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394輕生
有了市長的親自指點,舒瑞東興高采烈的返回了辦公室,很快他就接到了項州市中級人民法院打來的電話:請他出面,參加與外地企業的調解會!
這次舒瑞東沒有迴避推脫,而且他也知道這是躲不掉的事,於是痛快地答應了,約好了時間,第二天在順潔集團會議室雙方碰面,具體協調還款事宜。
院長徐國慶也鬆了口氣,這位上達天聽的本地知名企業家,可不是一般人,他在執行法律時可不能按照一般人對待!同樣,接到告知的外地當事人和法院來人,也覺得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個一直躲在後面的傢伙,能如此痛痛快快地答應,真是讓人不敢相信!
第二天,在順潔的會議室裡,一幫人馬終於見了面!
由於有言在先,有項州法院的人蔘與,所以雙方除了見面時的言語冷嘲熱諷外,並無過激行爲。副院長許連仲也緊遵院長指示,作了一番開場白,然後便緊坐一旁充作聽客。
“舒總,這是全部材料,受當事人委託,我們想請你儘快解決吧!”林法官作爲異地執行的代表,率先不客氣開言道。
“呵呵,林法官是執法人員,很敬業啊!”舒瑞東笑笑道,說着側頭一示意,身旁的集團財務總監接過了材料袋,
舒瑞東接道:“這些帳,我們先對一下,然後再談吧!”
“舒總,你還是給個明確期限吧!”林法官繼續不客氣道,
“呵呵,”舒瑞東照例是笑眯眯的,不溫不火道:“那好,三天吧,三天後,還在這裡,我們再談吧!”
說完,站起身,朝着坐在旁邊的許院長點了點頭,大搖大擺地出門而去,身後幾個集團的陪同下屬也連忙起身,跟着退場。
整個過程不超過十五分鐘,雙方第一次見面便結束了,林法官爲首的一衆外地人,當然也是氣得直翻白眼,幹看沒法,許院長又連忙起身,笑着招呼,以解尷尬。
而舒瑞東則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裡,回到辦公室,便吩咐財務總監去核對帳目,其實這也是多此一舉,多年來,雙方往來帳目是清清楚楚的,每年都會定期對帳,落實手續等,這些數字根本不用看!
聽到舒總吩咐,財務總監臉上有不解之色,他以爲當時提出的要對帳的說法,純粹是想再施緩兵之計,可是隨之老闆對卻說三天,他有些糊塗了,嘴裡應着聲,人卻站在尋那裡不動。
舒瑞東說完,便腦子裡想着另外一件事去了,擡頭見這位管家還沒走,當下有些奇道:“老蘇,怎麼?還有事?”
蘇總監也有些躊躇道:“老闆,他們這錢——”
舒瑞東明白過來,不耐煩的擺擺手道:“對一下,沒什麼就籌措還給他們吧!真他媽的煩!”
“可是,可是我們帳上沒有這麼多啊!”蘇總監扶了下眼鏡,有些不解道。
“嗯——”舒瑞東也低頭沉思了下,過了會才擡頭道:“這樣吧,你把這個月的回款,還有基建上的一些錢湊一下,應該差不多了!”
“老闆,現在流動資金已經很緊張了,再抽的話恐怕銷售上會受影響的!”蘇總監急道,
“好了,我知道!”舒瑞東打斷道,“你先這樣準備吧,我自有主張!”
“好好。”蘇總監只好無奈地點頭離去。
這位下屬離去,舒瑞東才掏出手機,快速成地撥了一個號出去,然後把手機放到了耳邊,同時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喂,徐總啊,是我,舒瑞東!——”——
三天後,雙方再次見了面,舒瑞東沒有再耍老賴思想,爽快的承認了所有帳目往來,只是在還款方式上雙方又展開了拉鋸戰,又談了兩天,在林法官和當事人的一力堅持下,最後舒瑞東無奈地與對方簽了還款協議,所欠二千萬元款項,打折損扣爲一千八百萬元,分三個月歸還,每個月六百萬等等細則。
與此同時,由市旅遊總公司出面,對市建行施壓,被逼無奈的孫行長,只有再象徵性的又貸給了順潔集團五百萬元,面對高達二千萬元的申請額,孫行長聲稱就是殺了他,也不可能了!
舒瑞東沒想到是如此結局,爲了還賬他硬是抽出了近二千萬元,沒想到以爲十拿九穩的貸款只有這一點,真是杯水車薪,但事已至此,他只有無奈地結受現實,除了對建行一番牢騷暗脅外,只好再忙着去想別的轍!
但是此時其他的銀行均瞭解了現狀,誰也不敢接這個燙手山芋,除了繼續躲瘟神似的躲避這位要錢大戶外,對着市裡的領導打招呼這類的電話也是虛與委蛇。
自此,順潔集團貪心鋪攤子的做法,也終於漸漸地嚐到了苦果,由於流動資金一再被抽調,整個集團的主打產品日化產品系列的生產和銷售受到了嚴重影響,產品質量也出現了問題,銷售市場也出現了緩慢的萎縮,等等正常的經營問題逐漸出現,這些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時間很快進入了六月份,今年的天氣熱得也似乎比往常早多了,六月初的天,居然中午最高氣溫達到了二十八度,一切昭示着一個炎熱的夏季即將到來!
早上張裡剛到辦公室,沒多久,區長孫先羣也過來,兩人照例的隔幾天就要一起碰個頭,相互就工作通通氣,這是二人搭班子以來養成的良好習慣,也是團結協作的良好方式。
兩個人剛說了會,辦公室門就被人猛的推開,委辦主任李春善一臉急急地走了進來。
“張書記,孫區長也在啊,有件急事要彙報一下!”李春善神色焦急道:“招待所所長謝青青自殺死了!”
“什麼?!”張、孫二人聞聲不由得異口同聲地大吃一驚!
“李主任,到底怎麼回事?”張裡面色一沉,急道,孫先羣也一臉急色。
“我剛剛接到的報告,說謝所長在招待所的房間裡自殺了,身邊留有一份遺書!他們剛報了警,公安局那邊已經派人過去了,其餘情況不清楚!”李春善來不及客套,站着就把事情三言兩語地說了下。
“怎麼會這樣?年紀青青的,怎麼就輕生了呢?”孫先羣有些不解地嘆惜道。
李春善轉頭看了看在沉思的張裡,也嘴裡接道:“是啊,我也想不通,這小姑娘平時工作上很認真,招待所管理得也是井井有條的,一直很好,怎麼就,——”
話還說完,就被打斷了,張裡沉聲道:“李主任啊,這件事影響很不好,人死在招待所,傳出去太難聽了,你這樣,你馬上代表區委區政府去現場處理,注意封鎖消息!先查明情況再說!”
“好的,我馬上過去!”李春善也乾脆道,其實他心裡也暗自懊惱,這個女孩真是的,死在什麼地方不好,偏偏要死在招待所,這下可有麻煩了!他是分管領導,細說起來也是臉上無光啊!
李春善轉頭急匆匆拉開門要出去,迎面就和來人差點撞了個對面。
“倪書記?!”
來人正是政法委書記兼區公安局局長倪衛東。
“李主任,知道了?”倪衛東也急道,
“是,我這就去現場!”李春善連忙點頭,一閃身急匆匆地出門而去。
“張書記,孫區長!”倪衛東也急忙走過,和二人打了個招呼,一屁股坐在沙發空位上,看看張裡一臉的陰沉若水,他張了張嘴,剛想把話咽回去,
“老倪,你說吧!”孫先羣開口道。
倪衛東點點頭,道:“剛纔公安局那邊打電話過來說的,我一聽就連忙跑過來了,他們可能快到了吧!我已經讓他們隨時報告情況!”
“嗯,”孫先羣點了點頭,拿過煙丟了支過去,倪衛東也一臉鬱悶地接過,點着狠狠地抽了兩口,想說兩句發火的話,但一看張裡的陰沉樣,他只好按着煙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