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吧,恨吧。就算恨,我也要將你留在身邊一輩子,丫頭,讓我來愛你不好嗎?爲什麼你寧願守着那份虛無的愛也不肯接受我,你知道我愛了你多久了?自從認識你,我就愛你了呀。”韓非凡一邊痛苦的咆哮,一邊侵犯她,也只有身體與身體的擁抱,才能緩解他心裡的痛苦。
七年了,七年的愛而不得,讓他終究還是崩潰了。
感覺到他的手在解她的褲子,葉初夏嚇得渾身發抖,他怎麼可以這樣,一邊說愛她,一邊又做着傷害她的事。她掙脫不開他,急得眼淚直流,她閉上眼睛,眼淚滾滾而落。
感覺他侵犯得更深,葉初夏終是絕望得大哭起來,她捂住眼睛,一邊哭,一邊叫着:“君烈,救我,救我!”
韓非凡渾身一僵,他從她的身上擡起頭來,看着身下的女人哭得撕心裂肺,嘴裡聲聲叫着容君烈的名字,他就像被一盆冰水兜頭兜臉地澆下來,錯亂的神智立即清醒過來。
他,都幹了什麼?
他忙不迭地從她身上翻下來,伸手想要去碰她,卻見她毖瑟着縮到一邊去,他的手僵在半空,看着她一邊哭一邊蜷縮着身子,他恨透了自己,明明最捨不得她受到傷害,爲什麼會做出這等畜牲不如的事?
看她不停的發抖,他連忙脫掉外套罩在她身上,無措道:“對不起,丫頭,我混蛋。”他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想要靠近她,她卻抱着自己離他更遠。
他又痛苦又內疚,整張俊臉都扭曲了,“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傷害你的,對不起……”
葉初夏縮在角落裡直哭,爲什麼老天對她這麼殘忍,她都已經不去招惹任何人了,爲什麼還不肯放過她,她上輩子到底做了多少十惡不赦的壞事,這輩子要讓她這麼痛苦的活着?
韓非凡不敢接近她,更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最後站起來,看着葉初夏還在嚶嚶哭泣,他更加憎恨自己,“丫頭,都是我混賬,我走,我馬上走,求求你別再哭了。”
直到韓非凡開門離去,葉初夏再也忍不住,俯在地上哭得天昏地暗。
…… …… ……
又是一月過去了,景承歡坐完月子,神清氣爽的出月子了,今日是小天天的滿月酒,葉初夏提前去珠寶店訂了一對近期流行的生肖如意鐲,小天天是屬豬的,如意鐲上吊着兩隻可愛的小卡通豬,很是喜感。
從珠寶店出來,葉初夏坐上車,她已是大腹便便,預產期在下月的15號,景承歡曾很遺憾的跟她抱怨,爲什麼她們不同一天生孩子,這樣就能一起坐月子了。
司機是最近才請的,很老實的一個華人,憨厚的外表,耿直的性格,大家都喜歡他,見葉初夏坐上車,他提醒她繫好安全帶,這纔將車開出去。
“葉小姐,你跟景小姐的感情真好,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們是親姐妹。”司機姓杜,他們都叫他老杜。老杜年輕時候在曼哈頓犯了事,
後來老婆嫌棄他跟人跑了,他就一直是一個人。
葉初夏笑了笑,半開玩笑的道:“這世上,就是親姐妹也未必有我們好。”想起她的六姐,她整個人都消沉了些。
老杜不懂她的憂傷,咧着嘴語重心長的說:“是啊,這世上,總有不是親人勝似親人的人,要珍惜這份難得的緣分啊。”
葉初夏不說話,靜靜地看着窗外,又是春天了,窗外萬物復甦,小麥長得碧幽幽的,田裡的菜花開得熱烈,遠遠望去,就像鋪了一層金黃的地毯。
想起去年的這個時候,她與容君烈迷了路,然後闖到承歡家,那時候她一定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裡度過人生中最艱難也是最重要的時光。
看着這熟悉的一景一物,心裡有種物是人非的蒼涼感,她轉過頭去問老杜,“杜叔,今天幾號?”
“3月13號,怎麼了?”
“沒事。”葉初夏嘴上說着沒事,心裡卻又隱隱疼痛起來,去年的今天,她跟容君烈被爺爺扔在了馬球場外,他們徒步走了許久,最後迷了路,那晚,是她與容君烈真正意義上最親近的一晚,他揹着她,哄着哭得慘兮兮的她,說他不會扔下她,永遠也不會扔下她。
想到這裡,她心裡一陣酸澀,男人的諾言,還真是不能輕易相信。
偏頭看向窗外,景物飛逝,她的目光定格。
半山坡道上,一位身量修長的男人背對馬路而站,他仰頭望着路線指示牌,不知道在沉思什麼。剛纔從莫擎天他們家出來,他讓司機先將車開到前面去等他,他信步而走,不知不覺就走到這裡來了。
沒想到莫擎天已經當爸爸了,他跟景承歡的女兒很漂亮,就像一個洋娃娃。可是不知爲什麼,他的到來似乎讓他們很緊張,尤其是景承歡,不再像去年那樣對他很熱情,她看着他的目光隱隱露出憎恨,說話亦是含槍帶棒。
他以爲他們不歡迎他,坐了一會兒就起身要走,莫擎天將他送出來,意味深長的道:“承歡剛生完孩子,脾氣有些暴躁,你莫要放在心上,她只是愛屋恨烏。”
他這話說得極是有趣,他只聽說過愛屋及烏,倒沒聽說過愛屋恨烏,只是他並沒有放在心上。不知道爲什麼,這幾晚他都睡不着覺,想起與小九的過往,他就想來這裡走一走,看一看。
有了這種想法,就再也擋不住心裡的渴望,他當下訂了機票,連夜飛來紐約,馬不停蹄地趕到曼哈頓,直到看到這一片熟悉的景色,他的心才稍稍安穩,然後安穩之後,又是鋪天蓋地的悲傷涌上心頭。
景物依舊,物是人非。
走在這條熟悉的小路上,他還記得在這個指示牌的下方,他衝她大發脾氣,然後丟下她就走,遠遠地聽到她哭,他的腳步就再也無法向前移動一步,心疼得無以復加。
這個倔強的小女人,總是能夠輕易讓他心疼。
此刻想起她泫然若泣的臉
,他的心仍舊會感覺到疼痛,一年了,小九,沒有你的日子,我的枕畔再也容不下他人,你在哪裡呢,過得好不好?有沒有想我?
他轉過身來,沿着婉延的公路向前走着,默默回憶着那晚的情形,她哭得眼睛紅紅的,卻得寸進尺的要求他背,那水靈靈的模樣讓他恨不得咬她一口。
後來他揹着她,才發現她輕得驚心,他暗想,回去後,一定要做些好吃的給她補補。她卻在背上迷迷糊糊的說會還他自由。
她做到了,真的給了他自由,可是小九,我的心已經跟着你離去,空有自由又有什麼用?我也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而已。
葉初夏偏頭看向窗外,驚鴻一瞥,她似乎看到了容君烈,遠處那個穿着黑色風衣的男人,身量修長,風姿卓絕,不是容君烈又是誰。
她的心瘋狂地亂跳起來,似乎就要蹦出胸腔,她捂住心口,激動得聲音都在顫抖,“杜叔,停車。”
遠遠的,一輛銀色賓利慕尚停下來,葉初夏叫得急,老杜以爲她有急事,煞車踩得猛,輪胎摩擦地面,發出尖銳的咆哮聲,驚動了正沿路往前走的容君烈。
他回過頭去看,透過搖下的車窗,只看到駕駛座上一個中年男人焦急地回過頭去,跟後座的女人說着什麼。離得太遠,又隔着玻璃,他只看到那滿頭柔順的長髮,卻看不清她的臉。
心底有一抹奇異的感覺在悄然滋生,令他很想看清那個朦朧的側臉,他不由得向前走去,才走沒幾步,就見賓利車呼嘯着離去,他的心悵然若失。
半年多了,心裡那個影子折磨得他夜不能寐。睡着了,她總是會俏皮的出現在他夢裡,誘。惑他抱她,可等他展開雙臂,卻只擁抱了一室清冷與落寞。
曾經,他以爲,失去她並不可怕,日子還是要過,太陽照樣要東昇西落。可是現在,他怕了,他怕每次伸出手,握住的都是一室冰冷。
半年前有一晚,他想她想得睡不着覺,於是開車去了她公寓。在她公寓樓下,他仰望着5樓的陽臺,一室黑暗。他想她應該是睡下了,癡癡地看着陽臺,就好像看見她站在陽臺上對他巧笑倩兮。
他站了一晚,天亮時,才坐進車裡打盹,他想見她,哪怕是遠遠的看一眼也好。天漸漸大亮,時針指向八點時,他聚精會神地看着車窗外,眼裡的熱切是他這輩子少有的,他的心瘋狂地跳動起來,也許她馬上就能從裡面下來,然後如往常一般去上班。
他守候了一天,眼睛看得酸澀脹痛,卻沒有看到她走出來。他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立即打電話給李方涵,讓他查一查葉初夏是不是已經離開Y市了。
李方涵吱吱唔唔,半天才道:“總經理,葉小姐已經離開了,是好幾天前的事,葉氏集團與葉家爲此事還亂了套,我本來想告訴你的,但是夫人不讓我跟你說,說你現在跟葉小姐已經沒有任何關係,她的事不需要向你彙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