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幼難以置信地睜大雙眼……
怪不得剛纔扶方欣怡起來的時候發現她身上有其它傷痕,甚至,還有明顯的被菸頭燙過的痕跡……
難道是因爲她跟別人借了錢,所以被人暴打虐待?現在方欣怡該不會去找那些人救杜春蘭了吧?
想到這,奚幼心中暗喊一聲:糟糕!
再次將電話回撥過去,“喂?我是方欣怡的姐姐,她爲什麼會欠你們那麼多錢?我可以替她還但是你不能傷害我媽……”
這還是奚幼第一次喊杜春蘭“媽”。
“該死!她的電話怎麼會在你那!”那邊傳來暴躁的憤怒,緊接着杜春蘭就捱了幾巴掌,“這是你替方欣怡受的!”
奚幼震驚無比,這些黑社會的人未免太沒人性了,“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別人的,你別再打我媽了!你只不過想拿回錢,我只想要人,只要你不傷害她,有話好說。”
那邊安靜了一會,又傳來憤怒的警告,“你要是敢把這件事告訴別人,我一定先殺了這個女人,再殺方欣怡,最後——是你!”
“我不會!”奚幼穩住他的情緒,“只要你告訴我,她們爲什麼欠你們那麼多錢。”
“你的母親好賭成性你不知道嗎?”電話那頭傳來冷笑,緊接着,電話就被無情掛斷。
奚幼怔了幾秒,杜春蘭好賭成性她不是不知道,但是,一下子欠人五百萬,這個數目還是龐大的驚人。
去銀行賬戶裡提取五百萬現金,她避開傭人的目光,偷偷開車去三輝倉庫。
三輝倉庫在臨江路的盡頭,那裡已經荒廢多年,由於鬧鬼的傳聞一直斷斷續續,所以那片地區幾乎沒人走近,更沒有任何商業價值。
冷昊敏剛洗完澡出來,看到他送奚幼的跑車一咕嚕開出冷家大門,不僅挑眉問陳管家,“她去哪了?”
“不知道。”陳管家將剛纔看到的一幕說出來,“大約十分鐘前奚小姐在看劇本,忽然間接到一個電話,就匆匆忙忙出去了。”
“難道是片場有事找她?”冷昊敏撥通奚幼的號碼,卻發現鈴聲在房間裡響起來。
怎麼匆忙得連手機都忘帶了?
冷昊敏點開她的手機來電記錄,卻發現剛纔她沒有接聽誰的電話。
“你確定她剛纔講電話了?”冷昊敏問陳管家。
陳管家嚇出一身冷汗,“是的,冷少,剛纔我碰巧經過奚小姐的臥室,見她的門沒關,她正在對着手機說話,具體說了什麼我就聽不見了……”
難道她有兩隻手機?這隻根本沒有誰的來電記錄!
還是說,奚幼將剛纔的來電記錄刪了?
這麼想着,冷昊敏又覺得不可能,因爲她匆忙得連手機都忘帶了,如果有時間刪記錄,她應該更有時間把手機帶走纔對。
那她剛纔是用什麼跟別人通話?
“開啓局域網攔截,看看剛纔她用什麼通訊設備跟誰聊天!”直覺告訴他,奚幼的做法很不正常!
她一定有事瞞他!
“是,冷少!”陳管家急忙退下。
冷昊敏用自己的手機撥通導演的電話,“喂?陳導麼?奚幼的手機忘帶了,我想問你們在哪裡拍戲。”
“冷少好,冷少百忙之中居然抽空給我打電話……實在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
陳導高興的同時又不忘說,“不過,冷少不是給大家放了幾天假麼?從情人節到現在還不到三天,是明天才上班的,冷少!”
“這麼說,奚幼不在你那?”冷昊敏挑眉,隱約覺得不對。
“是的,冷少夫人是走丟了嗎?需不需要我派人尋找?喂?喂冷少……”陳導的話還沒說完,冷昊敏已經掛了電話。
倉庫裡,杜春蘭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她來了!”
方欣怡冷冷勾起一抹笑容,別人不知道奚幼的爲人,她可清楚得很!今晚她兩次幫助奚幼,作爲回報,奚幼一定不會將綁架的事告訴別人,而且她最近紅得不行,區區五百萬對她來說不算難事。方欣怡看得出來,奚幼一身的行頭至少值一億。
“拭目以待吧!”
杜春蘭沒想到女兒竟然如此堅決,“好歹她也算你半個姐姐,我們真的要對她下手?”
方欣怡挑眉,淡淡地笑了下,“姐姐?我可沒有這種姐姐,我的好媽媽只生了我這一個女兒。媽,只有她身敗名裂了,我才能勝任她的位置,從而做冷少身邊的女人。難道你不希望我大富大貴,下半輩子讓你安享晚年嗎?”
杜春蘭開口,“我是希望……”但是,對奚幼做出那麼殘忍的事,看在死去的奚幼爸份上,杜春蘭又一時下不了手。
“那就行了,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這個‘東風’,當然指奚幼了。
“欣兒,你真的確定冷少不會大動肝火?”杜春蘭再次問道。
“大動肝火是一定的,但是你想想,你最喜歡的東西髒了,你還會要她麼?”方欣怡淡淡地笑起來,“髒了的東西當然要丟掉重新買新的。”
見杜春蘭沒有說話,方欣怡又再次補充道,“依冷少的性格,就算奚幼再好再優秀,一旦被人染指了,他也會痛下決心把她拋棄——因爲,豪門少奶奶必須是一個冰清玉潔的女人……好了,不說了,她應該快來了,你們幾個先綁住我媽,再過來綁我,如果奚幼問起,你們知道該怎麼說?”
“知道,方小姐!”這幾個彪壯大漢是方欣怡長期聘請的保鏢,對於他們,方欣怡自然是信得過的。
十分鐘後——
奚幼的車子停在三輝倉庫的門前。
她提着錢,匆匆忙忙地推開倉庫的大門,裡面一片漆黑,她的視線一時適應不了眼前的黑暗,只能站住腳步,待眼睛適應了再前行。
“你個臭婊子,欠錢不還你還能耐了是吧……”
“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賤女人……”
罵罵咧咧的聲音隱約傳入奚幼的耳朵。
奚幼一驚,發現聲源來自右手邊一條隱隱約約的通道。
她快步朝那走去。
走在漆黑的,散發着黴味的通道上,奚幼隱隱約約看到前方一間類似辦公室的小隔間裡,幾個男人一直在抽打兩個女人……
那兩個女人被綁在椅子上,背對着奚幼,一直被打得哭哭啼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