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科長平時喜歡喝點小酒,蘇夏傾也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偷偷摸摸買了酒下班的時候尋了個機會給了老科長,老科長哪裡不認識蘇夏傾,雖然不要,但也實在難以拒絕,於是一來二去,蘇夏傾便有了問的機會。
這天中午,她吃過飯以後就到科長的辦公室找他,老科長正喝着她送的酒,蘇夏傾便打趣他工作時間還喝久,是要罰款的,老科長哎了一聲,隨意的道:“想當年,我和老陸幾個人一起在辦公室打牌,都沒人敢說。”
等等……老陸?是她知道的那個老陸嗎?
蘇夏傾躊躇了下,笑着問:“科長,您說的那個老陸,當年也很能喝吧?”
老科長皺了皺眉頭,隨即哼了一聲:“不提那小子了,沒良心的。”
然後情緒就有些低落,只悶頭喝酒,連蘇夏傾也顧不上了,蘇夏傾幾次想要開口再問,卻都問不出什麼,於是這麼絕好的機會只好無功而返。
已經在顧氏待了六天,這六天也真真切切的和顧銘一日三餐在一起,大吵倒是沒有,但小吵總是不斷。
飯菜的鹹淡都能成爲他們吵架的理由,但顧銘似乎有些樂在其中,蘇夏傾不知道自己的感覺準不準確,但確實少見顧銘蹙眉頭了。
蘇夏傾隱隱覺得這種感覺不是很好,但卻又說不上來。
答應了楚一今天晚上和他一起吃晚飯,但卻中途被顧銘帶走,說是有重要的事情。
蘇夏傾不相信,直言自己待會要和楚一去吃飯,已經約好了不能拖。
顧銘冷哼了一聲,淡淡的開口:“和他吃什麼飯,以後都不準和他吃飯了。”
蘇夏傾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悠悠開口:“你又犯病了是吧,有事說事就是了,說什麼話呢。”
顧銘別嗆聲也不是一次兩次,面不改色的說:“老爺子叫我帶你回顧宅吃飯,你可以不去,但我不保證後果。”
說罷他挑了下眉頭:“你選擇吧。”
蘇夏傾抿着嘴角審視着他,末了輕巧的說:“既然是老爺子的話,自然要聽的。”
隨後她便給楚一打了電話告訴他自己要去顧宅,下次約。
屢次被放鴿子的楚一來不及說什麼,電話就被顧銘掛斷了:“說兩句就得了,趕緊走,老爺子該等着急了。”
蘇夏傾斂着心神強忍着沒在這麼多的員工面前撅了他的面子,跟在他身後提前下了班。
在去顧宅的路上,蘇夏傾提到了採訪的事情,還一臉鬱悶的說:“哎,你說我這個記者當的,接下來要採訪你還要採訪方白,簡直不能太有緣分了吧,你說,我問什麼問題好呢?”
她明顯是故意這樣問,顧銘揚了揚眉,從容道:“你想問什麼還不是隨便你。”
“那我問方白爲什麼召開那種新聞發佈會,把有的說成沒有的,怎麼樣?”
她目光清澈的看着他,似乎真的在認真的請教問題,可顧銘卻睨了她一眼,不再說話。
以往到了
這種時候,難道不應該大吵一架來的痛快嗎?
蘇夏傾暗暗思忖了片刻,耷拉着肩膀坐在一旁不說話了。
到了顧宅,老爺子已經等在客廳,蘇夏傾剛要上前打招呼,顧銘就擡手摟住蘇夏傾,然後低頭在她耳邊呢喃道:“老爺子以爲我們度假回來感情突飛猛進,怎麼說也得表現出來。”
蘇夏傾乾笑了兩聲,擡頭瞪了他一眼,轉身說:“爺爺,我們來了。”
顧銘勾了勾脣角,帶着她坐下,老爺子見他們這般的恩愛,當下自然欣喜,笑着問他們最近有沒有吵架,老爺子問的倒是直接,蘇夏傾歪着頭看向顧銘,顧銘閒適的靠在沙發背上,淡聲說:“吵架很正常的爺爺。”
老爺子一聽也是,又笑着問:“那顧銘這小子和方白的緋聞,你沒介意吧?爺爺一直沒機會問你,你可別受了委屈不說,說出來,我給你做主。”
蘇夏傾勾着脣角淡笑了下,瞟了眼顧銘,輕描淡寫的說:“爺爺,我不介意,顧銘和方白是十多年的朋友了,方白還來家裡吃過飯呢,他們相處的很好,我不會介意的。”
什麼叫他們相處的很好?蘇夏傾,你不會是故意來拆臺的吧。
顧銘扯了扯嘴角,放在她肩上的手輕輕的按了下,蘇夏傾吃痛的牽動了下嘴角,忽的起身說:“爺爺,我去下洗手間。”
老爺子恩了一聲,見她走了,便嚴肅的對顧銘說:“我看你是沒有處理好事情,小蘇這孩子不錯,比那個方白強了不少,在娛樂圈裡生存,哪個是乾淨的,你趁早給我斷乾淨。”
顧銘優雅的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茶,才慢條斯理的開口:“爺爺,我有分寸。”
蘇夏傾在洗手間都能想到顧銘那副嘴臉,一定十分高冷又很篤定的樣子告訴老爺子自己覺得會處理好事情,叫老爺子不要擔心,她撇了下嘴巴,洗了洗手,纔出去。
晚飯吃完,臨走前,老爺子才說出了這次叫他們回來的重要的目的,聽完之後,蘇夏傾頓覺頭更大了。
老爺子滿眼笑意的看着蘇夏傾語重心長的說:“小蘇啊,爺爺我年紀大了,眼看着孫子成家了,你說是不是該抱個重孫給我了,別等到我要沒了,還沒有重孫,那我可死也不能瞑目啊。”
蘇夏傾:“……”
死不瞑目這種話都能說得出來,看來老爺子真的要重孫子要的很急切啊。
她沒發表看法,只僵硬着嘴角笑着,顧銘卻摟着她淡聲說:“夏夏還小,還想多玩幾年。”
這話一出,蘇夏傾明顯感覺到老爺子周身的氣場要全開了,於是立刻解釋道:“爺爺,那個……我們會努力的,會的,會的。”
老爺子這才笑了起來,直接叫他們回去睡覺……
回到家裡,蘇夏傾還沒來得及和顧銘吵架,就見客廳坐着一個人,他們家裡難得出現一個客人的,算起來來過得也只有方白和陳子墨,她先進來,顧銘去送車。
而沙發坐着的人也聽到了她回來
的聲音,緩步走了過來:“蘇小姐,我是不是有些不請自來了?”
蘇夏傾看着方白比以往態度都要強硬的樣子,疑惑了下,但隨意臉上掛上疏離的微笑,淡淡的開口:“方小姐知道自己不請自來,不也來了嗎?”
她總輕巧的讓人難堪,方白蹙着眉頭剛要回嘴,就見門開了。
顧銘進來,起初並沒有注意她們,反而低着頭脫了鞋,便將外套脫掉開口叫蘇夏傾去拿。
蘇夏傾看着方白慘白的臉色,皺了下眉頭,疑惑的去接了衣服,然後從容道:“顧銘,你女朋友來了,我就不打擾了。”
然後就要上樓,可顧銘涼涼的掃了眼方白,沉着臉色拉住蘇夏傾:“你急什麼,客人來了哪有不招待的,去泡茶。”
行啊,剛纔坑她答應老爺子生重孫的賬還沒算,現在又要她給他的女朋友端水倒茶?
蘇夏傾靠近他的耳邊狠狠的說:“你別得寸進尺。”
“是現在被我抱住吻你,還是去乖乖泡茶你選一個。”顧銘沉着聲音,毋庸置疑的態度,蘇夏傾幾不可察的擰了下眉頭,極不情願的去泡茶了。
開玩笑,若是現在顧銘真的抱住她,並且親吻她,別說自己真的超級不喜歡,就是方白,估計也會哭成淚人了吧,雖然自己根本不必在意方白的感受。
方白見她真的去泡茶了,便躊躇着要上前。
可顧銘卻自顧扯了扯領帶走到客廳,坐在沙發上,擡手揉了揉眉心,語氣透着些許的不耐:“你來做什麼?”
“我……我只是想你……我正好在這邊有了拍攝,就順便……”
方白低着頭,一副小媳婦的樣子。
蘇夏傾正好泡了茶過來,見她還在原地站着,低着頭委委屈屈的樣子,冷冷的笑了下,越過她朝顧銘走去。
可方白不知道是有意還是故意,在經過她的時候,她突然擡手,蘇夏傾端着熱騰騰的茶壺一個沒站穩,身體就往前傾。
顧銘縮了縮瞳孔起身要護住她的時候,茶壺已經應聲落地,摔成了兩半,熱水四散噴出,濺到了顧銘的身上,而蘇夏傾則整個人趴在了地上。
方白一見顧銘被熱水燙到了,連忙跑過去勾着顧銘的胳膊詢問:“你怎麼樣了,有沒有燙到?”
顧銘閉了閉眼睛,沉聲道:“放開。”
方白怔愣了下,緩緩鬆開手,顧銘便忍着痛就像根本沒有燙到一樣,走到蘇夏傾身邊,伸出手,清冽着嗓音說:“起來。”
蘇夏傾看了眼方白,又看了眼滿是關切的顧銘,嘶了一聲,擡手握住顧銘的,然後被顧銘扶了起來。
起身以後,蘇夏傾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負氣的踢了下半碎的茶壺,語氣有些怒意的說:“顧銘,你成心害我還是害你自己啊。”
她明明意有所指,方白聽了以後,臉色更加的慘白。
顧銘抿了下嘴角,揚聲道:“方白,出去。”
說罷,他便和蘇夏傾上了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