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冷踏着比貓還輕的步伐在慕容山莊上跑着,一會就到了慕容秋刀的住處,從鄭彩雙的口中得知,慕容秋刀在生出兩子之後就不近女色,從一個佛門弟子手裡拿到了“昊天金身決”二十個春秋的功夫,已經修煉到第三重-水火不侵,非金丹期的殺手一般殺他不得。
這個讓薛冷犯了難,所以他悄悄的卸開了屋頂磚瓦,看見與慕容秋刀同牀的李氏睡的香甜,他由心佩服李氏,二十年不做房事也虧這個女人受得了。
在這個房間裡,擺設了大量的古董,金像,甚至在慕容秋刀的牀頭,他還發現了一個巨大的玉如意,當然這些東西都被悄悄的收入了殘劍之內,只是慕容秋刀枕下的兵符不好拿出,微微一震動就能吵醒他了。
薛冷感受到慕容秋刀的呼吸均勻,內功不弱,甚至老頭子身上的汗毛倒立,能感受空氣中輕微的震盪,他就放棄了潛入房內的暗殺的舉動。
薛冷看了看天色,再過一會兒就要天亮了,也就是說在雞提三遍的時候,必須擺平慕容秋刀。薛冷手一揮,背後出現了火木傀儡,火木傀儡沒有呼吸,所以相對於薛冷也好辦事多了,薛冷微微神念一交流,火木傀儡就趕往柴房。
“起火啦!”薛冷對着山莊猛的一喊,幾乎把所有傭人都喊醒了,於是乎莊內亂成了一團,連慕容老爺子也醒來穿好衣服趕往火災現場,全然沒看到屋內的古董已經少了很多。
薛冷看慕容秋刀走後,就悄悄潛入了他的房間,其夫人還在甜睡之中,薛冷很輕易的拿到了那個枕頭,從裡面掏出了兵符。而在這個時候,一個家丁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帶着哭腔喊道:“大少爺遇害了!”
薛冷心頭一緊,趕緊一擊飛彈將之滅殺,很不巧讓李氏聽到了。
雖然慕容秋刀罪該萬死,但是其夫人是無辜的,看着李氏驚慌失措的表情,薛冷猶豫了,因爲李氏的表現只是一個母親應該有的表情,兒子遇害了,做孃的怎麼還鎮定的起來,要麼就不是親生的!
李氏幾乎是摔着爬到門口,口裡喃喃道:“天兒,天兒!”
薛冷無奈,劍起劍落,一道美麗的嫣紅染紅了裝飾華麗的門。
乘着現在消息還沒傳出去,薛冷趕往火災現場,悄悄的潛伏在慕容秋刀不遠處,等候時機,慕容秋刀指揮着家丁們澆水,一會兒過後火勢稍微能夠控制起來,慕容秋刀就轉身來到了自己房間,卻被自己房間的這幅慘狀驚呆了,妻子帶着驚恐的表情慘死在門口。
而薛冷怎麼可能放過這一個千載難逢的刺殺時機,這個時候,正是慕容秋刀氣息最弱的時候,薛冷一劍刺進了慕容秋刀的小腹,但是慕容秋刀還是御起了氣功,使得只讓劍入腹半寸。
“是你殺的!”慕容秋刀瘋狂的吼道,並且一擊重拳打中了薛冷的臉,薛冷就感覺半邊臉都要碎了一般,不過饒是這樣,薛冷還是沒放開握劍的手。
“五行金炮…”薛冷詭異的笑道,這個時候慕容秋刀的身體開始發亮,皮膚肌肉再怎麼強,那內臟始終是最弱的,只聽得轟的一聲,慕容秋刀化作了一灘碎肉,濺紅了半面牆。畢竟通過殘劍傳道慕容秋刀身體內的金炮不是假的,儘管只入腹半寸,但鐵皮下就是柔軟的組織。。
作爲殺手,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甚至會因爲所謂的仁慈會身隕當場,所以薛冷下手之果斷,讓其他殺手望塵莫及,組織也贈與冷血殺手的稱號,排名第三。而第二的那位就是開始那個金髮美女,第一個則是組織老大。
不遠處管家竟然站着,而更讓人驚異的是管家表情很鎮定的走了過來:“大俠你快走吧!慕容家的食客正從分莊內趕過來…”
食客麼,就是慕容山莊養的打手麼…薛冷心道,不過他還是徑直去了專門懲罰下人的地下室,砍殺了幾條走狗之後,他發現一個沒有下半身的男人,殘喘的躺在地上週圍都是一些吃他內臟的惡犬。薛冷走近一看,這個男人從肚臍以下的部分都沒了,甚至一大截腸子還拖在外面,樣子慘目忍睹,而偏偏他還沒死!
“是鄭彩雙的哥哥麼?”薛冷扶起這個男人道。
“你,你是來救採雙的?”男人道,“天殺的慕容秋刀,放了幾頭惡犬吧我下半身吃掉了…我想我是活不成了…”說着男人吐出了一口烏黑的血。
薛冷青筋一暴:“我已經爲你報了仇。”
男人吃力的笑道:“殺了我!我不想採雙看到我這副狗樣…咳咳…”
他的眼神看向薛冷帶有幾分哀求,似乎死亡已經是一種奢望一般…
薛冷緩緩站了起來,慢慢的把手放到了男人的咽喉上,一條大好人命就這樣消逝了,薛冷輕輕的把男人的眼睛合攏,就趕往慕容天的新房。
而眼前的一幕,幾乎讓他崩潰,一個穿着華麗的公子哥,正在拿一把劍,往鄭彩雙的身體上砍,隨着採雙的慘叫聲,一片片碎肉被活活的割下來,鮮血染紅了鄭採雙腳下一片土地。
薛冷想都沒想,便往下衝去,那個公子哥正是慕容家二公子,貌似這貨還不知道他爹已經死了。
“你是誰?!”慕容雲吼道,“小的們,殺了他,他肯定跟大哥的死脫不了關係!”
薛冷沒等慕容雲說完,就擡起了殘劍,他並沒有直接上去砍殺,而是吧內力集中到了劍尖,劍尖上彩色的光芒越來越盛,到一個人頭大的時候,便開始爆發了,就好像幾十把機關槍綁在一起,開始對一個地方進行掃射,瘋狂的掃射!
火力越來越猛,當那團五彩飛彈全部射完時,在薛冷眼前的,再也找不到一絲紅色的痕跡,而是直接出現了一個大坑!慕容家二少爺被直接被轟的渣都不剩。
薛冷走向鄭彩雙,發現鄭彩雙已經因爲失血過多嘴脣變得十分慘白…
當解下繩子,鄭彩雙無力的摔在了薛冷的懷裡道:“哥哥已經走了吧…”鄭彩雙的眼神渙散,似乎要堅持不了多久了
薛冷沒說話,而已一直抱着她…要不是有一口氣支持着鄭彩雙,估計她早就死了,而這口氣,應該就是她的哥哥吧…
看着採雙身下的一大灘血,薛冷心頭泛起一陣不忍,一個大好年華的俏麗女人,卻要如此悽慘的死去,這還有天理麼?!
“哥哥一直說,總有那麼一天,會有……一個大英雄過來讓我們的生活不再流浪…我知道那個是安慰我的……”鄭彩雙笑了,笑的很悽美;而眼神也越來越渙散,“他還說那個英雄將是我的…夫君,哥哥的兄弟…”鄭彩雙美麗的臉上滑下了兩道淚痕。
“小時候,哥哥本來…可以去大戶…人家做傭人的,但是爲了…我,他還是放棄了,就…陪我在各國之間流浪…”
“真的好想那一天的來臨…每個人都是平等的…不再受苦,不再受人欺負……”
話還沒說完,鄭彩雙就睡着了,永遠的睡着了,並且睡的很安詳,儘管在他身邊只有短短的幾分鐘,但是對於她來說,這個已經是最大的幸福了…因爲,那是一個英雄來救他的…
薛冷低下頭在鄭彩雙的額頭上親了一口,眼睫毛上泛起一陣溼潤,他抱起採雙走向那個地下室,連同她哥哥,一起放在了一張寬大的牀上。
這個時候,太陽漸漸的從地平線升起來,照在大地上,也照着薛冷的臉上。
薛冷回頭看了看兩兄妹,拿起一根火把,扔向這片繁華的世界…沖天的火焰,在慕容山莊上不安的跳動,似乎在訴說着那段悽美的不幸。
看着手裡的兵符,薛冷喃喃道:“彩雙,你說的那個世界會來的…我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