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反抗,更無人質疑。
“去吧。”夏輕塵揮揮手。
國君失魂落魄的和吳蝶離去,一行禁衛軍亦如潮水般退去。
陳閣主則跪在地上,忐忑不安。
“至於你,以觀後效!滾!”夏輕塵厭惡的瞥了陳閣主一眼。
後者如蒙大赦,弓着腰,倒退着離開夏輕塵的視野。
最後,屋內只剩下章氏一族。
噗通——
章望崖、章憐星等章氏一族,全都跪下。
“特使大人恩德,章氏一族沒齒難忘。”章望崖感激涕零。
他萬萬未曾想過,令章氏一族絕處逢生的,是一個送骨灰的小弟子。
“舉手之勞,都起來。”夏輕塵手掌一揮,一道柔和的內勁,將他們全部托起來。
他亦站起身,向着靈柩合掌一拜。
“章師兄,安息。”
此間事了,必須趕往問鏡閣,物色合格的弟子。
眼見夏輕塵準備斂衣而去,章憐星紅脣微咬,委身下拜:“大人,請帶我回星雲宗吧。”
夏輕塵低頭看她一眼,並未立刻拒絕。
當初,是章之悅給了他進入星雲宗的機會。
如今,他也給章之悅的家人一次機會。
他們的帳,就徹底扯平。
“全力施展你所有實力。”夏輕塵重新坐下,準備評判章憐星實力。
星雲宗最低的標準,是中辰位九疊。
不知章憐星相差多少。
章憐星妙目閃過一絲心虛,來到夏輕塵面前。
她下盤微彎,雙拳收於兩肋側,而後深吸一口氣。
“喝!”
其雙拳亦飛快打出。
然後,便保持姿勢定格在那裡。
夏輕塵愣了愣:“結束了?你的內勁呢?武技呢?身法呢?”
簡簡單單一拳,這就完了?
章憐星臉色漲紅,支支吾吾道:“這就是我全部實力了。”
呃——
夏輕塵道:“你該不會,連丁點修爲都沒有吧?”
一旁的章望崖,慚愧道:“小女玩鬧,大人見諒,她天生就沒有武脈,根本修煉不了武道,更遑論進入星雲宗?”
她和章之悅是兩個極端。
章之悅驚才絕豔,她則連武脈都沒有。
章憐星紅脣微咬,不甘心道:“星雲宗內,能人輩出,如果能進去,一定有人能治好我。”
誰知,夏輕塵卻以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章憐星。
人皆有武脈。
只是強弱、多少有區別而已。
毫無武脈的人,是不可能存在的,除非一種情況。
夏輕塵以銳利的眼神,觀察章憐星,看得後者渾身不自在,才緩緩道:“星雲宗裡,唯一能治好你的人,就在你眼前。”
嗯?
章憐星和章望崖驚訝望着夏輕塵。
難道他還精通醫術不成?
“但,我不準備醫治你。”夏輕塵起身道。
章憐星拉住夏輕塵衣袖,如同迷宮裡困頓多年,終於找到出口之人,渴望道:“至少請你告訴我,我得了什麼病。”
夏輕塵望向她的眼睛,道:“你並沒有病,只是一種名爲空靈體的體質。”
空靈體?
她和章望崖同時露出迷惑。
夏輕塵沒有再解釋,以手掌抵在她背心,一股強勁的內勁,以特殊的方式涌入她體內。
沒有半點修爲的人,體內冒然多出霸道絕倫的內勁,只有爆體而亡的下場。
章望崖見之嚇了一跳,想要阻止時,已經來不及。
可,詭異的是,章憐星竟然沒有半點事。
“往前打出一拳。”
“哦。”章憐星不解的往前輕輕一揮舞。
結果,她拳頭之中竟然打出強橫的內勁!
那大理石雕刻而成,厚達十寸的屏風,被內勁擊中,應聲碎裂。
章望崖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
那是大辰位五漩才能達到的力量吧?
怎麼突然從女兒手中發出來?
章憐星待了好一陣,吃吃道:“我打通武脈,一夜間變成蓋世強者了?”
“醒醒,別做夢。”夏輕塵爲其潑了一盆冰水。
當夏輕塵收回手掌,章憐星就再也發不出內勁。
“這就是空靈體!之所以沒有武脈,那是因爲,他整個人就是一個武脈!”夏輕塵道:“身體能夠無限容納他人的內勁,爲自己所用。”
以前,對空靈體有種稱呼,那就是——體外武脈。
一些強者,處心積慮尋找空靈體,把自身多餘的力量封印進空靈體的體內。
或者是逼迫空靈體修煉損害身體的心法,增強體內力量。
一旦遇上危險,就從空靈體內抽出力量爲自己所用,令自身修爲暴漲。
在那些強者眼中,空靈體根本不是人。
只是一個武脈!
是一個容器!
多少空靈體因此慘死!
最後導致空靈體無法繁衍,走向滅絕。
章憐星就是特殊的空靈體。
他將空靈體的情況,簡單給章憐星介紹。
言畢,叮囑道:“平安度過餘生吧,並且不要再向外提起此事,空靈體通常都沒有好下場。”
章憐星卻拉住夏輕塵:“等等,難道你不需要空靈體嗎?”
“需要。”誰會嫌棄自己力量少?
一個空靈體,等於無限容量的武脈啊!
“但,我不想剝奪一個人的所有。”夏輕塵注視着章憐星的眼睛,邁步而去。
不等她請求,夏輕塵頭也不回:“不要以報仇爲藉口,殺害你哥哥的仇人,已經死在我手裡。”
這讓章憐星到嘴邊的話,默默收回去。
連仇人都死去,她沒必要充當他人的體外武脈。
夏輕塵離開大將軍府,一路南行。
七日後。
一座清澈的大湖,湖面平靜如鏡,倒映着湛藍天空。
湖中心,有一座人工填起來的島嶼。
上面閣樓林立,花草繽紛。
整個島嶼倒影在湖面上,投射出美麗倒影。
乍一看,宛若置身於巨大鏡子上的島嶼。
問鏡閣之名,由此而來。
急忙趕回的陳閣主一臉不安,道:“快去,找替身,將那幾個不成器的弟子給替代!”
一名鷹鉤鼻中年臉色凝重:“閣主,發生何事?”
“星雲宗特使來了,還是一位殺神!快去辦!”陳閣主着急道。
鷹鉤鼻中年立刻出去傳訊。
問鏡閣中有不少問題,均不能被特使知道,尤其是他們將一羣靠關係進來的弟子招錄進來。
此事一旦被宗門知道,那就是天大的禍患。
所以,必須找其餘分支的合格弟子,來替代他們幾個。
不過鷹鉤鼻中年並不緊張,類似的事他們不是第一次幹,哪一次露餡過?
每次前來的特使,哪一次不是稀裡糊塗來,稀裡糊塗的去?
他覺得閣主真是多慮了。
三日後。
夏輕塵立在島嶼前。
他的到來,並未驚動問鏡閣高層。
挑選優秀弟子前,他想自己先查看一下弟子們的真實水平。
“你也是替身?”
夏輕塵剛上島,便被一個盯梢的青年弟子攔住。
他上下打量夏輕塵,發現他只有十八歲,便問道。
替身?
想了想,夏輕塵順水推舟頷首:“是。”
“倒是像點樣子!”盯梢的青年弟子招來一人:“帶他去大殿匯合。”
另外一個盯梢弟子,便領着夏輕塵,來到一處大門緊閉的大殿之內。
裡面已經有九名年約十八歲的男女。
他們正神情自若的笑談。
夏輕塵的到來,令他們投來探尋目光。
“好生的面孔。”
一名有硃砂淚的白衣少女,笑吟吟走過來:“師兄,你是哪一分支派遣過來的呀?”
夏輕塵想了想,反問:“我來自武道天宮,你們呢?”
“我們呀,來自另外八大分支咯。”白衣少女笑吟吟打量夏輕塵:“你打算當誰的替身?”
夏輕塵尚未明白,替身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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