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桉樹公園的只是像人造叢林,但是它就像真的叢林一樣,地形複雜,很容易讓人迷失方向。在這裡熟知地形的人明顯佔了便宜,也不知道敵人躲哪去了,以王海的速度和經驗竟然把敵人給追丟了!
王海沒有抓到目標,繞了一圈後竟然意外地來到了照片拍攝點,照片上瑪麗身後的那堵牆竟然出現在了眼前。王海走上前仔細看了看,不會錯的,就是這裡,那好像少年塗鴉的黑十字標誌還在牆聲。
“茲。”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輕響。
王海以爲是剛纔追丟的敵人,猛地轉身端起了狙擊步槍,就要扣動板機的時候卻發現是個手拿相機的傢伙,帶有自洗功能的相機擋住了這傢伙大半張臉。看來是個無辜的人,可王海的手指已經按下,想要收回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微微晃動了一下槍口。
“噗”的一聲,子彈飛射出去從對方腦袋旁邊劃了過去,最後擊打在了後面的桉樹上。
“咔嚓。”幾乎在王海扣動板機的時候相機發出拍照聲,上面的閃光燈閃了一下。
“啊!”拍照的傢伙大叫一聲摔倒在了地上,顯然是被王海射出去的子彈給嚇到了。
王海這纔看清楚對方長什麼樣。
從長相可以看出對方是埃塞俄比亞人,大概三十多歲,留着鬍子,帶了一戴鴨嘴帽,上身穿着上世紀導演經常穿的擁有許多口袋的馬甲,再加上手中的相機使他看起來有幾分藝術範。這傢伙剛剛差點死在王海的槍下,左臉靠近嘴角的地方有些淤青,看起來近來他有夠倒黴的。
自己差一點就殺了一個無辜的人,這讓王海有些憤怒,上去就給了對方一拳,恰巧打在對方左臉嘴角的地方,使原本的淤青變得更加明顯了。
“哎喲!”對方捂着嘴發出一聲痛叫。
王海已經手下留情了,不然以他的力量這一拳打下去非打的對方滿地找牙不可。王海也不管對方是否疼痛,揪着對方的衣領叫道:“混蛋,你這麼突然出現在別人後面是很危險的事情,知不知道會死的?”
“我我只是想給你拍張照。”對方哆嗦地說,接着痛苦地講道,“真疼。我說兄弟,你就算是要打我能不能換個地方打,我這裡原本就有傷。哎喲,上次那個女人下手真重,打我一拳到現在都還沒好呢。”
“女人?”王海靈光一閃,突然想到瑪麗的照片會不會是這個傢伙給拍的?“你說的那個女人長什麼樣?”
“她是個外國人,長的非常漂亮”對方說到這裡瞟了一眼王海手中的槍,接着講道,“她手裡還拿了一把槍,也差點殺了我。咦!”
聽到對方說打他的女人拿了把槍王海就意識到自己想的沒錯,給瑪麗拍照的人一定是眼前這個倒黴的傢伙。“怎麼了?”王海詢問。
對方伸手撿起相機裡剛剛洗出來的照片看了看,好奇地說:“真是奇怪了,你不但和她一樣差點殺了我,打在了我同一個地方,就連你們的姿勢都幾乎一模一樣,最像的大概是你們的眼神了。”
王海拿過照片看了看,果然,照片上的自己和瑪麗的照片非常想像,重要的是角度基本相同。王海掏出瑪麗的照片擺在對方臉前問道:“這張照片是不是你拍的?”
“你怎麼有這張照片的?”對方驚聲叫道,目光落在王海的臉上後興奮地叫道,“啊,我知道了,你就是王海,那個亞洲男子!”
“你知道我?”王海問道。
對方揉了揉腫起一塊的嘴角說:“剛纔被你打懵了,差點把正事給忘了,我這兩天在這裡就是等你的。”
王海指着照片上的瑪麗問道:“是她讓你等我的?”
對方點了點頭。
“你叫什麼名字?”王海詢問。
“金姆。”對方回道。
王海伸出手講道:“好了。金姆,我想我們之間剛剛發生了一點誤會。來,起來吧。希望我沒有打疼你。”
金姆被王海拉了起來,苦笑一聲說:“老實說,你下手還真是夠狠的。要不是這兩天我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疼痛,那恐怕一時間還無法適應呢。”
王海左右看了看,擔心那些壟擊者會突然出現,向金姆講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再說吧。”
金姆伸手指着牆壁說:“我就住在這裡,進屋說吧。”
王海跟着金姆繞過了畫有黑十字的牆壁,發現這裡是一座小房子,應該是公園管理員住宿休息的地方。進屋后王海詢問道:“你一直住在這裡?”
金姆回道:“是的。”說着看了看四周顯得簡陋的陳設,爽朗地笑了聲,“你不知道現在能找份工作有多麼的不容易。這裡的空氣又好,我偶爾還能給人們拍拍照賺點外快,因此能住在這裡已經很知足了。”
屋子看起來確實寒酸,根本不能跟亞當酒店的客房相比,王海卻沒有絲毫看不起對方的意思,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王海見對方誤會了自己的話就直接講道:“我是想說你是在什麼時候見到她的?”
“誰,你是指瑪麗?”金姆問道。
王海點了點頭。
“請坐吧。”金姆爲王海搬了一張椅子,接着講道,“是兩天前了。當時她好像有什麼急事,打了我一拳之後就走了,可沒想到後來她又找到我拿走了照片,並告訴我你會來這裡找她,讓我把一個東西交給你。”
瑪麗當時一定也像自己一樣遇到了敵人,戰鬥的過程中遇到了金姆,後來返回找金姆一定是遇到了什麼大麻煩解決不了。
“她受傷了嗎?”王海問。
“受傷?”金姆搖了下頭,接着講道,“她看起來不像是受傷的樣子,不過卻有一絲的恐懼,像是被什麼嚇壞了。”
瑪麗究竟遇到了什麼?王海心裡非常的好奇。“她留給我的東西呢?”
“等一下。”金姆說着起身鑽到了牀下面,在裡面摸索了一陣拿出一個餅乾盒來,一邊打開盒子一邊講道,“她說這個東西很重要,讓我必須親手交給你,所以我把它藏在了牀下面。”
餅乾盒打開后里面是被摺疊在一起的報紙,打開報紙後又是一條有些發黴的毛巾,再加上金姆的解釋不難想出他對這東西的重視。最後毛巾也被打開了,裡面躺着一顆彈頭。
金姆拿起彈頭小心翼翼地遞給了王海,同時講道:“就是它了,瑪麗說你見到它就會明白的。”
王海看到彈頭就變得面色沉重起來,因爲上面有特殊的標記,是卡夫摩爾的專用子彈,在日本的時候它打中了瑪麗。王海接過彈頭仔細的端詳着,猜想着瑪麗留下它是要告訴自己什麼。
卡夫摩爾。王海在日本的時候沒能殺了那個傢伙,讓他給逃了,瑪麗到這裡來就是爲了尋找卡夫摩爾。
這個傻女人。王海心裡發出一絲苦笑,之前瑪麗不辭而別讓自己以爲她是負氣而走,卻沒想到她離開後會幫助自己尋找卡夫摩爾,留下這顆彈頭是想告訴自己卡夫摩爾在這裡。
卡夫摩爾竟然躲到了埃塞俄比亞這麼一個貧窮的國家,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不對!王海感覺到有什麼地方錯了。卡夫摩爾已經被自己重傷,就算他沒有受傷以瑪麗的水平來說也不應該懼怕他纔對,而金姆卻說瑪麗看起來有些恐懼,那她是在恐懼什麼,除了卡夫摩爾外還有什麼人在這裡?
“你確定瑪麗看起來有些恐懼?”王海詢問。
金姆回道:“是的,至少她給我的感覺是這樣的。”
“她還說了什麼沒有?”王海問。
金姆搖了搖頭。
“你好好想想,她難道沒說自己會去哪裡,或者我要到哪裡才能找到她嗎?”王海追問。
金姆再次搖了搖頭。
王海有些失望,心裡想着瑪麗把彈頭留在這裡除了想告訴自己卡夫摩爾在這裡外還要告訴自己什麼,自己又要如何才能找到她?
“兄弟。”金姆輕叫一聲,接着講道,“抱歉,我可能幫不了你什麼了。”
“哦。”王海把彈頭收了起來,伸手在身上摸了摸,想要給金姆一些錢做爲酬勞的,卻發現自己身上根本就沒帶錢。“對不起,我身上沒有錢。一會我的朋友會來這裡,到時候我看看他們身有什麼錢給你。”
“不,不!”金姆把雙手來回搖了搖說,“我不是想問你要錢。瑪麗已經給過我錢了,我是不會再收你錢的。”
“咔。”外面突然傳來一聲輕響。
王海扭頭一看,見到一個人影在窗戶前一閃就不見了,他立即起身追了出去,發現之前被自己追蹤的傢伙正向桉樹林裡面跑。王海再次追了過去,心裡暗自叫道,混蛋玩意,這次我看你往哪跑!
轉眼之間王海就追出了幾百米遠,與敵人之間的距離是越來越近,要不是想留個活口的話,早就開槍放倒這個傢伙了。
“啪!”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