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敬佩的戰士
因爲心情輕鬆,有的學員開始鬧。女生們拉着愛德華,不讓他走。“教官,我們的成績如何?”
“是軍事機密!暫時不宣佈。”
“咦?透露一點嘛。”女生們開始用美人計,可是對愛德華根本無效。
美人計呀,如果是某人大概有效吧。愛德華不自覺地將視線落在劉平安的身上。少年不像其他人只穿背心,而是穿着長袖的秋裝制服。肩膀和手臂都沒有露出來,只是上面的兩顆釦子沒扣上,可以隱約看到小巧的鎖骨。
愛德華突然有種想去吻一下他的鎖骨的衝動。果然對他沒有抵抗力呀。愛德華甩甩頭,壓制住自己的衝動。
女生們無法用美人計將教官的嘴撬開,只好另想辦法。拉着愛德華,要求他講故事。
“教官,給我們講戰場上的故事吧。你一定有很多英雄事蹟吧。”稱讚對方,聽取對方的故事,讓對方放下戒心,套取情報。這也是獲取情報的一種方法。
“這個嘛……”愛德華用手指磨了磨下巴,瞥了一眼坐在地輔上的劉平安。
多呆一會兒也沒關係吧。想着,愛德華走到劉平安身邊,一股屁坐在他的被輔上。
“那我就來講一個我最佩服的戰士的故事吧。”
劉平安覺得這人真奇怪,哪都不坐幹嘛坐在他旁邊。可是其他的女生們和一些男學員已經圍坐過來,如果現在讓他們移位貌似不太好。雖然他沒興趣聽,但被康納拉着,根本走不了。只好乖乖坐在愛德華身邊。
聞着少年洗完澡身上散發的味道,愛德華覺得心情舒暢。那是蜂后散發出的特別味道,一般人聞不到,但是對於雄蜂卻非常有吸引力。聞着這種味道,會讓他感到非常舒服。
“教官,教官,可以開始了嗎?”
在女生們的催促中,愛德華回過神來。對着女生們笑了一笑,男性特別的魅力讓女生們差點尖叫,忘記計較他的恍神。
“我記得剛到軍營不久,還是新兵蛋子的時候。有一次接到緊急召集,前往撒爾拉沙漠支援。”低沉的男聲緩緩地講述着,讓人仿如跟隨他回到那一片沙漠戰場中。
“當時因爲變種蜘蛛同時襲擊了周邊的防線,讓周邊的部隊無暇支援。所以我們趕到之時,已經是他們受襲三天之後了。”
“從戰場的情況來判斷,那裡的戰事非常慘烈。他們跟變種蜘蛛連續交戰了三天三夜,那裡只有一個團的士兵。無論是彈藥還是人力都已經耗盡,而變種蜘蛛卻不斷地涌出來。”
愛德華深邃的眼神中閃過憤怒與悲傷,可想而知他當時親眼所見戰場的慘烈,讓他至今仍然記憶猶新。
“老兵開始反擊,而我們這些新兵負責尋找生還者。我們在沙堆裡尋找,就在判斷他們已經全軍覆沒之時,居然在沒有人守備的高坡傳來了槍聲。”
“一隻變種蜘蛛被從高坡上掉出的□□炸飛。我們立即繞過去,發現有一名戰士仍在頑強地戰鬥。但是他的槍根本沒有準頭。我們衝過去,將他拉下來。發現他居然已經瞎了,眼睛包紮着白布條。”
“我們告訴他是援軍,他開心地朝着身邊喊道:茉莉,援軍到了。可是,那名衛生員的屍體在不遠處的戰場上早已被蜘蛛踏碎。”
聽到這裡,有的女生開始流淚。愛德華的聲音也變得沙啞,“那位戰士是一名排長,他將自己排裡的人名全部點了一遍,沒有一個人回答。除了他,整個排已經全軍覆沒了,他站起來朝着仍有槍響的地方走去,高喊着:兄弟們,老哥給你們報仇!”
女生們開始抽泣,而男生也熱淚盈腔。
“他是我最佩服的戰士。就算戰到最後一人,仍然繼續戰鬥。他的勇氣,他的毅力都讓我衷心佩服,這纔是真正的鐵血軍人。”
激動人心的故事讓人久久不能平靜,雖然故事已經完結,但是學員們仍然沉浸在故事之中。戰士崇高的精神讓他們感動,讓他們各自暗下決心,一定要成爲這樣的戰士。
“那麼,這位戰士現在在哪裡?”突然一個聲音□□來。劉平安語氣中帶着某種奇怪的情感。
愛德華側頭,發現少年那雙平靜的眸子卻涌起了波瀾。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名字叫做蓋爾。”
“無論多麼偉大,他也只不過是一個默默無聞,無人關心死活的小兵而已。”
“你說得太過分了。”有學員不滿劉平安的言詞,“那麼偉大的戰士是我們學習的對象。怎麼可能是無人關心死活的小兵。”
“事實如此。”劉平安擡起頭,直視着那個學員,“他只是千萬個奮勇殺敵士兵中的一個而已。這樣的人,每天都會死幾百人,甚至幾千個。”
事情演變激烈,雙方差點打起來,愛德華不得不命令所有學員立即就寢,不得喧譁。
劉平安同宿舍的人心裡都感到疑惑,他平時對什麼事都不在意的,爲什麼今天會爲一個故事而差點跟人打起來。
“小安,你沒事吧?”康納湊到劉平安身邊,小聲地問道。可是劉平安並不理他,背過身去似乎睡着了。
愛德華也感到奇怪,他只不過是說了一個故事。當然,故事是真實的。但那個少年沒必要這樣激動吧。看來有必要查一查那位蓋爾的事。
待其他人都睡着了,劉平安輕手輕腳爬起來。走出房間,蹲在走廊的角落,撥通了史密斯的通訊器。
“……小安?怎麼了?”那邊傳來的聲音有點沙啞,史密斯大概已經睡下了。沒有聽到少年的迴應,史密斯更加擔心。
“發生什麼事了?小安。”
“沒……”許久,才傳來劉平安悶悶的聲音。
“是想念我了嗎?真是好孩子……”
“鬼才想念你!”一句話立即讓劉平安差點噴火。他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
“‘那個人’還好嗎?”
“哪個人呀?”
“當然是我跟你說的那個。你答應我要看好着他的。”
史密斯這纔想起,劉平安指的是誰。“在街邊賣藝的瞎子嗎?很好呀,今天還看到他在拉小提琴。”
劉平安鬆了口氣,覺得安心了一些。
“小安,你不會就是爲了問這個而深夜打電話來吧?至少問候一下我嘛……”還沒有說完,迴應他的就只有通訊器傳來的平板電流聲。
劉平安關上通訊器,回到被窩裡。
他們都只是戰場上成千上萬小兵中的一個,幸運的活命,不走運的連屍骨在哪都不知道。等他們無法再參戰之時,退役後所得到的錢無法養活自己,只能在街邊賣藝行乞。
蓋爾,我親愛的戰友,明年的春天,還能聽到你拉的小提琴嗎?
作者有話要說:愛德華講的故事並不是我編出來的。而是源於真實故事。一張瞎眼戰士的照片,他是我們祖國的鐵血戰士,越南反擊戰中,整個排的人除了他,全部戰死,包括爲他包紮的衛生員。但援軍來到時,他一個人仍然守在那裡。
向烽火歲月中那些英勇的軍人致敬,他們是最可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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