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辦公室就在教室的隔壁,她一眼就看到了從裡面走出來的院長,幾步跑上前,開心地喚了一聲。“陳院長。”
“若瑄,好久不見,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來,進來坐。”陳院長熱情地拉着她走進了辦公室,倒了一杯水遞給她。
“陳院長,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她接過杯子,發覺平常愛笑的陳院長今天看起來有些不對勁,眼裡有種淡淡的悲傷,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若瑄,我們孤兒院就要被迫搬出去了。”陳院長一臉的無可奈何,“這塊地被華盛集團以高價收購了,聽說他們要在這裡建一羣高檔別墅。如果明天上午我們還不搬走,他們就要帶人強行趕我們出去。”
“你們要是搬的話,幾十個孩子要住在哪裡?”她瞬間想到了一個最嚴重的問題。
陳院長嘆了口氣,在尹若瑄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是啊,這也是我最發愁的事。我曾經去見華盛集團的總裁,想要求他可憐這些孤兒,把這塊地暫時借給我們,等我想找到別的住處,我們再搬出去,可是我連對方的面都沒見着,保安就出來打發我……”
“那些人是鐵石心腸嗎?爲了投資賺錢,他們一點餘地都不給你們,太可惡了。”她氣憤地捶了一下辦公桌,又是華盛集團,難道又是那個傢伙,他是惡魔嗎?做這種欺壓孤兒的事,他心裡就一點也不覺得內疚?
離開孤兒院時,她沉重的心情沒有得到緩解,反而更加灰暗起來。
孤兒院被迫搬家,那些孩子就要無家可歸了。她想盡自己的努力幫幫他們,可是她既沒有資金買回那塊地,也沒有地方提供他們住宿,難道真的要那些孩子露宿街頭?
不,不行,絕不能讓這樣的事再發生了。二年前她走出孤兒院時,曾暗暗發過誓,要回報孤兒院,回報陳院長這些年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現在孤兒院有困難,她當然義不容辭地想要出一份力。
要去求夏宇文嗎?她仰頭做了一個深呼吸,爲了孤兒院這些可憐的孩子,她願意放下自尊去求他,可萬一他又提那個協議怎麼辦?
她擰着眉,腳步遲疑起來,就是她左右爲難之際,經過街道時猝不及防地一輛銀色法拉利車後門開了,她的手臂被一道力氣拽住,隨即整個人踉蹌着鑽進了車後座。
她俯臉趴在一具結實的胸口上,一股男士古龍香水的味道鑽入了鼻腔裡,色狼……她心裡一緊,還沒來得及驚叫,嘴脣就被突如其來的大手捂得嚴嚴實實。
對方俯身湊進她,一股寒冷的鼻息噴灑在耳際,轉而傳來一道陰冷嘲弄的嗓音。“你看起來比任何人都忙碌,一邊要揹着管家千金暗地裡和她未婚夫來往,一邊又要看殺人犯的父親……”
“是你!”她倒吸了一口氣,聽出了夏宇文的聲音,整個人彷彿觸電一樣從他身上掙脫出來。她轉身背抵着車門,一臉防備地瞪着他。
“你在跟蹤我?”
他微揚起薄脣,黑色的厲眸深沉如海,意有所指地低聲說着。“我想你現在應該急於見到我。”
“你是指孤兒院那件事?”她瞬間讀懂了他的話,原本指責的口吻刻意放緩了下來,“你爲什麼要明天就趕他們出去?那些孩子本來就很可憐了,你就不能做點好事……”
“我是個商人,不是偉大的慈善家。”他淡淡挑起眉,雙手支着後座,高大的身影逼近她。“我想你應該明白我這樣做的原因。”
一抹陰森的笑容浮上了深不見底的黑眸,她不禁有一毛骨悚然的感覺,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那筆錢最晚星期天還給你。”
“你拿什麼還?”他直勾勾地盯着她,薄脣勾起邪肆的笑痕,“跟楚易風借?他已經自身難保,我想你應該另謀借錢的對象了。”
他怎麼知道自己有這個打算?她吃驚不已,難道說剛纔在咖啡廳的事是他在暗中搞鬼?再聯想到那名保鏢說話時,眼神閃爍不定,一臉心虛的樣子。看來易風父親病重的事是個幌子。
她氣惱地瞪着他,雙眸噴火似的低吼,“一定是你把我和易風的事透露給了他父親對不對?你這樣做無非就是逼我答應那個協議。你太卑鄙了!”
倏地,他伸手擒住她的手腕,她下意識想要掙扎,卻被他有力的手臂給粗魯地拉進他懷裡,他微揚起薄脣,幽詭的目光裡隱約帶着一抹狂放的戲侮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