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景佳人點頭:“你的意思是,季子昂也一直覺得,他爸爸是被西門老爺害死的?”
連祖母都那麼怨恨西門老爺,季子昂只要打聽自己的身世,就會知道父母的死因。
西門龍霆坐回沙發上:“不管季子昂怎麼想,老頭生性多疑,他可以因爲愧疚資助兩兄妹成長,卻不可能給他們勢力,讓他們壯大,以後成爲他的敵手。”
景佳人勾了下脣:“從這個意義上來說,西門老爺也算他的仇人,那你們是統一戰線了。”
“現在下定論還爲時過早,你知道季子昂怎麼想?”
“也對,也許季子昂看在西門老爺養大他,放下了仇恨?如果是這樣,他拼命壯大自己的力量是爲什麼?”
原來季家的一切,都是季子昂白手起家打拼下來的。
看來是她小看季子昂了……
“那你得問他。”
“所有現在季家的江山,都靠那賭船得來?”
西門龍霆凝視着她的眼睛:“是。”
“那我明白那賭船對他而言的意義了……”
這麼多年,有感情了,還是父親留下來的產物。
西門龍霆也拿出一疊的資料,讓景佳人看。
靠,原來他也做過季子昂的調查。那晚在維納爾她說出季子昂的身世後,他轉身就派人去調查季子昂的一切了……
景佳人的目光透過一絲讚賞,翻着資料。
“這跟冷麟天給我的那一份,差不多。”
西門龍霆黑臉,這就是他爲什麼這麼不爽的原因。
“不過,你的更通俗易懂,我喜歡。”景佳人故意拍馬屁。
西門龍霆語氣僵硬地道:“不就是兩份資料,有什麼通俗易懂?”
“你看哈,冷麟天知道季子昂的身世,所以這一塊他沒有調查……但是你調查得更清楚。”景佳人翻出來兩頁說,“從這裡我可以看出,季子昂是18歲的時候找到那艘廢棄的賭船的,花掉了季家所有的積蓄買下來,重新裝修後,第一次在公海開業。”
西門龍霆瞪着她:“so?”
“so,這賭船對他來說,更像是父親的化身。”
“……”
“你想,憑他當時花人力大肆尋找這賭船,買下來,裝修……這錢完全可以買幾艘新的賭船了。爲什麼偏偏就是這艘不可?”
“……”
“這麼多年來,他的賭船越做越大,門檻越來越高,也沒見他換新的賭船。一路順風順水,他定然覺得這是老爸在保佑他吧。”
景佳人頭頭是道地分析,“難怪冷麟天說,季子昂很看中這艘賭船,很看中親情。”
她擡起頭對上西門龍霆的眼睛。
“從賭船下手,看來是我們唯一的出路。”
西門龍霆陰鷙地道:“把賭船炸了。”
“不行,季子涵和冷麟天都說了,他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你跟他來暴力,只會適得其反。”
當初季子昂不也眼睜睜看着季子涵被西門龍霆踹掉孩子麼……
他不吃威脅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