半,餘下了一些傷勢對她正常作戰沒什麼影響。
此刻她站在喬遠身邊,一副安安靜靜的嬌羞模樣,讓衆人都有些不自在,特別是喬遠,他覺得安靜的尹雙雙雖然看起來極爲溫婉,但卻缺少了一股與生俱來的靈動之氣。
相比於嬌羞溫婉的尹雙雙,喬遠還是更喜歡那個大大咧咧、活潑靈動的尹雙雙,但這些話他不好直接開口,所以喬遠只能在話語中委婉暗示,希望尹雙雙能夠明白。
在此處擂臺呆了兩天,陳蘇柔便帶着喬遠來到了芊芊所在的擂臺,出乎喬遠所料的是,芊芊根本沒有在擂臺上,而她的擂臺上卻是空無一人。
他們感受到擂臺上存在着一道大型禁制,這禁制直接籠罩了整座擂臺,若是不破除這禁制,想要踏上擂臺是沒有可能的。
“芊芊居然佈置出了如此巨大的一道禁制,她的禁制造詣還真是驚人啊。”
喬遠對着陳蘇柔苦笑的說道,他的眼中只有佩服之色。
“這道禁制極爲耗費時間,芊芊至少花費了三天才能將其佈置出來,靠着這道禁制,恐怕除了芊芊,再也沒有人可以踏上擂臺了,就算是執法長老,想要進去,也要耗費一番工夫。”
陳蘇柔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盯着禁制侃侃而談。
“哈哈……這小丫頭還挺會玩,弄一道禁制將擂臺封死,然後自己就可以到處亂跑了。”
喬遠知曉了芊芊的心思,哈哈一笑說道,恐怕所有參加宗門大比的弟子沒有人比芊芊更輕鬆了,只需要玩幾天,就進入了前百。
兩人也沒有去尋找芊芊,而是回到了尹雙雙的擂臺處,陳蘇柔繼續在這看着,而喬遠和謝飛宇卻是來到了休息的閣樓,租下了兩間客房,爲接下來的大戰做進一步的準備。
喬遠沒有什麼其他準備的,但他體內還存在着一個隱患,就是那王良的毒氣。
這毒氣被喬遠暫時以禁制封印了,雖然封印之後對他沒有什麼影響,但這毒氣只要在他體內,就始終是個隱患,必須儘早除掉,而且這毒氣對喬遠有些用處,他決定將其取出研究一番。
喬遠這幾天將段天固和連景山給他的玉簡全部仔細看了一遍,想要從裡面找到一種取出這毒氣的方法,不過可惜的是,玉簡中根本沒有這類方法。
他本想去詢問連景山,可南部廣場的大比尚未結束,他也不好去打擾連景山。
思來想去,喬遠找到了陳蘇柔,向她詢問此事,結果她也從未聽說過這種事,兩人商量一番後,只能去尋找芊芊,看她是否知曉解決此事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