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人公主,你怎麼在這?”,來到木屋見到的的一個人居然是襲人,秦鍾和召北不知上哪去了,我沒有理會他,徑直和瀟湘將長生扶了進去,他剛剛有腿,還不大習慣用腿走路,一走就軟。“你們兩幹嘛呢,下來幫忙”,我朝着樓上大喊,兩個人才急匆匆從二樓下來。
“南映哥哥我幫你”。
“走開”
我一把推開了襲人的手,朝前走着。長生害臊,身上就只掛着我那件衣服,他本來就胖,我的衣服能遮的住長度,卻遮不住寬度,我這是在爲長生着想,沒想到卻傷了襲人敏感的心,而我卻什麼都不知道。
秦鍾和召北接過長生扶到二樓休息,我和瀟湘累壞就在樓下喝水。
襲人到了杯水給我送來,我又轉送給瀟湘,襲人更加傷心,但還是重新到了一杯給我。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爲什麼會在這?”我喝着水向她問道。
“沒什麼,我也沒幾個朋友,聽說你和秦鍾在這就過來看看”
“有什麼好看的,你爺爺知道你來這嗎?”
“不知道,但現在應該猜到了”
“那你還是趕緊回去吧”
“南映哥哥,你就這麼不想見到襲人嗎?”見我叫她回去襲人有些急了。
“哥哥?襲人你今年多大了?”
“五百歲”
“哦,五百歲了,我十七,你叫我哥哥,這不是折煞我嗎?”不知爲何,瀟湘聽到我的話,邪魅一笑。
“你嫌我老嗎?”
“不是,我們身份懸殊,你堂堂一個鮫人族的公主,和一個被幻世之境通緝的犯人交朋友,傳出去對您名聲是不是不太好啊”
“我不在乎的,南映哥哥,你之前對我不是好好的,怎麼突然間就這麼冷漠”
“襲人公主,我還有事要辦,我人生的道路已經有太多阻礙了,我不想在多一個鮫人族來阻擋我。”
“這就是原因,南映哥哥,我沒有要成爲你的阻礙,那都都是爺爺……”
“有什麼不一樣嗎?”
……
襲人良久不說話,兩眼淚汪汪的望着我,“一樣,都是因爲而起,都是我不好。”
“你好走不送”,我也歇夠了,起身和瀟湘回了山洞裡。
終歸只是萍水相逢的路人,無冤無仇無恩無祿何必彼此招惹,襲人可以無所謂,頂多多了個認識的人,我呢,我還沒有強大到可以無視鮫人的威脅。只要襲人還和我有一天交集鮫人王便一天不會放過我。
我圖個自保,也不求她能理解我,只要她儘早離開就成,最好別讓鮫人王知道襲人來過這,更別讓他知道襲人是專門來找我的,如果惹怒鮫人王,我還能安生好好練功?
後來聽秦鍾說,襲人在木屋裡大哭一場,天黑了召北才送他回北海,這一切我全然不知,忙着撿拾草藥,點火熬製。
“瀟湘姐姐,這個放多少?”我舉着手裡石斛問瀟湘到。
“你十七歲,我與天齊壽,你叫我姐姐,不是便宜我了”
“祖宗,簡稱阿祖,以後尊稱您爲阿祖成嗎?”
“我也只是隨口一說,你還是繼續叫姐姐吧”,瀟湘溫柔一笑,這個世界就笑了“
“你還沒有告訴我這石斛要放多少呢?”
“全放”
經過三個時辰的熬製,藥終於煎好了,我喝了一些,瀟湘和紅玉也喝了一些。其餘的放在木桶裡,一會兒他們要爲我打通天元脈,又得要鴛鴦共浴,爲此我暗自樂了好一會。
下一刻,我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
我竟然不知道,打通天元經脈對打通者傷害如此之大。在一個灌滿湯藥的木桶中,瀟湘和紅玉聯手爲我打通經脈。
看着她們滿臉痛苦神情,我讓她們停下,不要在繼續,她們不理,紅玉還封了我的音,我極力的叫喊着,喉間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漸漸地我渾身如烈火焚身一般,一股強大的熱流貫穿全身,遊走於七經八脈之中,因爲損耗過大,瀟湘和紅玉露出了大半個真身,除了手和身子,她的頭翅膀都顯現出鳳凰模樣。羽毛被汗水浸溼,嘴角掛着一條血痕,鮮血由血痕滑落而下,一滴一滴滴落在木桶中,與藥水合二爲一。
是我無能,纔會讓身邊的人一個一個爲我受傷。我一定要成爲強者,保護我身邊的所有人。
隨着體內的熱流不斷變強,我感覺身體漸漸膨脹,彷彿被衝了氣,到了極限就要把我脹破的感覺,彷彿身體馬上就要爆炸。
我氣定丹田,控制着體內那股熱流,集中力量衝破天元脈。果然,天元脈被打通,隨着巨大能量的爆發,木桶被震破,藥水飛濺,灑滿整個洞裡,瀟湘和紅玉被撞飛,撞到對面的巖壁上,徹底失去人形,變回了真身。
由於損耗極大,又受到了猛烈撞擊,瀟湘紅玉已經不行人事,我趕緊將她們抱到牀上休息,左手一個,右手一個,我現在充滿力量,五百多斤重的姊妹輕輕鬆鬆就抱走了。
我何德何能讓他們一次又一次捨命相救。
接下來幾天,除了吃飯喝藥,她們姊妹二人都是在睡覺,除了好好守着她們,我什麼也做不了。
老鷹和蛇本就是天敵,上次打擾我和瀟湘風花雪月的老鷹,卻死賴在我們洞裡不走。我本就心情不佳,見着他更是不爽,我趕了他好幾次,他都不走。既然好話不聽,那隻能對他來硬得了。
我將鍋裡殘剩黑色藥湯潑向他去,正好把他從頭到腳淋了個透。
“我要瘋了,啊啊啊……”女子老鷹乾嘔着但什麼也吐不出來,他用力搖着身子,似乎想把身上的湯湯水水甩掉,藥汁濃稠,可不是他想甩就能甩掉的。他尖叫個不停,近乎癲狂,站起身來,翅膀立起,好似利劍,抓眼撲向我來。
我天元經脈已通,功力比以前精進許多,對付這隻和母雞大小的老鷹根本不在話下,他不知死活,那便陪她玩玩。
他滿身藥汁,那是好幾天前的藥了,又酸又臭,黑黢黢的我可不想碰他,撿起地上一根沒燒完的木柴,手指般粗,手臂一般長,正好合手。
他渾身髒兮兮,我都嫌棄他,酸臭味也讓我有一點噁心。他以翅膀爲武器對我發起攻擊,我拿起木柴,把他打得節節敗退。我打得不用力,我得一點一點把他打疼了打怕了,才能永遠的記得,我,惹不得。
不過這一役,我到發現了個不小的驚喜,在這隻老鷹的腳踝上拴着一個困獸符。
遼屐鬼姜部,他們之中大多以馴化猛獸爲生,傳說他們是被女媧遺忘的人。
遼屐鬼姜部是幻世八部最不想去的地方,這裡的人們生活在充滿瘴氣的沼澤中,爲了生存,他們會穿越數千裡去尋找木柴搭建房屋,他們豎起高高的樓房,常常幾個家族共住一棟樓,瘴氣有毒,底下的幾層是不能住人,但建造房屋的材料有限,不能浪費,所以房子越建越高,常常一棟房子裡,就住着幾千號人。
這樣惡劣的環境,也不是沒有人想過要離開,搬到別處去,各大家族派出了自願者,去尋找適合他們生存的地方,但除了遼屐鬼姜部的這片沼澤,不管遼屐鬼姜部的人到了哪裡都活不過幾年。
有毒的瘴氣導致族人先天體弱多病,惡劣的環境也從未有人和他們聯姻,不明所以跑到這的,絕活不過三天。他們個個骨瘦如柴,皮膚蒼白如長時間被水浸泡一般,蒼白之中有夾雜一點墨綠色斑紋。
每一個人都比其他八部的人高出兩個頭來,連剛出生的嬰兒也個個手長腳長。他們一生無疾病纏繞,卻要世世忍受瘴氣的折磨。他們體格羸弱,無法抵禦外敵侵犯,過了好久躲躲藏藏畏畏縮縮的日子。
但越是惡劣的環境,越是激發人們的創造力。大約兩千五百年前,遼屐鬼姜部的先人制造出了一種叫困獸符的東西,可以將猛獸的神力封住,還發明瞭一套馴化猛獸的方法,用於馴化猛獸,將猛獸爲己所用。
這樣,當他們遇到危險,或是有外族入侵,這些被馴化的猛獸就是他們的軍隊他們的武器,而通常每個人一生也就只能馴化一頭猛獸,因爲馴化是及其需要忍耐和時間,越是好的猛獸,需要馴化的時間就越長。
也有幾個厲害的人同時馴化三個猛獸,但在遼屐鬼姜部的歷史記載裡,只有一個人你這樣做,而這個人已經死了,被他馴化的一隻猛獸一口給吞了。
不管是飛禽還是走獸,水生的還是陸生的,他們都有辦法馴化。他們馴化的猛獸戰力驚人,且十分忠誠於他們。從此,遼屐鬼姜部名聲大振,成了幻世之境的重要一部。
這隻老鷹腳上拴着困獸符,想必之前十分厲害,沒有一個弱者會去馴化一個弱者的道理,物競天擇強者生存,這是大自然不變的法則。
那天他突然出現,想必是逃出來的,想來他實力不一般,那我何不收了他,當我的坐騎。
我手裡的木柴棍用力一揮,將他打倒在地,他捂着被打的雙腳嗷嗷直叫,走上前,跟他靠近些,將木柴棍抵在他的脖子上,如此,他一句話也不敢發聲。
“瀛圖離遼屐鬼姜部相隔甚遠,你被困獸符鎖住還能來瀛圖,想來不簡單啊”
“怎麼,你也認識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
“沒有,聽說當年滅了迷霧森林的人中就有他們。”
“你是幻世世主南映?我還以爲只是同名而已。”
“正是不才,說說你是怎麼到的瀛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