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虎嘯勇卻在此時拆開了那封輾轉於幾人之間的那封信,再次揭開了一段隱瞞了很久的已經不是秘密的秘密。
信上道:
和那晚一樣,又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我坐在桌前久久不能入睡。
我和妻在十天前迎來了人生最大的快樂,同時也迎來了末裔狼族甚至整個星之末裔的災難!
一對雙胞胎兄弟,降生到了這個世上,看着他們可愛的面龐不禁使我們體會到了初爲人父母的歡愉,在那個剎那我彷彿感受我們的血液在他們的體內無限的流淌,這是生命的奇蹟。
可是,與此同時我們的內心卻又不得不接受一個殘酷的事實,承受那天崩地裂的似的痛苦,因爲末裔狼族的宿命不允許同一個元年內出現兩位繼承人。
這,對整個狼族來講是一個災難!
作爲一個普通的家庭,我和妻感謝上蒼,能得到這樣兩個可愛的孩子,可是作爲末裔狼族的族長,我和妻子卻不禁的要承受殺死其一人的殘酷事實。
因爲,在同一元年內,雙子的出現,必將引起狼帝星和狼釋星,兩位王星相互殺戮的局面,千年前已經有過一次這樣的浩劫,所以後來末裔狼族定下了永不改變的族訓,當雙子再次出現時,殺其一,以保其一個王星的順利覺醒,並且避免全族人的浩劫。
以一子之命,換取全族的繁榮與昌盛,這在所有人的眼裡似乎成了裡所應當的事情,但對於生下他們的母親和父親來說,這是何等的痛苦。
我和妻此時正在經歷着這樣的痛苦。妻爲了能夠一直望着兩個孩子,生怕孩子離開自己半刻,她,已經有十個晚上沒有閤眼了,夜夜以淚洗面。她是個堅強的女人,自認識她起,我就深深的愛着她,從原來倔強任性,到現在溫柔賢淑,可是她卻因爲嫁入了我的家族,不得不擔負起這樣一個讓人難以想象的巨大痛苦。她沒有乞求我,僅僅是不捨的望着孩子,眼淚就象河水奔流不止。
此刻,她的心再流血,我的心也再流血。
這十天,她和孩子就象無辜的犯人被架上了絞刑架,而我卻似乎成了一個殘忍的法官。他們在等待,等待着我一聲令下。我只想說,我不是法官,我是孩子的父親,我是妻的丈夫。我沒有權利去定奪誰的生死,我沒有!
儘管家族的族訓這樣規定,我也不知道以往的族長是否會嚴格按照族訓來做。但是,此刻,我卻做了我這一生最大膽的不知道對與錯的決定!
那就是,爲了家人我要讓兩個孩子都活着!讓妻能夠活下去,我能夠活下去!一個人的生命,不是由誰來決定,而是由他自己來把握。
或許這樣的一個決定在將來會讓所有的族人遭受磨難,但是,既然上天讓雙子出現在了我的末裔狼族的家庭裡,或許上天自有他的安排。但是,我相信再不久的將來,我們,末裔狼族,乃至全族都會經受的起這樣一份考驗。
寫到這裡,我的心豁然開朗了。雖然還要面對很多殘酷事情,但是,生命是可貴的,我沒有權利蔑視他,更沒有權利去剝奪他!
雖然,末裔狼族的家裡只能留一個孩子,但是,我會將而另一個孩子送往一個不爲人知的地方好好生活。而誰留下,誰被送走,我將會選擇一個對他們公平的方法,讓他們自己決定。
…………
我相信,將來的兩個孩子,無論是誰,都能夠堅強的面對的自己的人生和宿命,因爲你們的體內留着我和你媽媽的血液。
最後,我和妻只希望,等你們長大成人的時候,能夠看到這樣一封信,看到父親與母親是愛你們的,也請你們能夠儘量的記起,你們是親生的兄弟,不要做無謂的廝殺。
…………
虎嘯勇一字一句讀着信上的內容,而大家也終於知道了穆白原來是被選擇留下來的那個孩子,而龍深纔是末裔狼族家真正的長子,狼帝的繼承人。
瑟琳娜坐在一邊低下臉,淚水嘀噠嘀噠的落在地板上。
“他們的命運爲什麼如此殘酷?爲什麼啊?”心南沉痛的說着。
闌崎靜靜的站在牀邊,看着穆白臉上的那道疤痕,不禁伸手再次去撫摸那道疤痕,輕聲道,“要是我的死也能讓你在臉上留下這樣的疤痕,我願意。”說完,甩過身來,徑自向外面走去。
“你要幹什麼?”心南忙問。
“報仇!替穆白!他可以躺在這裡,但我卻不能在待在這裡。誰給穆白的心裡留下傷痛,我就讓他以十倍的代價償還!”說完,隨着一股強勁的海水的升起,闌崎連同海水一起消失在了他們的面前。
“你太沖動了。”心南起身正要阻攔,可惜闌崎走的太快,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一個闌崎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
“讓她去吧!她根本找不到對方身在何處,也讓她發泄一下自己的心裡的悲傷和嫉妒的情緒吧!”
話音落,蓮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
大家紛紛擡起悲傷的視線,再次放目光投到了蓮的身上。只見她輕輕的走到穆白的身邊,看着穆白躺在那裡跟活死人一般無二時,蓮的神情依然時無動於衷,依舊冰冷。
心南看到蓮此時還能夠保持冷靜神情,不禁的火大。她無法忍受蓮此時還能夠保持冷靜的樣子,穆白在她的面前彷彿一個陌生人一般。
心南瞬間將肚子裡的怨氣爆發了出來。
“你還有臉回來嗎?狼帝覺醒的晚上你幹什麼去了?最早,最早,是誰把穆白拉到學校去的,由是誰安排我在他的身邊的?可是,如今,穆白麪臨這樣的局面,你竟然躲起來,不見人影。你就是個大混蛋!”
心南一邊哭一邊對蓮喊着,心裡透足了對蓮的埋怨,“如果,當時你在的話,穆白或許就不會這樣了。”
瑟琳娜無力去管這樣的爭吵,即便想說什麼,自己也無言以對,因爲自己也是在最後才趕到的,而那時,一切早已經發生。她望着心南,又看了看躺在那裡的穆白,心不禁的疼了起來。
蓮回過頭冷冷的對心南說道,“你太瞧得起我了,你以爲憑我的實力就能夠與狼帝抗衡了嗎?無論我們怎樣的厲害,與王星相比,我們始終相差一個級別,而這個級別卻是我們無法逾越的。”說着,蓮將目光投向了穆白,“能夠與其相抗的,除了穆白自己,我們無能爲力。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
“可是…………可是…………”
心南想爭辯什麼,但是她心裡也清楚蓮所說的話。
“可是…………可是………多一個人總比少一個人要強吧,至少穆白不會躺在這裡跟一個活死人一樣吧?”
心南終於將自己心的怨氣發了出來,就在自己想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她卻發現神情冷靜的蓮的手卻在不停的顫抖着。心南這才恍然明白,蓮是在極力剋制着自己那份焦灼的悲傷心情。
心南站在那裡不再多語。
終於,一滴淚水從蓮冰冷的面龐落下,並且在空氣凝結成冰晶,最終掉落在了地上,碎裂成了傷的點滴。
“他的狀況如何?”蓮不禁的問道。
“不好,你也看到了。身上的傷口完全恢復了,可是他就是不甦醒,應該是精神作用。他在排斥外界,或者說,他將自己封閉了。”說完,心南嘆了一口氣,“在這麼下去,恐怕…………”
“活死人?”蓮不禁的說道。
“不!”瑟琳娜在一邊喊了起來,“我不要這樣!”
蓮隨即坐下來,看了看穆白的狀況,不禁道,“用,五芒靈衝!走到他的內心,將他叫醒!”
“不行,我的力量不夠一邊發動噬魂術,一邊再凝聚新的力量打破他的心裡屏障。”
“況且,這一招太過危險了!”
“將精神意識凝聚在力量之上對穆白的精神發起衝擊,如果力量過大,會對穆白造成嚴重的精神創傷。反之,如果力量過小,自己的精神與力量的混合體要麼被對方吞噬,要麼………”
“別說了!沒那麼多時間。你只管發動五芒靈衝就好了。我來做那個精神衝力。否則他會離我們越來越遠的。而且我的力量只小不大,對他沒有任何的傷害。我只要能夠進去,我就要把他拉出來!其他的我不管!”蓮說着,拉起心南的手說。
“穆白體內的力量非常混亂,如果這麼從進去,我怕你會回不來的。”心南,對蓮說着。
“我去!我也可以的。”瑟琳娜忽然站起身,走了過來,“我不想這麼等下去。我都死過一回了。”
虎嘯勇和楓息也走了過來,表示自己願意一試,不過他們連同瑟琳娜一起,當即被蓮拒絕了。
心南也說道,“你們的力量形式除了楓息,其他都過於劇烈。而楓息的力量卻不足以形成具有突破性的靈衝!眼下,也只有蓮的藍光凍氣可以了。”
“那還等什麼?”蓮說着。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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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楓息和虎嘯勇被心南派到門外去做守護。因爲這個期間穆白,蓮,心南,其一人都不能受到任何的干擾。而瑟琳娜更是留在屋內做最後一道護衛防線。
心南在一邊發動力量。只見穆白的身下印出大的白色五芒星來,隨即在穆白的胸前印上了一枚五芒星,並且在不時的閃着白光。
而蓮也按照心南的所說揭開了自己的上衣,對穆白坦胸相對。隨即心南在其相應的位置處印下了一枚白色的五芒星。
“兩星相對!”心南說着。
蓮隨即輕輕的俯下身子,將自己胸部的那枚白色五芒輕輕的印在了穆白的胸前。當兩個五芒星相互一碰的時候,頓時,一道白光閃出。
穆白身下的大五芒星隨即升起,並且建立其一個能夠形成靈衝的空間。頓時,五芒星籠罩在了兩人的頭頂,而蓮更是輕輕的貼身附在穆白的身前。隨即,蓮緩緩的發動力量,一道道藍白的光線頓時從蓮的身體射出,在整個空間裡遊動。
隨即兩股力量開始衝撞,穆白的臉上絲毫沒有任何的變化,而蓮的表情卻顯得相當痛苦,嘴角不時有血滲出。而空間裡的兩股力量仍在衝撞,不時的引發着能量的爆炸。
心南緊緊鎖着眉頭用盡全力維持着這樣一個能夠形成靈衝的空間,對於心南來說維持這個空間不難,難得是空間裡兩股靈衝得力量級別都幾乎超出了自己一大截,尤其是在開始衝撞的時候,能量波動的劇烈程度更是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在這樣的情況下,維持一秒鐘的時間都是相當困難的。
不過,就這樣,心南硬是挺了過去,堅持了十分鐘左右,最終,兩股力量不在衝撞而是融合在了一起,在蓮的背上凝結成了一朵閃着白光得藍色蓮花。
心南這才稍微輕鬆了一點,因爲蓮算是成功的進入了到了穆白的內心世界。而蓮花的形成,也正式標示着兩人的力量進入了相對穩定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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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點滴的流逝,而心南卻只能坐在一旁維持着眼前這個五芒靈衝的空間,而瑟琳娜與虎嘯勇,楓息更在焦灼的守護在外面,確保期間不遭受到他人的滋擾。
而在穆白的內心世界裡,卻是一片漆黑。年幼的穆白蹲在一個角落,四周被厚厚的迷霧所包裹着,其還不時的飄着縷縷的血紅。小穆白的腳下,依稀的生長着紅色的花朵在其左右搖曳着。
忽然,在遠處黑暗的角落裡,生長出一朵藍色的蓮花,並且緩慢的綻放開來。伴隨着冰藍色蓮花花瓣的逐一打開,蓮蜷縮着身子,隨即緩慢的睜開雙眼。
當她正開眼睛的一剎那,便輕輕的喚了一句,“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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