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薅着女人的衣領子,一路去了瀟湘閣。
躲在暗處的柳雨柔,眼看着怒氣沖天的男人薅着女人進了瀟湘閣,站好了,拍了拍並不存在的塵土,忽略了一身的瘙癢,帶着紅袖,嫋嫋婷婷的走了。
她只需要等在鳳鳴苑,王爺會幫她擺平一切。
賤女人!
敢和她較量,就等着頭頂生瘡腳底流膿而亡吧!
再等兩天,她還是有耐心的。
。
沈悠悠被扔在牀上,一個翻身站了起來。
——狗男人不會先奸後殺吧?
他冰涼的眸子睨着她,只想撬開她的腦子看看,裡面是不是裝滿了漿糊,整天都在想些什麼。
他再次薅住她的衣領子。
——狗男人,薅老孃的衣領子上癮是咋的?
“你給柔兒下毒了?趕緊把解藥拿出來!”
柳雨柔不能死,至於原因,他不會告訴她。
她明顯的愣了一下,這麼快狗男人就知道了。
又不是什麼要命的毒藥,也值得狗男人怒氣沖天,上來就薅老孃的衣領子?
“王爺,您在說些什麼?妾身不明白。”
她的眼眸閃爍着可憐兮兮,彷彿他冤枉了她。
裝!
若是聽不到她的心聲,還以爲她多麼的可憐無辜。
“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識相的,趕緊把解藥拿出來。至於下毒的事,本王便不與你計較!”
呵呵!
威脅老孃?
老孃前世今生最不怕的就是威脅了。
老孃醫毒雙絕,在這異世,還沒有什麼能讓老孃手軟的。
“王爺,妾身沒做過的事,那裡拿解藥來?”
——就是不給白蓮花解藥,心疼死你個狗男人!
男人眉頭皺緊,柳雨柔不能死,瘋女人怎麼就不能配合一下?
“你當真不拿解藥?”他的手上用力,勒緊了衣領子,她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知道不是他的對手,不應該和他較勁。
可她更看不上狗男人的威脅。
“解藥沒有!要命一條!”她從牙縫裡屏出一句話。
他知道她滿肚子鬼話,也知道她心口不一,甚至有點小狡詐。
他卻沒見過她這樣剛直,暴烈的一面。
他不知道什麼樣的她纔是瘋女人的真面目?
她既然想死,本王就成全她!
他的手上用力,勒緊了衣領子。
她用力的去掰他的雙手,那裡動得了分毫!
——狗男人,這是容不下我了!
——想要我死,明着說出來就是!
——若不是柳雨柔給老孃下毒,她自己能中毒?
——狗男人真不是東西!只許白蓮花給老孃下毒,老孃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柳雨柔給老孃下毒,她自己能沒有解藥?
哦!
真相原來是這樣的?
女人白紗遮面,看不到臉上的表情,額頭已經變了顏色,下一瞬,就會窒息。
她還在努力的掰男人的手指,嘴上沒有一個求饒的字。
她向本王說一句服軟的話會死?
以前她不是裝的可憐兮兮嗎?今天怎麼一反常態了?
他不準備和女人較真了,正要鬆開女人,身後一聲怒斥。
“住手!”
他鬆開手,黑黝黝的一張臉,呈現在眼前。
沈悠悠禿嚕在地上,璃兒顧不上給楚冥煜施禮,上前攙扶沈悠悠。
“姐……小姐,”她的眼裡滾出淚珠。
楚冥煜怔怔的看着璃兒,這女子膽識過人,看上去並不討厭,莫非是因爲瘋女人的緣故?
沈悠悠緩了過來,在璃兒的攙扶下,站好了,眼眶裡溢滿了淚水。
男人這是要她的命了。
你是王爺又如何?老孃來自21世紀,纔不管你是誰。
只要得罪了老孃,老孃就和你幹到底!
“楚冥煜!你個狗男人!”她第一次把狗男人罵出口。
她以前在心裡罵過幾百遍的狗男人,到底沒出過聲,今天終於當着楚冥煜的面前,罵了出來。
“你愛你的白蓮花,儘管愛去!老孃沒想擋着!
你大可以和老孃和離!即便是一紙休書,老孃也接得住!
不就是因爲我們的婚姻是皇上御賜,你不敢違抗聖旨,只敢折磨老孃!
你若是個男人,就和老孃和離,放老孃自由去!
虧你還是東楚的攝政王!像你這樣沒有擔當的狗男人!丟盡了東楚男子的臉!
說什麼老孃給柳側妃下毒,是!老孃就是下毒了!只許你的心頭寶毒害老孃,不許老孃反手回擊?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若不是老孃識毒,怕是早就中了小白蓮的道了!
如今小白蓮惡人先告狀!你就信了!
老孃受夠了!老孃不伺候了!!!”
她一把推開擋在面前的男人,飛快的朝着府門而去。
璃兒跟在後面,“姐,等等我!”
王爺不要姐姐了,你還有璃兒!
她怒氣衝衝的往外走,前邊就是鳳鳴苑。
小白蓮!敢給老孃下毒,老孃就敢毒回去!
到狗男人面前告狀,老孃收拾不了狗男人,還收拾不了你個白蓮花?
她不管不顧的衝進鳳鳴苑,直接衝着臥房的位置而去。
柳雨柔正躺在牀上,等着王爺的幸臨。
紅袖站在窗前,充當通風報信。
“主……主子,……王……”
王爺終於來了嗎?
娶了她進門,便把她擱置在這裡,當她是空氣呢?
定是王爺日理萬機,太忙了。
這不是,知道她中毒,第一時間就找了賤女人去,馬上就送來解藥。
她可得利用好了,今天就和王爺圓房。
賤女人!
等着被王爺休棄吧。
院外,黑雲壓頂,驚雷一個接着一個,好似昭示着什麼。
沈悠悠衝了進去,掃了一眼窗前的紅袖,直奔牀邊。
紅袖膽戰心驚,斷斷續續的話,令柳雨柔自憐自愛了一番,剛要遣紅袖下去,臉上火辣辣的疼痛。
沈悠悠一巴掌下去,柳雨柔的臉頰紅腫起來,倒是緩解了瘙癢。
柳雨柔睜開眼,蒙着面紗的女子,一雙染着怒火的眸子,足以點燃她的鳳鳴苑。
她相信,只要眼前女子原意,殺人放火的事,賤女人不是幹不出。
沈悠悠伸手薅住柳雨柔的衣領子。
狗男人不是薅她的衣領子嗎?她就如數還給白蓮花,順便討點利息。
她也不說話,另一隻手照着柳雨柔的臉頰,噼噼啪啪一陣子,白皙柔嫩的一張臉,瞬間變成豬頭,牙齒合着鮮血,順着嘴角流下來。
“狗女人!你再給老孃添堵!見你一次!打你一次!”冰涼的聲音夾在雷聲的間隙,涌進柳雨柔的耳中。
把狗女人扔在牀上,拍拍手,然後在狗女人的胸前擦了兩把,轉身出去。
擡頭看看天空,馬上就要下雨了。
“姐,我們去哪裡?”璃兒緊緊的跟着,她得保護她的姐姐。
打了王爺的心頭好,再回小院子,怕是落不下什麼好。
“天下之大,還能沒有我們姐妹的容身之地?妹妹放心,姐養你!”她傲氣的啓脣,拉着璃兒,朝着街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