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任爾東西南北風?這句太有想象力了,莫非他的意思是說抖幕,甚至說武市文壇,是環境惡劣的邪惡勢力?
還需要什麼想象力?他分明就是這個意思啊!
這首詩簡直太直白了,作者就是在說,他那正直倔強的性格,與面對邪惡勢力,絕不低頭的高傲人品嗎?
有道理,此前不是說,有人以周易人品差爲藉口,想要取消他的獲獎資格嗎?這就是周易的回擊,和最有力的打臉啊!
這周易夠牛逼,他要是人品差,我直播吃粑粑,我爲自己此前的懷疑,向這位猛人道歉,周易你是我的偶像啊!
目送周易華麗離去,現場氣氛登時喧囂。
在這件事上,大家都沒有利益訴求,因而心境相對客觀,心態更是看熱鬧居多。
可武市文壇,與抖幕方面,卻是不同了。
王阿姨聽得拼命眨眼,一副很震驚的樣子:“道歉個屁啊?我就說周易不可能寫致歉信,他不是那樣的人,原來他寫了一首詩,這詩夠勁,果然是周易的風格呢!”
田詩詩用手捂腦門,都不知道說什麼了。原來這廝,就從來沒變過,還是那個,敢愛敢恨的周易啊。
筱筱聽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剛纔周易寫致歉信時,她還瞧不起周易,以爲周易是在外面,碰到頭破血流,畏縮了,知道妥協低頭了,哪成想,人家是在寫詩反擊呢。
可她卻怎麼也想不通,周易如此做,不是與武市文壇爲敵,跟整個天下文壇爲敵嗎?試問如此刺頭,哪個單位敢要他?
露露就更是不會思考了,剛纔那個所謂的致歉信,居然不是周易的手筆,周易寫的居然是一首詩,可笑自己還以此爲由,想要打擊、諷刺周易呢。
到底是誰在諷刺誰呢?
可露露卻怎麼也想不通,周易的詩,怎麼會到了主持人的手中,更是弄不懂,周易憑什麼如此膽大妄爲,要知大家在面對強權時,可是戰戰兢兢的啊?
再說,眼前是什麼場合?那可是金話筒評選現場,是面對千萬觀衆的現場直播啊,這在整個圈子裡,將造成多大的惡劣影響?周易他真的就不考慮,今後的路將何去何從?
不僅露露能想到這一點,王副臺長她們,也同樣想到這一點。
王副臺長目光嚴厲中,看向康雅:“這就是你所說的人才?誰給他猖狂的資格?”
康雅尷尬,但還是就事論事:“周易的脾氣,的確很倔強,但這件事錯不在他,而且他的這首詩,表達的喻意,也不像‘回答’那麼尖銳,因而是比較中肯的。”
王副臺長冷哼一聲:“中肯不中肯我不知道,但他的行爲太火爆,也太肆無忌憚了,像他這種人,我們怎麼管理?到了單位,他也來這麼一手,那我們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康雅保證:“周易不是被逼急了,不會這麼做,再說領導您又不是不知道,就咱們頻道那友好的氛圍,也沒有周易爆發的環境啊。”
文藝頻道原來的氛圍,是真的不錯,但就從王副臺長接管後,就不那麼和諧了,但王副臺長不認爲啊,眼下要真是拒絕周易,打臉不說,還顯得他承認氛圍不好似的。
康雅這一下,可是戳在點子上,王副臺長不吭聲了。
康雅隨後望着周易離去的方向,眼帶笑容,在心中爲周易豎大拇指,換成是她,都沒這勇氣,這纔是真正的敢愛敢恨啊!
在這次評委會裡,還有一人也是笑眯眯地,望着周易離去的方向,沒做評價。她正是,那位使用直通權,將周易送上最高獎的柳副秘書長。
可她身邊有位,年紀比較大的老婦人,卻是感慨了:“性情中人,這小傢伙真是性情中人,看樣子慕容總會長是對的,一切以作品的質量說話。
“小柳啊,你所欣賞的這個周易,很不簡單,能在如此的場合下,現場創作出,如此發人深省的詩句,不管他的立意是什麼,我們都應該慶幸,堅持將最高獎給他。
“我覺得,這一屆金話筒,因爲這首詩,而變得更有意義,長江後浪推前浪,我們老咯,年輕人銳氣可畏啊!”
柳副秘書長笑着謙虛:“老校長您太自謙了,周易跟您比,還是嫩了點,想當初,您可是文壇老會長,是出了名的敢說話,敢做事的文壇大家,是我們文壇的精神領袖呢。”
老婦人眼中,閃過一絲自得:“呵呵,老嘍,這周易纔是耀眼的朝陽啊,我覺得,他將來肯定會在文壇,闖出一番名堂的,我很期待,他將來的成就,會達到怎樣的高度呢!”
老會長的聲音,並不算小,坐在前排的黃副總裁等人,依稀還是聽得見的。
武市文協的人,就不用說了,早前在文壇圈子裡,對周易發了封殺令,結果人家周易,僅僅用小說版權,就使得他們的伎倆落空。
此時她們又搞了個,聲勢浩大的聯名信,動用一切能動用的力量,想奪了周易的最高獎,更想逼迫周易當衆低頭,甚至是出醜。
可到頭來,不但謀劃落了空,而且還再次被周易,用一首《竹石》打臉了。
聽老會長的意思,是很欣賞周易啊,而且更加詭異的是,甚至連舞臺上的主持人,都發神經似的幫助周易,這場面簡直太難看了!
要知在現場,不僅有同行前輩,而且還有大半個文壇的人,周易這個回擊狠,從明天開始,武市文協,將會成爲衆人的笑柄,顏面掃地了!
只怕不用等到明天,從此時此刻開始,這事肯定會天下皆知。武市文壇的人,臉上是火辣辣的疼。
相對於武市文協來說,勉強還算好些,此刻最難堪的,要屬黃副總裁了,因爲從頭到尾,所有與周易的過節,都是黃副總裁引起的。
更爲重要的是,周易並沒加入武市文協,要說環境惡劣,人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抖幕,就是黃副總裁所營造的環境,周易主要攻擊的對象,就是她黃副總裁了。
雖然這一次,周易的詩,並不像《回答》那麼尖銳,可對黃副總裁來說,卻遠比那次更令她難堪。
人家周易以《竹石》,自喻自己的人品與氣節,你姓黃的還誣衊他,你是人性扭曲了?還是你的人品有問題?
“這個殺千刀的。”黃副總裁肺都快氣炸了,大姨媽差點沒從嘴裡噴出來,一張臉氣得紅中發紫。
黃副總裁感覺,人都丟盡了,藉機跟前面的評委提議:“各位同仁,大家都看到了,這廝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斯文敗類,我建議立即取消他的最高獎。”
評委們很無語,眼神古怪地看着黃副總裁,這是被氣昏頭了?從來沒聽過,最高獎頒發後,還有收回的道理。
而且嚴格的說,人家周易念得《竹石》,那是一點毛病都沒有,是你自己要對號入座,難道大家跟你一起瘋?
老會長繃着臉開口了:“小黃啊,你不要想得太多嘛,人家周易簡而無傲,以詩言志,並沒錯,可說是個佳話嘛!”
佳話?佳你妹的話?他這是在說我,是在諷刺我呢?黃副總裁連身子都抖了,氣的,合着事情不擺在自己的身上,你們就玩清高是嗎?
可她也明白,眼前這位老會長,那可是真正的德高望重,在文壇的地位,那是無人能及的,若非是這老會長,還有慕容總會長堅持,哪裡又輪到周易,來拿這新聞最高獎?
黃副總裁沒資格,也更不敢,與這位大佬扳手腕,可正因如此,她才更恨周易,發誓要讓周易好看。
本來此次評獎,是以金話筒爲主,新聞最高獎並不顯眼,可週易華麗出現,用一首《竹石》,出盡了所有風頭,關注度與話題性,已完全超過了金話筒。
這一次可不是當初的初評,現場不但有各媒體攝製組,而且還有不少的傳媒記者,大家的嗅覺都很靈敏,立即意識到,這個話題太吸引眼球了,都搶着發稿報道。
有聰明一些的記者,直接編輯郵件,當場送回單位。搶先推出文字版的再說,等到搶下這波流量,再編輯圖文也不遲啊。
此時沒人去在意,金話筒的話題了,更沒人在意,此次金話筒的一些亮點,甚至連黃副總裁等人的臉面,都沒人去在意,反正又不是自己丟臉。
周易老師,你太夠意思,也太給力了!記者們打了雞血一般興奮,只恨周易的詩不夠狂放,最好能像上次那樣,再弄出個如“回答”一般的詩文,才更帶勁。
什麼叫新聞?這才叫有話題性的新聞嘛,鬧得越大,罵的越兇,讀者就越是喜歡看,這纔是真正的,文藝範兒啊!
武市文協的人,黃副總裁等人,眼睜睜的看着,這羣唯恐天下不亂的,彷彿是打了雞血的記者們在編稿,明明知道人家在做什麼,卻又無力阻止,鬱悶的快要吐血了。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詩不但言志,而且還能殺人於無形,長見識了啊!
《竹石》一出,聲震四座,天下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