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淵。你神神秘秘的，到底想要說些什麼？”頭顱盯着一個影子，冷聲問道：“我那分魂消失地太快，沒能傳上來任何消息。怎麼，你倒是好像知道些什麼的樣子。”
另一身影也沉默地看着黑淵。
黑淵笑了笑，手中出現了一個黑色的瓶子。
這瓶子一出，其他兩個身影頓時遠遠避開。
頭顱更是當場尖叫了起來：“黑淵！你拿出真魔瓶想要幹什麼？如今這仙域已經有一半淪爲魔域，你難道還想要染指這一半？我告訴你，這不可能！所有的好處，不能被你一人佔了。”
黑淵笑了笑，說道：“急什麼？一半的魔域對我來說已經夠用，等我再讓魔族繁衍幾年，便能吞噬他們，供我重回神界。那幾個被我們壓制了這麼多年，如今又被一隻蝴蝶煽動了翅膀，已經是徹底壓制不住。他們不日也將重回神界。數萬年前那些事，到時候恐怕還得重新理上一理。我再如何蠢，也不敢獨自對抗他們全部。我們三個，早就是一體的。”
這話成功說服了另外兩個。
三個身影又湊在了一起。
黑淵沉聲說道：“我此次召集你們前來，是因爲我放在下界的一個真魔瓶分神，在破碎之前，傳了一些零碎的畫面上來。”
黑淵微微揮手，虛空中，就出現了一個女子模模糊糊的影子。
這女子看不清面貌，但她竟以一己之力，就壓制住了魔池的暴動。
而她身邊的靈獸也是相當可怕，一隻靈獸可以增幅實力，另一隻竟然可以淨化萬物，哪怕連魔池，都能淨化。
黑淵緩聲說道：“你們也知道，這真魔瓶，匯聚了我不知多少萬年來收集的至惡能量，這種能量至邪至惡，理論上根本不能被淨化，只能被遠遠超出的力量強行毀滅。我的真魔瓶本體，乃是我從神界帶來，是神級的水平，所以在這仙界，自然是無人能毀滅。而真魔瓶的分身，也是人間境的巔峰水平，想要毀去真魔瓶，只能趁它剛剛下界最虛弱的時刻，集齊人間巔峰的力量，對它全力一擊。一旦等它形成魔池，那哪怕是人間所有修仙者的力量集合，也無法再毀去它。那個叫做時念的女子，的確是天縱之才，但是，她的力量極限，也無法超出這人間境的極限，所以，要毀去魔池，她原本也是做不到的。偏偏這麼巧，她就有了一隻擁有淨化能力的靈獸。”
“這種淨化能力，竟然連魔池都能淨化。這還不夠，偏偏又有可以增幅能力的另一隻靈獸，幾方聯手，才造成了這樣的結果。”
“你們不覺得，這一切都太過巧合了嗎？”
黑淵緩緩到來。
頭顱和另一個身影的臉色都連連變化了起來。
“玄滅，你明明已經侵佔了天道，可那女子，卻比你庇佑的氣運之子，更像氣運之子，你難道，你沒想到什麼？”
頭顱的臉色不由微微變了。
能夠不受天道控制，卻還能集氣運在其一身的，除非……
“你是說，她就是……”頭顱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驟然閃過了一絲驚恐。
祂想起了那橫亙在神界之上，維持着所有世界運轉的至高天道。
只有更高一層的天道，才能不受下層天道的影響。
這女子……難道就是那神界天道的化身？
“多半便是了。”黑淵緩聲說道：“你們應該也感應到了，那幾人已經徹底脫離了我們的掌控。那麼，是誰助了他們一臂之力？是誰可以以一己之力，對抗三名神靈的力量？”
“如果真是她……我們豈不是要完了？”頭顱的眸中閃過了一絲恐懼。
祂至今無法忘記那毀天滅地的雷霆。
當時的祂以爲自己已經擁有了對抗一切的能力，可只是一道雷霆，就將他劈下神界，險些神魂俱散。如果這樣的雷霆再來一次，哪怕他號稱是雷霆之神，也無法承受。
“怕什麼？”黑淵沉着臉：“她若真這般容易就能除去我們，這數萬年下來，我們早就沒命在了。可見，她也是受到某些制約的。所以，哪怕真是她，她也只能化身爲人，以人類之身，籌謀救世。” “話雖如此。”話最少的璃鄴緩聲說道：“她若是天道化身，那便是不死不滅。哪怕我們再不甘，也只能看着她一步步走到巔峰。到時候，我們照樣難逃一死。”
場上不由沉默了下去。
他們曾經，已經是三界的最頂端，和他們擁有同樣毀天滅地能量的，一共也只有九位神祇。
照理說，他們已經沒有什麼可不滿的。
可在他們之上，還有那高高在上的天道啊。
天道劃定了規則，這天地衆生都要遵守，他們這些神祇也不能例外。
他們不能肆意傷害弱小，還要定時施法惠澤三界，他們擁有力量，擁有的卻只是被制約的力量。
他們明明如此強大，爲何要他們庇護那些弱小的生靈?
那些弱小的玩意兒，就該徹底被毀滅，不是嗎？
所以，他們三個籌謀多年，想要衝破天道的桎梏。
結果，卻是被幾道雷霆打落神界，法力至今未能恢復。
現在想想，他們隱約也是有些後悔的，如果不是那一念之差，他們還是令衆生崇拜愛戴的至高神祇，而不是像這樣這樣，被衆生唾棄。
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們早已經沒有退路了。
黑淵沉聲說道：“既然仙界的天道可以吞噬，可以侵佔，那麼，這神界的天道，爲什麼不可以？如今她化身人族下凡，那神界必定空虛。如果我們能重回神界，第一時間佔領神界的天道，到時候，一箇舊天道而已，又有什麼可以忌憚的？我們纔是三千世界新的主宰。”
玄滅和璃鄴都是眼睛一亮。
不錯，這的確也是一個法子。
可問題又來了。
他們現在，根本回不了神界。
這又要如何侵佔神界的天道？
黑淵卻似乎早就想好了什麼。
他緩聲說道：“迴歸神界，自是極難，但如果，有她相助呢？”
頭顱不由笑了：“你莫不是瘋了？她如何會助我們。”
“不，她會的。”黑淵定定地看着頭顱：“玄滅，你好歹也已經是一方天道，此刻雖然被束縛着，但是，更改些許命運，總還是輕而易舉的。不如，我給你幾個劇本吧。”
他擡起手來，龐大的信息瞬間投遞給了頭顱。
頭顱目光微動，脣角也露出了一絲笑容來。
這倒是……
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