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辰熙的車是極華麗的威航16。4,白色的車身讓她惴惴不安起來,生怕自己這一身污穢弄髒了他的車。她這麼在意,反倒車主一點也不在意,他將自己的黑襯衣脫下來,露出精壯的胸膛,把黑襯衣圍在她身上,將小魚兒放進她懷裡。
葉初夏看着繞過車頭的半裸男子,他英俊帥氣,溫柔體貼,真的是男朋友、丈夫的不二人選,今後誰能嫁給他,都是一種福氣。
景辰熙帶她去了一家名品店,裡面的衣服全是限量版,一件衣服就頂普通老百姓一輩子的收入。他赤着上身,倒不覺得難爲情,抱着小魚兒落落大方地走進去。反倒是跟在他後面的葉初夏有些難爲情。
看着售貨員一個勁地盯着他的裸露在外的上身瞧,她拉了拉他的手臂,想將衣服還給他,但是衣服上盡是咖啡污漬,料想他也不肯穿,於是選了一件英倫風的襯衣給他,“辰熙,去試試。”
景辰熙見她瞅着售貨員,心情莫名的喜悅起來,他將小魚兒放在沙發上,然後吩咐售貨員好好招待葉初夏,自己喜滋滋地進試衣間穿衣服去了。
葉初夏在一排排華麗的裙子裡走來走去,挑了一件紫色及膝大擺裙,景辰熙出來,格子的襯衣將他顯得更成熟有韻味,別說售貨員看癡了,就連葉初夏也移不開目光。
景辰熙瞧見她癡癡地看着自己,嘴邊漾起大大的笑容,他轉了一圈,極妖孽地衝她眨眨眼睛,問:“好看嗎?”
“嗯,好看。”有了她這句好看,從此以後,景辰熙的衣櫃裡全是暈種英倫風的格子襯衣。
葉初夏換了衣服出來,紫色高貴大方,又是大擺裙,顯得她像是一朵徐徐盛開的紫色玉簪花,優雅,華貴。景辰熙同樣看得呆住了,葉初夏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拍了拍他的肩,問“好看嗎?”
景辰熙想也沒想,用力點頭,然後親睨地攬着她的肩,“你穿什麼都好看,不過這一身咖啡味就有點不搭了。”
葉初夏窘得不行,她撞了撞他的腰,然後笑罵道:“沒正經的,連姐姐也敢取笑。”
小魚兒見她出來,蹦蹦跳跳跑過來,誇張地大叫:“媽咪好漂亮,我以後長大了也要娶一個跟媽咪一樣漂亮的老婆。”
葉初夏滿頭黑線。
從名品店裡出來,景辰熙又帶她去附近的酒店開了間房,讓她洗個澡,把身上的咖啡污漬都沖掉。葉初夏出來時,景辰熙正跟小魚兒在沙發猜手指,一大一小玩得不亦樂乎。
葉初夏一邊拿毛巾擦頭髮,一邊問:“辰熙,爸媽他們……他們怎麼樣了?”
這兩天她一直在醫院,打電話去,景柏然只說沒事,讓她不用擔心。可是她怎麼會不擔心呢,他們恩愛了20多年,若只是因爲她自私的要賭一把,而將他們的幸福葬送掉,她良心不會安的。
景辰熙淡淡道:“他們不
會有事。”垂下目光時,他眼底又掠過一抹不忍,他總覺得命運對她太殘忍,所以千方百計要對她好,可是無論他怎麼對她好,都比不上重重傷害來得快。
葉初夏見他這樣,心想問題可能不小,她心底又自責起來,嘆了一聲,她拿起吹風機吹頭髮,吹風機“嗡嗡”的聲響裡,她對自己說:小葉子,僅此一次,下不爲例。
收拾好一切,已經快到中午,葉初夏擡腕看錶,想起先前答應要給容君烈送飯的,現在回去別墅已經來不及了。更何況他們出車禍後,駕駛證被交警沒收了,李方涵正去辦理,一時半會兒沒有車,回去也不方便。想起福記就在這附近,她帶着他們去了福記。
吃完飯,又點了幾個容君烈平常愛吃的小菜打包,然後回到醫院。
景辰熙不願意上樓去,揮着手向他們告別。葉初夏堅持站在門口看他離去,他拗不過,只好開車走了,從後視鏡裡看着她漸漸遠去的身影,他的眸一下子變得冷酷,撥通助手的電話,他沉聲道:“給我查查上午在ZY咖啡廳裡潑我姐咖啡的那個老女人是誰?”
對方聽他語氣不善,喏喏應是。景辰熙掛了電話,目光直視前方,小葉子,我只容許自己傷害你一次,今後,你放心的跟容君烈在一起,有什麼障礙,我都替你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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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初夏回到病房,容君烈還在昏睡,小魚兒踮着腳步爬上一旁的椅子,看見他頸上戴的頸託,神奇的問道:“媽咪,爸爸戴這麼大的項鍊,他不累麼?”
葉初夏滿頭冷汗,她將往牀上跳的小魚兒撈回懷裡,小聲道:“魚兒別吵,爸爸在睡覺。”
“爸爸爲什麼在這裡睡覺,他爲什麼不回家睡?”小魚兒伸長了腦袋去看,開始一百萬個爲什麼了。
葉初夏撫額,“因爲爸爸生病了,所以爸爸要在這裡躺着病好了才能回家睡。”
“哦。”小傢伙似懂非懂,正是愛玩的年紀,坐在她身上一會兒就坐不住了,蹦着往地上去,葉初夏不準,怕他動作太大吵醒了容君烈,想起先前他跟景辰熙玩的猜手指遊戲,伸出手指跟他比劃着,教他什麼五根手指頭叫什麼,然後陪着他玩了一會兒猜手指遊戲。
沒過多久,容君烈醒來,聽到兩母子不知道玩什麼正嘻嘻哈哈地笑着,他只覺得人生的幸福莫過於此。清咳了一聲,立即吸引了兩母子的注意力。
小魚兒從母親懷裡蹦噠下來,奔到牀頭上,踮着腳尖看着容君烈,容君烈也偏頭來看他,他小小的臉上掛着不符合年紀的擔心,“爸爸,爸爸,媽咪說你生病了,你哪裡不舒服,小魚兒給你呼呼,你就好了。”
小孩子奶聲奶氣的說話,容君烈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小魚兒真乖。”
小傢伙被他誇獎,也覺得不好意思了,扭捏了一下,爬回母親的膝蓋。葉初夏抱着他坐到牀邊上,溫柔的問道:“好些了嗎?”
容君烈點點頭,事實他的頭很暈,也不知道是不是躺久了,可是他不願意說出來讓她擔心,讓她把牀頭搖高,她又拿枕頭在他背後墊了一下,幫他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我見了你媽出來,就看到辰熙把小魚兒帶出來了,我沒有回別墅,去福記帶了外賣回來,你多少先吃點,好不好?”
住在醫院裡,許多事情都不方便,近來有好幾個大項目都被別的公司搶走,更有一些長期合作的公司都紛紛提出解約。他躺在醫院裡,有些事情鞭長莫及,他想出院了,“小九,吃完飯,你去把主治醫生叫來,我要出院。”
葉初夏正在打更外賣的包裝,聞言手勢一頓,然後又繼續,“你頸椎兩度受損,情況很嚴重,還在是醫院裡多觀察幾天,你若擔心公司,如果信得過我,就讓我先去照看幾天,行嗎?”
容君烈目光微凝,他不是信不過她,而是有些事情並不想讓她知道。“你是我老婆,我怎麼就信不過你了?只是我不想你累着,賺錢養家是男人的事,你呀,就安心的待在家裡,讓我養着,我賺錢纔有成就感,是不是?”
葉初夏辯不過他,也知道現在是多事之秋,她不接觸他的事業,就不會出現什麼問題,只好點頭,然後將餐桌移到他面前,道:“吃飯吧。”
“你們呢?”容君烈見只有一碗飯一碗湯一雙筷子,連忙問道。
“我們已經吃過了,快吃吧。”將筷子遞到他面前,他卻不接,張着嘴等她喂,葉初夏拿他沒轍,只好動手喂他,小魚兒站在旁邊,擡手羞羞,“爸爸好羞羞,那麼大的人了還要媽咪餵飯,我一歲就不讓媽咪餵飯了。”
他貶損他時還不忘誇獎一自己來對比,容君烈邊吃東西邊含笑看着他,柔聲說:“爸爸現在是病人,特殊照顧。”
“哦。”小魚兒想起自己病了時,媽咪就只喂他喝黑黑苦苦的藥,當下就覺得這是差別待遇,繃着個小臉說:“媽咪偏心,爲什麼爸爸病了只給爸爸吃飯,不給爸爸喝苦苦的藥?”
容君烈一口飯差點噴出來,他勉強嚥下嘴裡的飯,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迴應孩子天真的問題。葉初夏伸手揉揉他的發,“因爲爸爸現在是大人了,不喝苦苦的藥,等小魚兒長到爸爸那麼大,你也不用媽咪餵你苦苦的藥了。”
容君烈是真的餓了,把葉初夏打包回來的飯菜吃了個底朝天,吃完飯,葉初夏拿紙巾給他,他也懶得不接,要讓她給他擦嘴巴。葉初夏無奈,“你真是越來越小了,小魚兒都看不過去了。”
容君烈不以爲恥,反以爲榮,他得意的笑睨着她,“你是我老婆,老婆喂老公吃飯,給老公擦嘴巴是天經地義的。”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