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誰打電話,我都不能聽了?”佟亞一笑,“好,我去給你買點水果回來吃。”
看着她走遠,許佩關上病房的門,這才撥通唐銘的號碼。
因爲之前,唐銘與冷子黑等從之間有一些不愉快,雙方早就斷了聯繫,與他保持着聯繫的只有許佩,許佩並不想讓佟亞知道,她還在和唐銘聯繫的事。
“喂,唐銘,是我,許佩……”
聽到是她,唐銘的聲音一下子就激動起來,“你在哪呢,出了什麼事,我發電郵你不回,打你電話一直無法接通,急死我了!”
“我出了點事,在醫院。”許佩低聲道。
“哪個醫院,我馬上過來。”
許佩哪裡肯讓他看到她現在的樣子,忙着說道,“不行,你不要過來,我……我現在不方便見人。”
“你騙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唐銘追問道。
“你別問了,總之,我很好,你別擔心就行了!”許佩說了兩聲,就急急地掛斷了電話。
唐銘哪裡放心,當下又把電話打回來,許佩看到那個熟悉的號碼,直接按下了拒接鍵,可是唐銘的電話一個接一個地打過來。
聽着那執着的手機鈴聲,許佩到底還是按下了通話鍵。
“小佩,到底怎麼了,你這個樣子我怎麼能放心呢,聽話,快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
“唐銘……”許佩只叫了他的名字,就控制不住地哭起來,“我……我好害怕,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
“小佩,你別哭,你告訴你,你在哪家醫院,我馬上過來,我說到做到。”
許佩報出醫院的名字和自己的病房號。
“好,就這樣。”那邊,唐銘就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看着暗下去的手機屏幕,許佩下意識地擡手想要擦掉臉上的淚,手指觸到剛剛結痂的傷口,立刻就火燒火燎地疼起來。
看着手中的手機,她猶豫了一下,然後就重新打開手機,進入照相功能,將鏡頭對準自己。
白色的無菌頭罩罩住了她的臉,只露出一對眼睛和嘴脣。
眼睛完好無損,睫毛卻早已經蕩然無存,從頭罩四周,可以清楚地看到焦黑的皮膚,她曾經最喜歡的嘴脣,此刻亦已經被燒得變了形,脣角一側被牽動地向上斜起,看上去就像是嘴歪了一樣。
她不敢再看,猛地退出相機,心中的疑心卻越發地嚴重起來。
放下手機,她小心地摘下臉上的紗布罩,顫抖着手指將手機重新調入相機,緩緩地將鏡頭對準自己。
輕聲地默唸着,她的手和心,都在顫抖。
“我的臉沒事,我的臉沒事……”
屏幕內,影像轉換,終於露出一張臉。
遍目焦黑的肉痂,有的地方還翻着新鮮的紅色肉茬,她曾經的挺直鼻樑如今已經變成模糊的一片黑色血痂,曾經傲人的細緻皮膚更是看不到半點……
出現在她眼前的,跟本就是一個醜陋的怪物。
“不!”
看着相機中自己的臉,許佩痛苦的尖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