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旦涉及到傷害弟子性命,破壞弟子修行根基,只要是在學院內發生的事,那他絕不姑息。靈武學院是培養武者的地方,不是自相殘殺,搞得人心惶惶的地方。
想罷,他不禁將目光定格在趙凌霄身上,靜靜打量起這個人來,身着一襲乾淨利落的白衣,劍眉星目,即便站在裁決大廳中,眼神卻沒有絲毫慌亂。如果僅看外表,他毫不懷疑趙凌霄是一個人才,可這樣的人卻有着下三品的修行天賦,那就很可惜了。
但令他不明白的是,即便這樣,他師兄齊鴻靈仍舊很看好趙凌霄,當時與他談起趙凌霄時,甚至時不時會誇讚上一兩句,說趙凌霄將來定能成大器。對此,他只是笑了笑,本着尊重師兄的原則,他並沒有反駁齊鴻靈,但也沒有贊同。
在武承顏看來,以下三品的天賦,這輩子能成得了什麼大器呢?修行講究天賦,天賦不行,那在修行一道上就是得事倍功半,比如在凝霜境,別人花十年也許就能從一星凝霜境,提升到一星玉骨境,跨越一個大境界。但換作趙凌霄,也許就需要二十年,三十年,幾乎過去大半輩子了。而達到玉骨境,並不能給修行者帶來多大的壽元提升,最多不會超過十年,僅憑剩下的歲月,趙凌霄難以達到蘊血境,基本止步於玉骨境了。
而且,趙凌霄要達到玉骨境,消耗的資源會比別人多很多,還得一直待在靈武學院。若是出了靈武學院,缺少資源加持,怕是其耗盡一生,也跨越不到玉骨境。
然而就這樣一個人,被他師兄看好了!他很不明白其中的原由,要知道齊鴻靈看人的眼光是很準的,在靈武學院又是德高望重之人,只要被齊鴻靈看好的弟子,未來成就都不會太差。所以他對此感到好奇,想要看看趙凌霄是否真能如齊鴻靈所說的那樣,成就大器。
察覺到武承顏在打量着自己,趙凌霄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自沙俊哲和遊興爲兩人被解決後,他就感覺心情格外的好,連吸進鼻子內的空氣都是香的。
好一會,武承顏略微扳着塊臉說道:“你小子,倒是挺能惹事的啊,纔剛被分配到雜役處沒多久,就弄出這麼一大件事,使得正副監事長都被逐出了學院。”
趙凌霄雙手一攤,滿臉無奈地說道:“長老,這可不能怪我,要怪就只能怪那啥子盟主,還有沙俊哲和遊興爲等人,他們不惹我,我會去惹他們?完全沒有的事。想來長老也知道,我只是暫時被學院錄取,若是半年後在雜役弟子大考當中,無法將修行天賦提升到下二品,我就將被學院開除。這麼一大座山壓在我頭頂上,我哪會有閒功夫主動去惹別人。”
武承顏啞然一笑,淡淡說道:“還算你小子對自己的處境有自知之名,沒有忘記自己只是暫時被學院錄取,得面對半年一次的雜役大考。這大考於別的雜役弟子而言,是鯉魚躍龍門的機會,失敗了也就失敗了,再來一次便是。但對你而言,卻是一次決定着你未來的考覈,失敗那就意味着被逐出學院,沒有重來的機會。說心裡話,我並不認爲你能通過考覈。你只有半年的時間,卻要將修行天賦從下三品提升到下二品,基本不可能!我活了這麼多年了,也沒聽說哪個武者做到了。”
趙凌霄搖了搖頭,笑着迴應道:“他們做不到,可不代表我這位絕世天才做不到,長老既然不信,那半年後看好便是,我是如何將天賦從下三品,提升到下二品。”
看到趙凌霄說話的神色中充滿自信,沒有半點輕挑之意,哪怕他明知道對方是在自誇,但心中就是升不起半點鄙夷之意,反而產生了一種期待感,他希望趙凌霄真能在半年後的大考中創造奇蹟,更希望能看到趙凌霄將來能成大器。即便這一切的想法就是做夢一般,他仍舊想要看一看。
既而,武承顏不禁大笑了起來:“哈哈哈,趙凌霄,我現在總算明白了一點,師兄爲何會看好你了,你身上有着別人所沒有特質,不像一個普通的武者!”
趙凌霄輕輕笑道:“長老過獎了,弟子剛纔只是自誇了下。不過,弟子冒昧問一句,看好我的那人是誰啊?”
“我師兄,齊鴻靈!”
武承顏沉聲說道,臉上充滿了尊敬之色。
周圍幾名老師,還有趙凌霄身後四位押解着,在聽到武承顏如此一說後,臉上頓時露出驚異之色,紛紛睜着雙眼,看向趙凌霄。他們沒想到,這個新來的雜役弟子竟然能得到鴻靈上人的看好,此子身上難道是有什麼他們看不出來的特殊之處嘛?要知道,哪怕是他們,都從未得到鴻靈上人看好過,甚至正眼看待過,畢竟鴻靈上人的眼光非同一般。
趙凌霄怔了怔,他本以爲自己修行天賦暴露後,就武道一途,在靈武學院內應該沒有什麼人會看得上他了。哪想到,靈劍宮宮主齊鴻靈竟然會看上他!
“難道說齊鴻靈是因爲的我星煉術纔看好我的?不對,我星煉術只有二階,而齊鴻靈已是四階星鍊師,又是蘊血境的武者,肯定不會因爲單純的這一點,而看好我。有意思啊,看來之學院當中也不全是庸才,還是有人長着一雙惠眼嘛。”
趙凌霄暗自想到,心中升起一絲小得意,對齊鴻靈這人有些好奇起來。他知道能不憑修行天賦去衡量一個人未來的人,其眼光已然超越了這世間絕大多數人。
因爲修行天賦的高低,只能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了一個人未來能否成大器。一名武者要想成就巔峰,還有很多方面的因素,比如運氣和心性,要是運氣不好,沒準哪天就莫名嗝屁了。而心性不好,也難以達到高深境界。
相對而言,以趙凌霄的看法,真正能決定一個未來能不能成大器,運氣和心性反而佔據更多的比重,天賦佔小頭。畢竟武者實力得到提升,資質也會有相應的提高,只要能一直修行下去,哪怕天賦猶如一頭豬,也能蛻變成一條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