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後,全身是汗,回到房中,何輕語就吩咐婢女立刻準備熱水,她要沐浴。。
子衿倒了杯水遞到她的手上,道:“小姐,世子怎麼會突然把三皇子帶回王府?”
“醇王是三皇子的王叔,他過府來拜訪,很正常。”何輕語口乾舌燥,將杯中水一飲而盡。
子衿皺眉道:“可是王爺離京公幹,不在府中啊。”
“王爺雖然不在府中,可王妃在,他過來探望一下王嬸,也無可厚非。”何輕語語氣輕鬆地道。
“不是啊,小姐。”子衿急得額頭青筋突起,滿頭大汗,她還是未出閣的姑娘,有些話不好說出口,可是有些話不說又不行。
何輕語抿嘴一笑,不再逗她,“好了,好了,子衿,你別急,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一會你到前面去跟蓉姐姐打聲招呼,就說,我累了,沒胃口用膳,已經歇下了。”
“奴婢知道了。”何輕語心中有數,子衿就放心了,服侍何輕語沐浴後,就去找邱蓉。
邱蓉聽了子衿說的理由,含笑點頭,進到屋內把何輕語不過來用膳的事,告訴了王妃。
王妃讚道:“語兒真是個守禮的好孩子。你去告訴其他幾位小姐,讓她們也留在房裡用膳,別過來了。還有那個饒紫雲,讓人看好她,別讓她闖了過來,做出丟臉的事來。”
“是。”邱蓉領命自去。
用晚膳時,三皇子沒有見到何輕語,有些失落,但更多的卻是瞭然。知禮數懂規矩的大家閨秀是不會輕易見外男的,何輕語的迴避在他意料之中。酒足飯飽後,三皇子告辭離去。
何輕語幾人在王府住了三日,原本徐偵等人是要回去的,可王妃捨不得何輕語,又留了她們幾日。何輕語上午陪王妃管家理事,下午就和姐妹們玩耍,日子過得逍遙自在。
何輕語住在府中,陳爍每日放學就往府中跑,他雖然對何輕語很殷勤,卻並不逾越,有禮有矩,是個謙謙君子。
陳爍每日陪着何輕語,日子過得很開心,可徐偃卻很不開心,在府中天天吵着要徐母派人去把姐妹們接回來。何輕語去王府也有好幾天了,徐母心裡十分掛念,便順他的意,派人去接何輕語。
王妃見徐府派人來接,雖捨不得何輕語,卻也不好再留她們,用過午膳後,收拾妥當,王妃依依不捨地送何輕語出府,看着她上了馬車,才轉回來。
回到了徐府,姐妹幾個徑直去正房見徐母,進屋見李氏等人都在座陪着徐母說話。那徐偃不知在向徐母討要什麼東西,正撒着嬌,見她們回來,喜上眉梢,湊到何輕語面前大獻殷勤,“語妹妹,我讓人送蠶蛹來了,一會炸來給你吃。”
“謝謝偃哥哥。”何輕語神色淡淡應付了他一句,給徐母行禮後,就窩進徐母懷裡,嬌滴滴地喊道:“外祖母。”
“壞丫頭,捨得回來啦?”徐母嗔怪地問道。
何輕語不好意思地抿脣一笑,她在王府過得自在,倒真得有些樂不知返。
“老太太不知道,王妃可疼語妹妹了,吃住都在一處,還給語妹妹做了衣裳打了首飾,我們回來的時候,王妃不但賞了語妹妹好些東西,還好生捨不得語妹妹。送給語妹妹的那些書,有好多都是爍哥哥收藏的珍貴孤本呢。”饒紫雲的語氣裡半是羨慕,半是妒嫉。
饒紫雲的這番話,徐伈聽着十分的刺耳,更對饒紫雲不知禮數稱呼陳爍爲爍哥哥而惱火,不等何輕語說話,冷笑道:“王妃是語姐姐的乾孃,當然對語姐姐好,我們能去王府做客,也是沾了語姐姐的光,難道雲姐姐認爲王妃是那種不懂得親疏有別,內外不分的人?”
徐伈一向懂禮知進退,在長輩面前更是謹言慎行,今日當着衆人面直言斥責饒紫雲,讓李氏幾人都愣住了。何輕語抿嘴一笑,並不搭話。
徐母聽了很是歡喜,笑道:“伈丫頭這話說得在理,這親疏,內外是要分清楚纔好,沒得讓人笑話我們家不懂規矩,連個內外、親疏都分不清。”
話中之意不言而喻。饒紫雲不知是沒聽懂,還是臉皮厚不在意,神色不改,依舊笑臉盈盈。陳氏卻變了臉色,放在膝上的手緊緊握拳,嘴脣嚅嚅,似要說話。
徐偃怕陳氏出言頂撞了徐母,忙搶先笑道:“老祖宗,姐姐妹妹妹們也累了,讓她們回房歇息去吧。”
“瞧着你們也累了,都回去歇息去吧!”徐母知道徐偃在幫陳氏。想着陳氏畢竟是長輩,徐母也不想她在小輩面前失了面子,便順着徐偃的話,打發姐妹回房。
衆姐妹告辭回房。
徐母又道:“我也乏了,你們也都各去歇息罷,吃飯的時候再來。”
李氏等人答應了,告退出來。陳氏徑自去了徐伈居住的姽嫿閣。也不知陳氏說了徐伈什麼,用晚膳時,徐母看到徐伈的眼睛有些紅腫,知她是哭過了,暗暗嘆氣,這麼個聰慧可人的丫頭,偏有個蠢笨如豬的母親,對徐伈就添了幾分憐愛。
又過了兩天,到了八月十四,第二天就是中秋佳節,何輕語便和徐母說要回老宅的事,“外祖母,語兒來京已有數月,老宅那邊的管事和嬤嬤們一直都不曾見過,明兒是中秋,語兒想回老宅一趟,一來是看看老宅的房舍,二來也是爲了感謝他們這麼多年來盡心看守老宅。”
何輕語說的在理,徐母不好阻攔她,可又不放心幾個下人陪着她去,對徐儒道:“儒哥兒,明天你就陪着你妹妹去一趟。”
“不用了,外祖母,我用過午膳就回,就不麻煩儒哥哥了。”徐儒跟着去,還怎麼上街玩?何輕語連忙推辭。
“不麻煩,我明天左右沒事。”徐儒笑道。
何輕語還想拒絕,徐母已經決定,“儒哥兒,明天過節,街上人多,你要好好照顧你妹妹,別讓人驚嚇到她。”
徐儒笑道:“老祖宗放心,儒兒一定會全須全尾的把妹妹帶回去的,一根頭髮絲都不會少。”
聽他說的有趣,屋內的人都笑了起來,只是何輕語臉上的笑容有些苦澀,她想上街玩玩怎麼就這麼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