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
“天吶!”
此時距離地面不過五六米的距離,因此蘇洛可以清楚的聽到地面上的拍攝人員的緊張的驚呼聲。
“扯墊子!趕緊找海綿墊子!”
導演也是失了分寸,兩個人下墜的速度這麼快怎麼可能等的到導演扯來墊子呢?
“蘇洛別怕!”
傑瑞一把摟住蘇洛,身子側轉,將蘇洛護在了懷裡,用自己的背對着大地。
“你……”
“砰!”
不等蘇洛反應過來,她和傑瑞已經重重的落在了地上,蘇洛顧不得害怕趕緊的爬起來,一臉緊張的看着傑瑞:“你、你怎麼樣了?”
傑瑞皺了皺眉頭,臉色蒼白,卻還在安慰蘇洛:“你別怕!”
蘇洛的眼淚頓時就落了下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你不要死好不好?我求求你不要死!”
“救護車來了!”
導演扶住蘇洛,“先別哭,我們先去醫院再說!”
蘇洛虛弱的點了點頭,幾個人緊隨着救護車到了醫院的時候,傑瑞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
“導演,我、我……”蘇洛緊張的看着同樣方寸大亂的導演,“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蘇洛,如果不是你,傑瑞怎麼可能會受傷!”凱茜氣惱的盯着蘇洛,“你真是個害人精!”
導演看了凱茜一眼:“威壓斷掉也不是蘇洛的過錯!”
“就是她的錯,如果不是她之前拍攝的時候不認真,我們就不必重拍,如果不重拍的話,傑瑞怎麼會受傷!”
蘇洛沮喪的坐在醫院的長凳上,兩隻手絞在一起,臉色鐵青,渾身顫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意識覺得演戲是一個十分輕鬆愉快的事情,從來沒有想過會發生這樣危險的事情,而且傑瑞是爲了保護她才受傷的……
“都怪我……”
蘇洛喃喃的說道,寒意從手指尖一路蔓延到全身各處,她覺得自己的血液好像正在一點點的結成冰塊,那麼冷那麼涼。
“蘇洛!”
一道風吹過,衆人回過身的時候,一個男人已經將蘇洛緊緊抱在了懷裡,像是抱着失而復得的珍寶一樣。
艾倫駕車到了埃菲爾鐵塔的時候看到救護車呼嘯而過,詢問了還在收拾場地的劇組人員,只聽到一句“蘇洛的威壓斷掉”了,他就要一路飛奔到了醫院,看到女人好端端的坐在這裡,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艾倫先生,這次的事情真的是一個意外!”導演小心謹慎的說道,“傑瑞還在搶救!”
在演藝圈,蘇洛和傑瑞比起來,根本就是一個是小蝦米,一個是天王級別的人物,孰重孰輕,一目瞭然。
不過艾倫好像沒有聽到導演的話一樣,仍舊緊緊的抱着蘇洛,似乎想要通過這種最原始是方法溫暖她不停顫抖的心臟似的。
“都是我的錯!”蘇洛聲音顫抖,兩眼無聲,一隻手死死的抓住艾倫的衣服,淚眼婆娑,“如果傑瑞發生了什麼意外,我一定不能原諒自己的!”
艾倫皺眉,看着導演:“到底是怎麼回事?”
導演不敢去看艾倫的眼睛,可是仍舊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深深吸了一口氣,纔敢小聲謹慎的說道:“蘇洛的威壓斷掉了,傑瑞爲了救蘇洛受傷了!”
“原來是這樣!”艾倫皺眉,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將巴黎所有最好的醫生都叫過來!”
蘇洛迷迷瞪瞪的看着艾倫,眼睛紅紅的:“傑瑞不會有事情的是不是?”
艾倫剛剛要點頭,手術室的大門就打開了,帶着口罩的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
“醫生,傑瑞的情況怎麼樣了?”蘇洛“噌”的一聲站了起來衝到醫生面前,“他有沒有脫離危險?”
醫生摘下口罩,皺了皺眉頭:“病人從高空墜落摔斷了肋骨扎到了內臟器官,腿也摔斷了,現在十分的危險!”
蘇洛只覺得眼前一黑,腳底虛軟,險些摔倒在地上,幸好艾倫眼尖手快的扶住了她。
“醫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活他!救活他!”
醫生看了看哭的稀里嘩啦的蘇洛皺了皺眉頭:“我們會盡力的!”
“必須救活!”艾倫冷冰冰的開口道,“不然你們全部都要陪葬!”
如此囂張語氣卻是沒有一個人認爲說話的男人是在開玩笑,他是在說真的!
“老闆,全巴黎最好的醫生都來了!”一個穿着黑色西裝帶着墨鏡的保鏢急匆匆的趕了過來,看着艾倫,抹了一把汗,指了指尾隨在他身後的醫生。
艾倫掃了一眼走廊裡的十幾個醫生,皺眉:“你們進去將裡面的飯桶換出來,必須救活裡面的人!”
十幾個人唯唯諾諾的點了點頭,換上消毒衣齊齊的進了手術室,走廊裡安靜的嚇人,沒人敢大聲的喘息是,生怕一個不小心會招惹到了這個男人。
“蘇洛,我保證,傑瑞一定不會死的!”艾倫皺眉。
“慕北寒……”
昏昏沉沉的蘇洛一下暈倒了艾倫的懷裡,而聽清楚蘇洛嘴裡喊出名字的艾倫臉色頓時就變了,攔腰將女人抱起,扯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醫生,冷冷的開口:“帶我去VIP病房!”
蘇洛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她夢到了慕北寒,那樣的安心是隻有慕北寒能給她的。
“慕北寒……”
牀上的女人一直緊緊閉着眼睛,嘴裡卻不停的喊着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艾倫皺了皺眉頭,將女人的柔弱無骨的手握在手心,臉色鐵青。
“啊,慕北寒!”
蘇洛猛然坐了起來,愣愣的看着面前的艾倫,伸出手摸了摸男人的臉頰:“慕北寒,是你嗎?”
“你醒了?”艾倫淡淡的開口道,臉色有點彆扭。
猛然回神的蘇洛看清楚男人的臉頓時窘迫了起來,搓了搓手:“那個對不起啊,對不起,剛剛,我、我不是故意的!”
艾倫點了點頭,看了看蘇洛:“慕北寒是你的丈夫,但已經死了,對吧?”
蘇洛聞言愣了一下,臉上突然出現了巨大的悲傷,整個像是失去了靈魂的布娃娃,似乎一陣風都能將她吹的破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