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迦勒舉目望着黑暗浩宇，拉斐爾靠近他問道：“你怎麼了？還流眼淚，都多大天使，別哭鼻子。”
米迦勒欲哭無淚：“想我堂堂戰鬥天使米迦勒，從遠古存活至今，經歷了九九八十一難才成爲十翼天使，可這小女人什麼都沒做，四十多個十二翼天使就奉他爲王，我想哭啊。”
陸羽拍了拍米迦勒肩膀，摸着他的柔軟羽翼，淡笑道：“那是我學生，要不你以後也跟我混吧。”
米迦勒直愣愣看着陸羽：“你說什麼？我是十翼米迦勒啊，跟你混？”
陸羽淡淡一笑，看了眼高空中被朦朧白光籠罩的梵妮，以及那滿地半跪着的天使，笑道：“那不跟我，你跟梵妮都是伊甸園的後代，完全可以跟着她。”
米迦勒眸光逐漸深沉，“陸羽，你到底想說什麼？”
“米迦勒，你是梵妮的仇敵。”陸羽淡笑道：“現在梵妮擁有這般恐怖勢力，你覺得你可以在四十多個十二翼天使的圍攻下能活？”
米迦勒語塞，沉默不語。
他看向梵妮，那位被天使們稱爲公主的金髮女孩，已然在這瞬間，成了自己無法抵抗的存在。
米迦勒在糾結，陸羽淡然處之。
而此時此刻，梵妮容貌發生細微變化，她的每一根金髮都充滿了尊貴氣息，那雙純白色眼眸，彷彿孕育着來自遠古的力量。
“你……你在嗎？”
梵妮輕輕呼喚，在她面前，一道虛幻身影漸漸浮現，那是個頭戴白冠的俊郎男人，此時正欣慰且寵溺地看着她。
“你在啊。”梵妮內心慌亂，她忍着恐懼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這裡不是幻境嗎，怎麼會有這些天使，還有伊甸園公主是什麼意思，指的是我嗎？”
梵妮內心充滿了疑惑，她本是一個人類國度的公主，可如今卻成了遠古文明的公主，雖同爲公主，但身份地位懸殊猶如青草對浩宇。
那些背後長滿翅膀的天使們，每一個都讓自己感到被碾壓的恐懼，爲何會因爲自己而甦醒，還都跪在自己面前？
“我的親血後輩啊。”
“這都是你應得的。”
白冠男人溫和笑着。
雖然他是虛幻身影，但他出現的那一刻，陸羽發現在場所有天使都把腦袋埋得更低，態度更加恭敬。
“我已經老了，不能陪在你身邊。”
“所以就讓這些簡單機械，陪在你身邊，護着你成長。”
白冠男人看向天使們，微微一笑：“他們都是伊甸園文明最忠誠的戰鬥天使，不僅爲人類而戰，還爲伊甸園皇室而戰。”
“妮子，你是伊甸園皇室的人。”
“是我直屬親系後輩。”
“應當享有，安全成長的權利。”
梵妮沉默許久，她的金色長髮曼曼飄動，只有身影怡然不動，這讓她看起來更加仙氣飄飄，不，是嬌貴的小公主。
白冠男人環顧四周，看着巨型城市和鮮紅色大地，神情忽然有些悲哀，眼中似有歲月流逝，物事變遷的感慨。
“你怎麼了？”梵妮遲疑問道。
“這裡叫中古恆星系，我生長的地方。”白冠男人喃喃說道：“歡迎來到我的世界，嬌貴的小公主。”
梵妮尷尬一笑，問道：“那這些天使都是真實存在於這裡嗎？這裡對於我呆的藍星來講，到底是什麼樣的空間？”
白冠男人笑了笑說：“真實存在的，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們伊甸園文明撤離藍星時，與其他文明一樣，都給後代留下了可以使用的東西。”
“比如亞特蘭蒂斯留下了一座海底城市，我們伊甸園文明就留下了這個特定無特徵空間。”
“這個特定無特質空間是通過天使之門鏈接的空間，你所看到的大部分場景都是投影的，只有一些小型東西是真實的，就比如我們留下的這些天使克隆人。”
“克隆人？”
“嗯對，這些克隆人是根據天使本體研製出來的，用於戰爭，但文明內部對於這種製造戰爭武器的方式始終都有意見，於是最後一批克隆人。”
白冠男人說完，其虛幻身影便一陣動盪，而後便悄無痕跡消失了。
陸羽看到梵妮周身的朦朧白光消失，想要靠近她，可還沒走兩步，就感到一陣陣寒意。
那些十二翼天使，全部擋在梵妮身前，用冷漠的目光和天使之劍，對準了自己。
“禁止靠近公主！”領頭的十二翼天使冷冷說道：“否則，泯滅！”
陸羽臉色不變，微微一笑，後退半步。
梵妮見狀連忙衝過來，那些十二翼天使想護着她，可她憤怒喊道：“我老師對我沒有惡意，你們能不能分辨出真正對我有惡意的人！”
十二翼天使們愧疚低頭，雙手持劍駐於地面，羽翼盡數收起：“公主殿下，可如果那樣，您會有潛在的危險，我們不能……”
“不能什麼不能！”梵妮不滿喊道：“那你們現在就立一個安全範圍，將我的老師納入其中。”
十二翼天使們默默點頭，皆是看了陸羽一眼，將其信息通通刻印下來，輸送到了核心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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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妮看着這些天使克隆體，忽然感到有些傷心。
只知道執行命令，沒有生而爲人的自由，或許也是一種折磨，可這就是克隆體的宿命。
或許也是因爲這個，昔日的伊甸園文明取消了克隆體制度，讓遭受倫理觀念衝突的天使克隆體成了歷史。
梵妮忽然看向米迦勒，皺起柳眉。
這一幕，看得微笑的米迦勒內心一陣跳動。
幹什麼？看我幹什麼？別看了……
“米迦勒，你好像說過，若我比你更強，我就可以殺死你了吧。”梵妮慢條細理說道，美眸有些寒冷。
米迦勒內心一震，臉色卻笑着說：“可以。”
他張開了臂膀，羽翼盡數收起，以十翼天使的模樣閉上了眼睛，就等着梵妮輕輕發出一聲號令，那些十二翼天使們就能來吞掉自己。
時間一點點流逝，想象中的疼痛沒有降臨。
米迦勒緩緩睜開眼眸，發現梵妮和陸羽都在看着自己，不由笑問道：“爲什麼不動手，你可以報仇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