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絲毫不會自詡長輩身份,寬容晚輩。
該如何,她就是如何。
“呵呵!”西淵魔尼嚴肅的面孔,陡然和藹起來,上下打量着夏輕塵:“一表人才吶,初見夏公子時,老身就覺得你非常人。”
“果然,你竟是萬中無一的超級天驕,十九之月的風采,老身親眼領略過,不服不行呀!”
司馬長空愣住,雲畫心也愣住。
突如其來轉變的畫風,令兩人無所適從。
不是興師問罪嗎?不是爲雲畫心做主嗎?不是嚴厲懲戒嗎?
大加讚揚是幾個意思?
“來,這顆血啼石贈你,算是遲來的祝賀。”西淵魔尼含着親切微笑,贈出一塊半透明的綠色石頭。
光線照耀下,可隱約見得裡面有一隻血色的鳥圖案。
這下,夏輕塵都不禁沉思。
剛纔還在迫害夏輕塵,讓他陷入險境,險些死去。
轉眼就慈眉善目,還贈與東西。
師出反常必有妖。
“你乃故人的朋友,亦是我的朋友,送你點東西理所應當,收下吧。”西淵魔尼含笑將石頭塞進夏輕塵手裡。
血啼石可不多見,它是破除迷幻的不二利器。
只要將其含在嘴裡,可看穿一切幻術。
好東西,夏輕塵自然收下,但該討要的公道,還是要討要。
“剛纔……”夏輕塵一開口,西淵魔尼就笑容可掬:“剛纔是一個誤會,若你氣不過,老身可以道歉。”
誤會?
呵呵,分明是想借機整死夏輕塵。
只是她此刻的態度,委實太詭異,令他有些捉摸不透。
不出意外的話,西淵魔尼一定在暗中盤算什麼。
“夏公子,你怎麼還站着,過來坐吧。”她招了招手,請夏輕塵坐下:“剛突破月境,可有不適應之處?”
夏輕塵以不變應萬變:“還好。”
“北淵劍尊還對你有敵意嗎?”西淵魔尼拍着夏輕塵的手背,道:“若有的話,我幫你從中斡旋。”
“想那北淵劍尊,還不敢不給老身這個面子。”
雲畫心看得眼睛都瞪直。
這,這怎麼比對待她還要親切?
有那麼瞬間,雲畫心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該不會夏輕塵是西淵魔尼的私生子吧?
看着師尊對夏輕塵如此呵護,雲畫心吃味,酸溜溜道:“師傅!他當衆侮辱了我,說好要爲我做主呢?”
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西淵魔尼立刻冷眼掃來,呵斥道:“還不跪下,向夏公子磕頭道歉?”
雲畫心登時怔住,望着西淵魔尼熟悉的面孔,倍覺陌生。
她是西淵魔尼的心頭肉,一直疼愛有加。
爲了她不惜大鬧琳琅島,和北淵劍尊大戰一場。
多年來,從不讓其受半點委屈,現在卻讓她向夏輕塵下跪道歉?
是不是什麼搞錯了。
“師傅,你讓我向他下跪?”雲畫心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西淵魔尼輕哼一聲,雲畫心身軀一顫,雙膝不受控制的彎曲,跪倒在地。
“磕頭,道歉!”西淵魔尼冷冰冰道。
雲畫心緊握雙拳,身心都在顫抖:“師尊,明明是他侮辱我,你卻讓我向他磕頭道歉?
西淵魔尼冷道:“夏公子什麼人品,我能不清楚?無緣無故,你不招惹他,他會侮辱你?一定是你有錯在先,惡人告狀在後!”
聞言,雲畫心流下委屈的淚水,她雙拳拽緊:“師尊,你變了!”
曾經愛護她的師尊,竟然如此偏袒別人。
“我最後說一次,磕頭,道歉!”西淵魔尼不近人情道。
司馬長空看得怒火中燒,有這樣當師尊的嗎?
他據理以爭:“西淵前輩,如此不妥吧,畫心受辱乃是事實,衆人都可作證……”
“閉嘴!”西淵魔尼不留情面道:“我教訓徒弟,何時輪到你置喙?”
司馬長空暗暗捏了下拳頭。
這個老太婆,太過分了!
他司馬長空何許人也?
琳琅島第一天驕,同代之中耀眼的明星。
西淵魔尼倒好,把他當一根草,卻把來自大陸的夏輕塵當個寶。
論容貌,論修爲,論身份,他哪點不甩開夏輕塵一百條街?
憑什麼如此差別對待?
雲畫心看着如同走火入魔一樣的師尊,緊咬着紅脣,強忍屈辱,向夏輕塵磕頭:“對不起,是我錯了。”
夏輕塵大大方方的承受對方一拜。
本來就是雲畫心的錯,她道歉,夏輕塵爲何不能接受?
雲畫心仰起頭,委屈的淚水肆意流淌,帶着哭腔的站起來,怨道:“夠了嗎?師尊?”
她會永遠記得師尊今日所作所爲,實在太讓她寒心了。
“道歉夠了,爲師就宣佈另外一件事。”西淵魔尼看了看她,又笑着看向夏輕塵。
“夏公子可還記得,畫心的生父委託你帶來的信函呢?”
夏輕塵終於覺得有些不對,遲疑道:“略微記得。”
西淵魔尼抖了抖袖子,臉上展露喜慶的笑容:“按照畫心生父的意思,要將畫心許配給夏公子。”
“我作爲畫心的師尊,便代替她生父,宣佈這一重要喜訊吧。”
“不行!”
夏輕塵、雲畫心和司馬長空,幾乎異口同聲的反對。
夏輕塵反感雲畫心都來不及,斷然不可能娶她。
雲畫心則和司馬長空情投意合,怎肯接受這一樁婚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雲畫心,你可以不聽師尊的話,但你生父的話,必須聽!”她冷冷說道。
“不用再多言,雲畫心和夏輕塵的婚約,我會在龍淵帝會後昭告天下。”西淵魔尼不容辯駁道。
司馬長空急了,單膝跪下,誠懇道:“西淵前輩,請收回成命!”
她握住雲畫心的手,道:“我和畫心情投意合,互相許諾衆生,請西淵前輩成全我們,不要將畫心許配他人。”
“哼!”
西淵魔尼最是見不得有人在其面前展現恩愛。
當即一道氣勁揮灑過去,把司馬長空給掀飛至十丈外。
“你不適合畫心,夏公子德才兼備,風度拔塵,尤爲可貴的是十九之月的天資,潛力驚天動地。”
“畫心交給他照顧,老身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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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長空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女人被許配給別人,理由是“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