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夜晚不會那麼早打烊,未到三更街上還十分繁華。
兩人一書去的並不是京都最好的酒家,但此處的酒,在人類大陸中,算上比較特別的了。
這裡的服務和現代很多餐廳有些相似,並非是吃完才結賬,而是上了酒菜後,就得先結賬,稍後若要加菜加酒,便另外再算。
這讓葉慕熙有些懷念現代。
樓景宵一口氣點了六道菜,光聽名字,這價格就不便宜。
果然,上了菜後,小二笑道:“兩位客官,一共七十三兩銀子。”
好貴!
葉慕熙和百科全書不約而同的想道,六個菜就七十多兩,搶錢啊!
樓景宵倒是什麼都沒說,給了八十兩。
小二接過銀子,順手給樓景宵找了七兩銀子:“這位爺,這是找您的銀子。”
樓景宵橫飛入鬢的劍眉微不可聞的一蹙,淡淡的道:“不用找了。”
小二爲難的道:“不行的,爺,我們樓裡有規矩,絕對不能多收任何客人的錢財,一文都不行呢。”
這也是京都不少人愛來這酒家的原因,佳餚好吃,還實誠。
但樓景宵難受啊。
作爲嚴重強迫症患者,他能接受的必須是雙數,聽聽小二說的數字,七十三!
就不能好好報個雙數麼?
“當本君賞你的,下去吧。”樓景宵擺擺手,讓小二可以離開了。
偏偏小二也是個實誠的,認準了規矩辦事,萬分爲難的道:“真的不行啊這位爺,樓裡有明確的規矩的……我們打小的,要不遵守規矩會被掌櫃責罵的。”
樓景宵:“……”
賞他的都不要?
樓景宵過分英俊的臉沉了下來。
小二見這他穿着打扮,恐怕來頭不小,定然也不是個愛計較小錢的,擔心惹怒了對方,便道:“要不這樣吧,這位爺,這找零的七兩銀子,我們再幫你上一份小菜可好?”
“不行。”樓景宵沉着臉拒絕:“再上一份就有七個菜了。”
七個!單數!
他要的明明只有六個。
小二:“……”
葉慕熙:“……”
葉慕熙看了看一臉糾結的小二,忍不住開口問道:“六個菜和七個菜有區別?”
小二連連點頭,對啊!六和七有什麼區別!
樓景宵修長的手指敲擊桌面,理直氣壯:“多一個,本君心情不好。”
小二:“……”
葉慕熙:“……”
“強迫症啊這傢伙!”百科全書說道。
“病的不輕。”葉慕熙在腦海下了定論。
“那就找他銀子。”葉慕熙對小二道。
小二連忙掏出銀子,就要找樓景宵錢。
“不行。”樓景宵朝葉慕熙眨眨眼:“心情不好。”
小二快哭了,他遇上的是什麼人啊!
葉慕熙二話不說,把小二找回來的銀子搶了過來,面無表情的道:“吃飯!”
樓景宵薄脣動了動,似乎不太滿意的想說什麼,葉慕熙一拍桌子:“不吃我就走了。”
要不是爲了錢,她纔不願意出來呢。
小二見狀,趁機趕緊跑了。
邊跑還邊嘀咕,這位爺長得可真是好看,但是好像不太正常啊!
樓景宵氣笑了:“小熙兒還真是不客氣,可別忘了你還等着本君給錢呢。”
這麼兇,一口一萬兩銀子不想要了?
葉慕熙果真叫小二上了二十碗飯,這爲了銀子也是拼了命了。
可憐葉雪茜他們還等着想好好懲罰一下葉慕熙,想餓她個好幾天,結果人家轉就出來吃大餐。
“你真要吃二十碗飯?”樓景宵眼眸含笑的看着葉慕熙。
這丫頭爲了銀子還真是豁出去了啊。
“嗯。”葉慕熙還嫌棄這酒樓的碗太小了呢,一碗只能當做尋常家庭的半碗來算。
這二十碗,只能算十碗。
而這一碗,最多也就十多口就吃完了。
“一碗十口,二十碗,你算好錢。”葉慕熙面無表情的丟下這句,就開始吃飯……
樓景宵笑吟吟的看着:“好呀,吃撐了本君就抱你回去。”
葉慕熙手一頓,瞥了他一眼,直接將這句話無視。
她怎麼可能吃撐!
她可沒傻到真吃二十碗飯下去,她還有作弊神器——百科全書。
百科全書控制着自己的小弟,幾張薄薄的紙,變成了紙片人從葉慕熙的腿上爬了上去,藏在了葉慕熙長長的袖子裡,在她端起碗吃飯的時候,不動聲色的將一團團米飯包裹起來,悄悄摸摸的運走。
到最後,風捲殘雲的,葉慕熙只吃了五碗飯,其他都被紙片人藏走了。
樓景宵似乎發現了,又似乎沒發現,只是眼眸含笑的看着她,笑而不語。
“小熙兒是不是也覺得那醜叔古怪得緊?”
樓景宵突然開口說了這麼一句,葉慕熙一怔,放下了碗筷。
樓景宵輕笑一聲:“莫要緊張,雖說古怪,但本君並沒有說他不好。”
“那你提起他爲何。”葉慕熙精緻的俏臉上沒有表情,心裡卻帶着戒備。
醜叔是古怪了些,但醜叔和納蘭海是神魂閣最她最好的人了,她可不希望樓景宵會在他們身上打什麼主意。
“你不曾發現他身上的力量很怪異麼?”
醜叔身上的力量?
醜叔不是藥人嗎?她似乎並沒有在他身上感受到什麼力量。
樓景宵繼續道:“他體內的力量非常狂暴,他模樣之所以會這般醜陋恐怖,應該也是被那力量撕裂所致。”
而那力量,非常的熟悉,就跟……禁地中狂暴的能量一樣。
這句話樓景宵並未說出來,一來是因爲他還沒有確認,二來也是因爲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如果醜叔體內的力量真的是和禁地中的一樣的話,這就太讓人吃驚了。
因爲那種能量太多狂暴,接觸到身體,就會爆體而亡。
可是醜叔不僅沒有爆體而亡,甚至還將這力量禁錮在了身體中。
雖然他的模樣和身體遭到了能量的嚴重破壞,但是也足夠讓人震驚不已。
“原來是這樣。”百科全書喃喃自語道:“難怪我掃描醜叔的時候,總覺得他身上有一團霧當着,看不清楚,也無法穿透,說不定就是那狂暴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