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了。”花費三個時辰,公良鱗總算成功,他擦了擦額頭的汗珠,不鹹不淡的將融液放在器皿裡,便自顧自的到一旁休息。
夏輕塵過來檢驗。
只是看了一眼,眉宇就皺起:“我讓你取精華,怎麼這麼駁雜?重新煉製。”
嗯?
公良鱗靠在樹蔭下,眉宇皺了皺:“我的還不夠純淨?”
夏輕塵看了他一眼,命令道:“我說了,重新練。”
“你!”公良鱗心生火氣。
但礙於公良老祖在一旁,只得忍住怒氣重新煉製。
又是三個時辰。
他頂着烈日,渾身是汗的完成第二次煉製。
“夏宗師,可以驗收了!”公良鱗將“宗師”二字咬重了一些。
夏輕塵相隔老遠,隨意看了一眼,道出兩字:“重煉!”
什麼?
公良鱗惱火。
他承認,第一次煉製時,不算盡心。
但第二次是認真煉製的,夏輕塵隨意看一眼就否定?
他懂不懂融液?
“好!我再煉!”公良鱗重新開始煉製,這一次全神貫注,將自身水平發揮到極致。
最後,熔鍊出五斤澄澈的乳白色融液。
“成了,我休息去了。”公良鱗將融液重重摔在器皿裡,便揚長來到樹下休息。
連續九個時辰煉製,消耗太大。
誰知,夏輕塵走過來,直接將融液給倒進了廢棄桶,眉毛深深揚起:“你到底懂不懂熔鍊?提純都不會?重煉!”
這一刻。
公良鱗的火氣徹底爆發。
他豁然起身,氣勢張揚:“小輩,你不要欺人太甚!”
此幕,引來老祖和三位長老的矚目。
公良老祖沉喝:“鱗兒,怎可對宗師無禮?他讓你重煉就重煉!”
公良鱗深呼一口氣,將廢棄桶拎過來,交給公良老祖看:“非晚輩無禮,而是夏宗師實在欺人!”
“老祖不信,可親自查看我熔鍊的融液,是否合格。”
公良老祖擡眸望去,發現融液非常純淨,乃是熔鍊造詣達到上乘的產物。
他擡起眸子,向夏輕塵道:“宗師,融液品質上佳呀,哪裡不對呢?”
他心中都忍不住懷疑,夏輕塵是不是刻意針對公良鱗。
“上佳?”夏輕塵無力的嘆口氣:“你們的基本功,都不紮實啊,難怪屢次失敗!就你們這種水平,再煉製十次都不可能成功。”
此言,立刻激怒四位長老。
公良鱗沉喝:“小輩,休要放肆!”
夏輕塵搖搖頭,一言不發的取來十斤的出雲石,道:“看好!”
其掌心出現一團三色天火。
他熔鍊的過程,並非如公良鱗那樣毫無章法。
而是極有規律的操控天火,熔鍊出雲石的各個角落。
出雲石被灼燒得一圈一圈的融化。
最表面的全被熔鍊掉後,就剩下里面最純淨的五斤。
最後,熔鍊成功的,乃是一團純白色,沒有絲毫雜質的融液,宛若羊奶一樣。
“這纔是合格的融液。”夏輕塵將其保存在器皿裡。
當其揚起眸子,對上的是五雙回味無窮的眼睛。
這熔鍊手法,他們一輩子都沒見過。
他們從未想過,最簡單的熔鍊,都有如此高深之處。
對比起來,他們的熔鍊手法,簡直粗劣到家。
“看來,還得先從頭教你們基本功。”夏輕塵雙手插在腰間,道:“都過來,我詳細講解要領。”
四位長老彼此對視一眼。
公良鱗最先一步跨過去,他抱拳,躬身一拜,臉上全無怒氣。
有的是被深深折服的欽佩:“晚輩一度誤解前輩,請前輩不計前嫌,賜教於我。”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公良鱗是造詣極高的靈師,只看夏輕塵的熔鍊手法,他就知道,夏輕塵是一位深不可測的高人。
他人雖有身爲公良家族的傲氣,可更有求知若渴的心態。
因此,立刻虛心求教。
另外三位長老,亦不甘落後,紛紛請教。
便是公良老祖都忍不住過來湊趣。
最後,公良芸亦懷着激動之心,靠近聆聽夏輕塵講解。
所幸他們都是造詣很高的人,悟性極高。
半天講解,便掌握要領,熔鍊能力大爲提升。
公良鱗感受着自己的進步,大喜過望,折身再拜:“晚輩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還望宗師見諒。”
三位長老亦心悅誠服,紛紛拜謝。
夏輕塵淡然道:“儘快煉製好五階涅器,就是最好的回報。”
四人恭敬稱是。
有他們心甘情願配合,接下來的過程順利許多。
半月後。
一頂散發柔和光澤的傘架,佇立在衆人面前。
“完美無瑕!”公良鱗激動道。
他們此前數次煉製,只有一次成功將傘架構建出來。
但,表面坑坑窪窪,且有扭曲。
哪能和眼前相比?
公良鱗對夏輕塵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將其視若神人:“夏宗師神乎其技,晚輩佩服!”
夏輕塵擺了擺手:“都去休息一晚吧,順便將傘面的材料準備好。”
連續半月的煉製,一行人都疲憊不堪。
勉強繼續,反而會出現失誤。
公良老祖蒼顏密佈微笑,呵呵道:“都去休息吧,再將赤琉牙準備好,明日之後一鼓作氣,將傘面煉製成功。”
公良鱗等人,興奮難抑的回到各自院中休息。
“大伯等等,我想和堂哥切磋一下。”公良芸追上公良鱗。
後者一怔。
半月中,夏輕塵閒暇時,一直在指點公良芸。
論收穫,她比幾位長輩還多。
其造詣達到何種地步,很難說。
耳聽她要挑戰公良逆,思忖一番,欣然道:“好!”
他也想看看,夏輕塵悉心教導下的公良芸,進步幾何。
回到宅院。
公良逆正在煉製一件一階涅器。
手法流暢自如,毫無滯澀之感,相當高明。
公良芸看在眼中,微微搖了一下頭。
若是以往,她還要自嘆不如,爲此感到自卑。
可經歷半月悉心指點,眼界已非昨日。
此時隨便一看,就能發現許多不足之處。
“逆兒。”公良鱗喊停他。
公良逆停下,安慰道:“辛苦父親了,吃了半月的苦。”
被夏輕塵那個冒牌宗師刷了半個月,不論是身體還是心,一定都很累吧。
公良鱗哈哈笑道:“辛不辛苦,等會再跟你說,你堂妹想和你切磋一下涅器技藝。”
“她?”公良逆搖搖頭,興趣缺乏:“還是算了吧,輸一次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